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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费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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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忘记。”徐墨秋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温柔,他淡淡道:“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吧。这是……当年所谓的铁证,也就是一封用西夏文写成的文书,也正是因为这封信,才让李家背上了通敌叛国的罪名。你已经认真地学过西域各国的文字,看懂这上面写的什么,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苏少青急急忙忙将书信打开,上面只有几行字,译成汉文的意思浅显易懂:原本她还猜想那封信可能只是不知道什么人写就的鬼画符,可细看却发现那的确是用西夏文写成的文字,里面提到了边关镇守的将领使用的物品,以及守关元帅大名,里面还再三强调,说因为李维的大力支持,他们才有了上一次的大捷。最后提到要酬谢李维一大笔财宝,同时也好用作李维继续在中原行事的经费,将来还会许他更大的利益,甚至里面还以国师相称。

在苏少青的记忆里,灾难并不是突然之间降临的。因为就在那场大火之前,在她眼看恩爱无比的父母之间,就已经存在各种问题,甚至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听到过母亲和父亲关在房中吵架,只不过当着她的面,却又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有无数个夜晚,她曾经看到过母亲满脸泪痕地坐在她的床前。或许是因为太害怕了,所以她只能假装睡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自己的母亲。

那个时候的她年龄太小,再加上父母的刻意隐瞒,所以她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大火的前几天,母亲甚至打算要带她和自己的兄长、弟弟一起回到汴梁,说要回那里小住些日子。可已经坐上马车的他们,却硬生生被孟夫人拦了回去。当时母亲的表情很是尴尬,虽然苏少青到现在也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很显然,父亲和母亲之间已经产生了矛盾,而且那样的矛盾居然需要孟夫人调停,可见那个问题到底有多严重。

但她却一中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后来孟夫人会突然换了一张脸……她一直都认为,那应该是一张极为和蔼的脸。是因为家里那个时候已经发生了变故吗?

但父亲绝对不会为了蝇头小利就出卖自己人格的人,在她的心目中,父亲虽然不苟言笑,但却有着自己做人的底线。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去做呢?

“看了有什么问题吗?”徐墨秋一脸关切地问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这封信的确是用西夏文写成的。虽然开头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我的父亲虽然爱好广泛,可我很确定他并不认识什么西夏文。而且信上这个大印,似乎也不太对,据我所知,西夏国除了国主之他,其他人并无官印。”苏少青情绪颇为激动,她很快按捺住自己的心情,将那封信递给了徐墨秋道,“这个……暂时交给你保管吧。当年的真相……真的还能查出来吗?”

安静的夜晚,空气中飘来一阵阵树木的清香。谁能想得到,这静谧的洛阳城内,当年曾经发生过那样的惨案?而当年曾经应该被卷入其中的人,似乎早就忘了当年的悲剧,如今依然过着歌舞升平的日子。

“有太多的疑团要调查。我眼下最担心的是,这件事情牵扯的人恐怕不仅仅是这里的人,你可千万别忘了,这么多年来,孟凤仪一直都在苦心经营,京城里面已经安插了不少势力,所以要想动她,没那么容易。薛家这么多年虽然已经家道中落,可那么的大利益摆在眼前,不可能不再挣扎一番。而在孟凤仪的背后,还藏着另外一股势力,却没有能确定那个神秘的人物到底是谁。”徐墨秋的眼中多了一抹担忧道。

苏少青感激地望了徐墨秋一眼,她知道徐墨秋一向老成持重,没有把握的事情,绝对不会去做的,她笑了起来道:“这么说起来,我们撒出去的人汇报的线索也没有错,那个传说中在暗地里行动的人,就是你?”

徐墨秋也是一愣,他以为自己的行动已经相当隐秘,想不到居然还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不由得点了点头道,“只不过这几****还要去一趟江南,所以我更担心,你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

“坐收渔翁之利。”苏少青淡淡一笑道:“你知道我绝对不会轻易涉险的。”

提到柳展鸿已经到此地任职的消息,徐墨秋沉默了许久,才摇了下头道:“这里是一个是非之地,有他在这里,我就更担心了。”

苏少青墨然良久却并未答话,她知道柳展鸿回到这里的目的和自己一样,只不过柳展鸿恐怕更多的还是为了当初的约定吧?他还会像过去那样沉不住性子吗?眼下柳展鸿的确给自己制造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可以让苏少青有机会进入府衙,那样对他们来说,倒是可以有了可以时常见面的借口。

“你打算在这里留多久?”苏少青有点儿羞怯地开口问道,她望着徐墨秋,不过和从前比起来,却多了几分忧愁,“这一次会面,还是要匆匆而别吗?”

徐墨秋留下的那些话颇让苏少青费解,他的确要火速赶去汴梁,那里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处理,随后他会取道江南,之后才能回来。就算是一路不停息,差不多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的内心也颇有几分不安,再度见面,马上就要面临着离别,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很难接受的事实。苏少青的脸上虽然还撑着笑意,但心中已多了几分不安。

“今日的离别,是为了将来的相守。”徐墨秋的眼中多了几分盈盈笑意道,“处理完这些事情,将来我们才有可能泛舟江湖,过着逍遥的日子。眼下风云突变,我更担心的是,我们能不能避免一场这一场大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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