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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知道这条路是对的?”
“你如何知道菜里有毒?”
“菜里真的有蜈蚣血、蝎子羹、五毒蛇的胆?”
空旷的大道上听见金玲儿一人喋喋不休的声音,月光照亮了周遭,路两边是低矮的灌木,月色打在叶子上,像开了无数朵银色的小花。
金玲儿问完看向近处的灌木,又望向灌木更远处的树林,似乎害怕突然从里面爬出一些她十分讨厌的动物,加快了步伐追上了江楚河。
江楚河听到她急促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看着她一双瞪得很大的眼睛道:“菜里没有蜈蚣血、蝎子羹、五毒蛇的胆,那不过是我随口编的,你也信?”说完一脸认真的看着金玲儿又道:“不过我知道有两件事是真的,第一再往前十里就是锦州镇,第二菜里确时有毒,你此刻也已中毒。”
金玲儿面色惊恐,她隐约感觉全身开始有些隐隐的疼痛,她道:“那怎么办?难道闻了一下真的会中毒?怎么办?我会不会死?”
江楚河满不在乎,转过身望向远处的道路道:“你死不了,我们先到镇上找个客栈落脚再说。”
金玲儿追在后面继续问道:“我死不了,死不了是什么意思呀?”
这是个很大的镇子,镇子门口竖着一块很大的牌坊写着“锦州镇”几个大字,这样的镇子在夜里也不会太安静,街的两旁还摆着许多小摊,小摊上有冒着热气的馄炖、滚烫的糖炒栗子,当然镇上还有挂着大红灯笼,要喝声不断的妓院、赌坊。
江楚河同金玲儿此刻就站在“春香苑”几个大字下。
金玲儿怀疑的问:“你不会带着本小姐去逛窑子吧?”
江楚河道:“难道你想睡在破庙里,又冷又硬,老鼠乱窜。”
金玲儿道:“我们可以住客栈。”说话间她自己都声音小了下去。她知道以他父亲雷厉风行的做事手段,这一路上的大小客栈定会盘查。她这次偷跑出来,本来以为办完事可以早点回去,想不到光是找到这个夺命刀江楚河就花了一个月,她的事情还没有办,是万万不能回连云堂。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安全又舒服的地方了……要知道江湖上最鱼龙混杂的地方是哪里,是妓院,妓院里消息最灵通的是谁,当然是那些姑娘了”
金玲儿还没把事情想明白,江楚河也已朝门口走了进去。才一进门,立刻有几个穿得轻薄,,脂粉味重的几十步都闻得到香气的姑娘涌了过来。
金玲儿站在原地,沉默片刻,眼见江楚河在美女环抱中就要进去了,她一咬牙,走了过去,她瞪着眼,握着剑柄,那些女人看着她都散了开。
那些女人轻蔑的哼了一声,觉得可笑又可怕,可笑的是这么俊俏的男人家里有这样一个母老虎,可怕的是她似乎有一种立刻拔出剑来砍死你的怒气。
江楚河带着金玲儿进了春香苑,今天的生意好像不错,楼下坐满了人,有抱着姑娘喝酒的,有摇着扇子听着姑娘唱曲的,还有几桌兴致很高,在声吆喝着酒令。
他们从大厅旁的廊道穿过,让小厮带着上了楼梯,楼梯的视野很开阔,整个大厅的人如果愿意抬头都可以看见他们奇怪的一对。这些人没有抬头,江楚河的眼角却瞟到有人抱姑娘的手松了一下,有人摇扇子的手也慢了半拍,有人大笑也停顿了。
小厮领他们进去的,是一间中下等的香房,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倒是对着门的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在这里显得不伦不类。
金玲儿没有看大厅里的人,也没有看房间里的摆设,她进去立马倒了一杯水,这一定是她走过的最难堪的一段路。她喝了口水,内心里跟自己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是谁,她是连云堂的大小姐,如果她愿意,一把火烧了这里都可以,住一晚又算得上什么。
他们前脚进屋,后脚春香苑的老鸨跟了进来,她的年纪并不老,一身的珠光宝气显得极其富贵。她一双极其精明的眼珠子扫过江楚河和金玲儿,一时间正在思索如何开口。
金玲儿似乎一下子就想通了,这里比睡破庙要强上百倍,比睡那爬满蛇的屋子更是强上千倍,而她也已经五天没睡过好觉了。她扫视了一下屋子,掏出金豆子,随便倒了几颗,在老鸨面前摊开,老鸨眼睛里展现出的光芒,似乎可以融了金子。
金玲儿道:“我要上房两间,最好的,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端过来。我们只住店。”老鸨接过豆子,一边数着一边刚想退出去安排。
江楚河叫住她道:“一间房就够了,还要个姑娘,就要你们这里最机灵的。”
金玲儿刚想开口,看到江楚河使向她的眼神,话到嘴边停住了,老鸨眼珠子在他们之间转了两下好似全明白了,就立马退了出去,谁也不知道她明白了什么。
她一出去,金玲儿对江楚河说道:“你居然用本小姐的钱嫖姑娘。”
江楚河满不在乎的回道:“就当我刚才救你的酬劳了。”
金玲儿小声的嘟哝了一句:“本小姐还要你救?”话音未落,小厮进来重新带他们到了一间上房。房间里外两层,外间设有琴案,置了香炉,桌上已摆好了酒菜,里间的门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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