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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妙涵看着皇保,面孔渐渐流露出一丝冷淡:“二叔,应梦不是想要威胁任何人,女儿只是觉得委屈,为什么我兢兢业业服侍老夫人,却还要被这样冤枉呢?是,应梦的确比不上大妹妹和大哥身份尊贵,可应梦对老夫人、对二叔母亲也是孝顺的,二叔怎么能不问青红皂白就说要将应梦赶出府去呢?”
皇保这一时,竟然被季妙涵问的哑口无言。
她已经接着往下道:“二叔,应梦从小不在您身边长大,可是我多年来一直期盼着见到您,因为应梦以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是父女,你一定会护着应梦,替我做主,不会再任由别人欺负我了——”
皇保的心受到巨大的震动,他看着眼前面容清秀却一脸凄然的女儿,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偏心已经过分了。
老夫人其实已经看明白了一切,此刻正色道:“应梦,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就告诉祖母吧,若是你说的有理,我一定为你做主。”
季妙涵重重叩谢了老夫人,随后道:“大哥有证人,应梦也有,请老夫人准许应梦的证人进来。”
老夫人点点头,季妙涵便吩咐绿辛去请外面的人进来。
果然,过了不一会儿,绿辛便从外面带来了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他进来就向在座的众人行礼,脸上露出讨好谄媚的神情。
季妙涵只是看了一眼,淡淡道:“大哥。你可认识他?”
皇皓冷笑一声,道:“他算是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认识!”
季妙涵看了一眼宁华,那神情中带了一丝冰凉:“自然,大哥认识的都是王孙公子,天王贵胄,对一个小小的张记药铺的掌柜,肯定是没有什么印象的。只是你不记得他,他却记得你。高掌柜。照实说吧。”
高掌柜虽然面上露出细微的疑惑,却开口道:“前两日,有一位小厮模样的人到我们药铺来,点名要买苏子,因为这东西不常用,我心里奇怪。就多问了两句,结果被骂了个狗血喷头,那人还给了我一锭金子,教我说,若是有人问起,就说东西是丞相府应梦小姐要用的。还要告诉别人,应梦小姐每个月都会来这里定期出售红参片。”
皇皓的心一下子冷了下去。他原本觉得季妙涵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没什么难对付的,所以事情只是吩咐小厮去做,只是多留了个心眼,为了防止被二房和三房知道捉住什么把柄,特意没在自家名下的药铺动手,挑一家不起眼的药铺。谁知还是出纰漏了。他冷冷望着那高掌柜,道:“满口胡言乱语。你是不想要舌头了不成!”
高掌柜没弄明白这豪门世家里头的争斗,他只是愣在原地,颇有点不知所措的意思。
皇保皱眉:“既然你收了人家金子要诬告应梦小姐,现在又为什么要为应梦小姐作证?”
高掌柜满脸带笑,却是不说话了。
季妙涵微微一笑:“人家是开门做生意的,当然是钱财为重。因为我给了他两锭金子,他自然实话实说了,大哥,你还有何话好说?”
偌大的一个屋子,竟是安静的可怕。
想要用一己之力抗衡所有人?宁华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嘲笑。
在这个刹那,季妙涵清楚地看到对方冷酷的眼神,突然想到自己被砍去双腿的那个痛苦的瞬间,竟然有一种窒息之感。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只有自己在战斗。
“三姐不会说谎!”就在这时候,一只手忽然伸过来,隔着袖子压在了她的手上。
季妙涵浑身一震。
她转过头,顺着拉住自己手的那只手臂看过去,明媚的阳光里,向风一双眼睛灿如星子,眼神坚定、纯然,满满都是信任。
这个小少年,额头上满是晶莹的汗珠,却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赶到她的身边。
说也奇怪,刚才她还觉得窒息。
可是此刻,一股暖流拥进心头,当所有人都在质疑她、怀疑她,甚至厌恨她的时候,这个孩子竟然站在她的身边。
温暖、舒服、却又是……救命的。
她握着向风的手,感觉温暖从他手中源源不断的流过来,然后,刚才的寒冷也要已经烟消云散了。
她——绝对不会认输的。
什么公平,什么亲情,她压根不在乎,她要的,是步步为营!
