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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尔特清理聂赤赞胸前和胳膊上的伤,**着上身,小麦色的皮肤,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左肩划到右侧肋下,血肉外翻,狰狞恐怖。
聂赤赞一直闭着眼没有哼一声,图尔特包扎完后,清楚地看到他的额头上,一滴冷汗顺着脸颊留了下来。
已经到了下午,他派出去的人马依旧没有一个好消息传回来,他心中的憋闷没有一个人能够了解,他后悔自己为什么在那一刻就放开了她的手。
这时又有人来回报新消息,帐篷帘子打开,进来了半身是血的多布玛多。
聂赤赞起身说:“神父,您终于回来了,今日您有没有遇到太平公主……”
多布玛多冷哼一声,“你就只记得那个公主,却丝毫不管我的死活,岩女的后人就只有这点出息吗……”
聂赤赞本来对多布玛多很尊重,他以前只听多布玛多一个人的劝告,但今日听到他又这般多,心中没来由一阵烦躁,他深吸一口气打断多布玛多的话说:“神父,我一直很尊重你,但雏鹰总有长大的那一天,羔羊也会自己去觅食……”
多布玛多说:“你确实是翅膀长硬了,”他目光闪烁了一下说,“但那个公主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想了,我吐蕃神国还等着你去强大,她失踪了也好,我们立马启程回逻些城,她是失踪在唐国境内,怨不得我们,而且昨晚突厥趁机来袭,也正好趁此时机挑拨他们两国战争,赞普如今病危,如果再不回去,恐怕葛尔氏会占了先机,昨晚恐怕不止是突厥来袭,其中定然少不了唐国和葛尔氏的手笔。”
聂赤赞一直盯着多布玛多的神情,他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他心中咚咚直跳,“你伤害了公主!”是肯定句。
多布玛多一窒,随即眼中发亮,“既然你猜到了,我就直说了,不错,那个公主已经死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聂赤赞脸色发青,上前一步抓住多布玛多的衣领将他提起,咬牙切齿地只吐出了个“你……”
多布玛多一脸兴奋,“就算你杀了我,她也活不过来了……”
聂赤赞面无表情地放开他,捂住胸口大步往外走,多布玛多在他身后大哭道:“岩女啊——睁开眼看看你的后人吧,看看你的后人变成什么样子啦,竟要为了一个女人抛弃他的神国啊——”
聂赤赞已经走到帐篷外,听着帐篷内多布玛多传出来粗噶嘶哑的嚎啕声,不由渐渐停下了步子,抬头看天,雨过天晴,一切似乎预示着新的开始。
可是,可是他却保护不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为什么?因为权力,他没有权力,出使大唐竟然只能调动自己的亲兵,他渐渐握紧了拳头,关节咔嚓嚓作响,手指几乎嵌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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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绍顺着凌乱的脚印来到一处高地,看到一个东西,不由心中乱跳,他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香囊和碎纸片,湿漉漉的香囊仅剩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纸上还沾着一些膏体,薛绍凑到鼻端闻了闻,是伤药,他心中一喜,“噌”站起身子,李明月一定到过这里。
他又往前走几步,捡起一个布条,他不由抖了抖,上面粘着血迹。
越往前越心惊,地上还湿漉漉,凌乱的脚印依旧清晰,像是三个人的,而且还不时看到血迹,已经接近高地边缘,再往前就是陡坡了。
继续往前,他看到了一把刀,带血的刀,他不敢去想那上面是谁的血。
已经走到高崖旁,突然看到下面的陡坡下不远处有一个人,他想也不想直接顺着跳下去,沿途都是半人高的长草,刮到脸他也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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