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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大贵留下几百文钱,让弟弟和妹妹在村里买点米和肉等,自己则雇船渡过黄浦江,到魔都县城去。
在城门处交了几文铜钱,赵大贵就顺利进入魔都县城,就奔一处商铺最多的繁华大街而去。
找到一家卖糖的小店铺,一问价格,粗糖每斤56文,红糖每斤60文,白精糖每斤85文,冰糖每斤120文,这算是零售价格了。
可以看出,白精糖的价格比粗糖贵了五成以上。
(知了注:这其实是1850年英国租界的土糖价格资料,1843年的价格应该跟这个相差不大)
糖属于薄利多销的大宗货物,批发价格应该比零售价格下浮百分之十到二十,但几乎不可能下浮百分之二十以上。
银元和铜钱的汇兑比例,在清朝很长时间以来都是一元银子换制钱一千文左右,但是在鸦片战争后经济受到冲击,银贵钱贱,一元银元能换一千五百文左右的制钱。
再考虑到这时候的白银和西班牙银元的汇率为一两银子兑换1.558银元,通常可以认为一两白银可以换制钱两千四百文左右的制钱。
(知了注:清朝这一时期的银铜汇率非常复杂,经常在变换,而且铜钱又分为制钱和大钱,如一块银元可以换一千五百文左右制钱,但可能只换一千到一千二百文大钱。
为了方便,这里的铜钱都按制钱算,这样一来一两银子等于1.558元银元,约合两千四百文制钱;一元银元相当于一千五百文制钱,以后不再赘述。)
银铜比价的这种变化,导致了一些很严重的后果,如战争前一两银子换一千五百文制钱,按照制钱的含铜量,相当于一两银子换七斤三两的铜;
鸦片战争期间云南等地的铜生产受到很大影响,又多用来铸炮,使得铜价在战后飞腾,一两银子只能换三四斤铜(或者更少),而一千五百文制钱熔铸炼铜却能得到十一斤左右的铜,也就是毁钱制铜有百分之三百以上的利润,有很多大户暗地里毁钱铸铜,谋取暴利的。
铜钱所含的原材料铜价格比起额面价格高出三四倍,面粉价格比面包贵了数倍,鸦片战争后的清朝经济畸形到什么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当然,汇率这样高大上的问题跟赵大贵关系不大,他只是在心里骂一声这时代的官府没有一点经济头脑后,就将它放下,不再理会。
赵大贵不愿意只问一家,便顺着大街问了多家商铺,这价格都差不多,没什么太大变化。
到了姚家弄的一家店铺后,赵大贵就有意停下脚步,跟店铺老板仔细询问土糖价格,一边不厌其烦地砍价。
“大贵,你怎么在这里?”突然,有人从后面叫起大贵,还过来拍他肩膀。
“哦,子豪兄,真是巧啊,还能在这里能碰到你。”赵大贵不动声色地抱拳说道。
“哈哈,这家店铺就是我家的,你不知道吧。”来人很年轻,约有二十多岁,穿着一件靛蓝色的长袍,很高兴地说道。
“原来如此,那还真是巧了。”赵大贵也跟着呵呵一笑。
来人姓陈名子豪,也是这魔都县的生员之一,也就是俗称的童生。
老赵家几年前还有点家底,原主也到县学里读过几年书,且一所县学里也只有四五十人,所有童生多少都认识,因此原主跟这陈子豪比较熟悉,关系也不算很差。
这陈子豪家境比赵大贵家好一些,在城里开着一间杂货铺,其中犹以土糖为多;这件店铺原主并没实际来过,但也听说过大体在哪里。
赵大贵继承了原主的部分记忆,便觉得这陈子豪家的可供利用,便有意到这家店铺,到了之后又一直磨蹭,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等到陈子豪到来。
当然,就算没有陈子豪和陈家,赵大贵的赚钱大计照样能施展下去,只是要麻烦一些就是了。
如此说来,这店铺的掌柜就是陈子豪的父亲了,赵大贵以见长辈的礼节拜见,倒让这老陈大为高兴。
“你来买糖是吗,让我送你几斤好了。”陈子豪好不容易在自家店铺遇到同窗,便拍胸脯装大方,开口就要送东西。
边上的老陈脸色一变,刚想发话,赵大贵就立即摇头说道:“哦,如果是一斤两斤的,我麻烦你也没问题,但我这次想买的糖多了一些,就不能让你家破费了。”
“哦,你想买多少糖?”陈子豪好奇地问道。
“我想买八两左右的土糖,只是我这里有个要求,就是要买最便宜的粗糖,价格越便宜,量越大越好。”赵大贵将怀中的银子拿出来,给老陈和小陈看。
八两银子相当于一万九千二百文铜钱,买粗糖能买三百四十三斤斤,当然因为这量大,价格必然要便宜一些,总量还要多一些。
“怎么会买这么多,我记得你家也不是很富裕啊。”陈子豪见状不由得一愣。
“实不相瞒,我买这糖是用来做生意赚钱,不是自己吃的。”赵大贵故作神秘状,还往左右环视一遍,然后才将两人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这糖还能做什么生意,你想转手卖出去?可那你应该找人批量买,我们这是零售,价格毕竟不便宜。”陈子豪的父亲一愣说道。
赵大贵心想我也是想找那些大商家按最低价格买进,可一是不知道那种批发的大糖商怎么联系,二是我这本钱只有八两,这么小的量,估计就算去了,也不会有人搭理我。
“伯父说得也不错,只是我这事情还有很多关碍,还要保密,不能让那些大商家知道。
我小时候随父亲下过南洋,在淡马锡救过一位落水的老人,那位老人为感谢救命之恩,就教我一种神奇的秘方,可以将黑红色的糖炼制成白精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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