季妙涵猛地握紧向风的手,随后松开,快步走到老夫人面前跪下:“老夫人,应梦自回来开始,不知道给家中添了多少麻烦,请老夫人——送我回平城吧!”
她的神情,坚定而不带一丝感情,可是眼睛里,却隐隐有一种晶莹的泪光,一瞬间,让人不敢逼视。
室内一片寂静,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这时候,老夫人笑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唇角上扬,原本冷淡的表情顿时显得无比柔和。
“皓儿,跪下向你应梦斟茶认错。”老夫人下了决定。
皇皓面色大变,不敢置信地回头,得到的却是老夫人冷淡的眼神。他咬了咬牙,快速走过去,像是有仇恨一样用力拿起茶杯,喘着粗气走到季妙涵面前,整张脸上的肌肉都在抖动,却死活都开不了口。而旁边的大夫人,脸上已经露出一种愤恨到了极点的神情,若不是顾忌众人在场,只怕她会扑上来撕烂季妙涵的脸。
皇莹莹突然回头,满脸是泪,哀求地望着宁华。
在这一瞬间,季妙涵的面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嘲讽。
她看着皇皓一点点地,就要跪下去!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一只修长的手横伸出来,阻拦了皇皓的动作:“敏峰兄,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跪天地君亲师,跪一个女子又算什么呢?!”
大皇子宁华的脸在绚丽缤纷的华服中显得俊美异常,而且眉睫深深,让人无法转开目光。
皇皓愕然,随后顿住了动作。
季妙涵转过眼睛,静静望着宁华。
宁华也在望着她。第一次,他真真切切地看着季妙涵这个人。
明明隐忍而克制,十分沉静,但又让人感觉她身体里涌动着一种即将喷流而出的怒火。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清秀柔弱,但是,世间却没有任何一种力量。能将她打倒。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和谐,浑若天成般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宁华忍不住想,他身边有无数的女子,有高贵如皇后,有贤慧如梅贵妃。有高雅如武贤妃,有美貌如皇莹莹……然而。像季妙涵这样的,却还真是头回遇见。
那分明是一株盛放的海棠,绽放在尘世之间。
倔强而美丽。
可惜,出身庶女,太过低贱!他的眸光转暗,理所当然接受了皇莹莹感激的目光。
众人都愣住了,大皇子出面救了皇皓。若是季妙涵还坚持要让他下跪认错,那就太出格了!
老夫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得皱起眉头来。
大夫人却松了一口气,好在大皇子今天在场,太及时了!
季妙涵冷笑,看也不看一直盯着她瞧的宁华,反而走到老夫人身前,重重行了一个礼:“多谢老夫人替应梦做主,只是哥哥身子娇贵,应梦受不得!”
老夫人淡淡看了宁华一眼,唇畔微启:“那就让皓儿跪一夜祠堂,至于认错,就由莹莹代替兄长吧。”
刚才还松了一口气的大夫人三人,同时脸色一变。
皇莹莹一双秋水盈盈的眸子里流露出混合着不安、羞急的光芒,她望向宁华,显然是希望他为自己解围。
可一不可二,宁华只是歉疚地望着皇莹莹,流露出不舍的表情。
大夫人迅速判断形势,最终在嫡长子和爱女之间,做出了选择:“莹莹,你就代替你大哥,向应梦赔罪吧。”
皇莹莹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夫人,对方冲她使眼色,她只觉得奇耻大辱,强自镇定,端起那杯茶看着季妙涵半天也没动作,最终走上来,声细若蚊:“应梦。”
季妙涵微笑着看她,鼻腔内吸入冷冷的空气,平静着身体里的燃烧着的火焰。
皇莹莹慢慢跪下去,笑容变得僵硬:“刚才是我和大哥误会了你——”
季妙涵淡淡道:“大妹妹错了,不是误会,是冤枉。”
皇莹莹秀发墨黑如云,眼睫如娇艳半开的玫瑰花犹带水气,在场众人,竟然都有一种于心不忍之感。
大夫人尤为恼恨,自己精心养大的爱女,将来必定贵不可言,如今却要匍匐在一个小小庶出女子的脚下,纵然皇莹莹日后显贵,却永远抹不掉这屈辱的一笔。
皇莹莹几乎掩不住心中的恨意,窘迫地把头垂得更低,“是。冤枉了你。”她顿了顿,才接着道,“请你原谅。”
皇莹莹的嘴唇咬的鲜红,眼睛里泫然欲泣,所有人都震撼于她此刻的美丽,的确,美人到处都有,倾国倾城的姿色却寻常难见。
季妙涵看着她,一字字道:“大妹妹,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和大哥。”
我恨不得喝你们的血,吃你们的肉。
“不过是一场误会。”
总有一天我会将你们屠戮殆尽。
“我们还是好姐妹。”
慢慢等着这一切降临到你们身上,这个过程,一定会很有趣。
季妙涵眼睛眨了眨,随即粲然微笑露出洁白贝齿:“快请起来吧。”
大夫人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却没发现,皇保的眼睛带着说不出的失望,盯着他们母子……
皇保站起来,道:“这样才是一家和睦,今天可知道你们都错在何处了?说说看。”
皇莹莹羞怯道:“女儿学艺不精,又一时妄言。”
皇皓面色凝肃:“儿子做事莽撞,误会了好妹妹。”
老夫人淡淡一笑。道:“应梦何错之有?”
皇保愕然。
这时候,突然有个声音开口道:“三姐是有错的。”
众人十分吃惊,都看向那个站在季妙涵身边的小少年,他身上穿着绯色的袍子,腰间缠着月白色的金缕腰带,眉眼带了三分笑,却并未达眸底,微挑的眼,笑起来让他有种漂亮的让人转不开眼睛的感觉。三夫人一愣:“向风,你说什么?”
向风大声道:“三姐是有错的!她错在太过贫穷,才会被人怀疑!若是三姐身上银钱足够,怎么会被人怀疑她偷换老夫人的红参出去换钱呢?这说明三姐很穷啊!”
听起来像是孩子的话,可是众人都是愣住了,包括刚才还一脸义正言辞预备批评季妙涵过于刚强的皇保也是一样。
向风此举。无疑是替季妙涵解了围,避免皇保苛责她,同时还有一个好处。
果然,听见老夫人道:“从今日开始,应梦小姐的月例银子翻倍。”
皇莹珠猛地站了起来:“老夫人!”这样一来,她岂不是要比季妙涵低了一等!
老夫人淡淡道:“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起今天的事情。”
季妙涵只默默退开两步,保持着作为孙女该有的得体微笑。已经没有她的事了。
大皇子还要和众人叙话,季妙涵只推说有些乏了,想要先回去。
就在这时候,粉桃突然扑了出来,失声道:“应梦小姐,带奴婢回去吧!奴婢有罪,求您饶了奴婢吧!”
阴谋败露。大夫人绝对不会饶了粉桃,粉桃能意识到这一点。还不算蠢到家。但是,她以为自己是慈善家么?既然敢背叛,就要付出代价。季妙涵微微一笑,道:“你已经是大哥的人了,断然没有跟我回去的道理!今后好好伺候吧!”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粉桃颓然地倒在地上,面上一片绝望之色。
宁华目送她离去,目中现出一丝微笑。季妙涵是么,他记住她了……
季妙涵从荷香院里出来,这才松开向风的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向风眨巴眨巴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两下道:“三姐,你有危险嘛,我一定要保护你呀!”
季妙涵失笑,捏了一把他白豆腐一样的脸蛋,恩,滑滑的,触感极好。
向风的脸颊被捏来拉去的,艳的快要滴血,他扬起脸来,直直的看她,“三姐,你怎么总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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