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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到魔都卖生丝,刘镛赚了不少钱,回到南浔后便不懂声色,跟以前一样继续在南浔收购生丝,然后又拿到魔都卖,就这样一直来回倒腾。
就靠这么倒腾,刘镛在短短的一个冬天里赚了数十万两银子,积累了庞大的原始资本,为之后成为湖州生丝行业的首富奠定了基础。
赵大贵以前就挺过刘镛的故事,也一直对刘镛的好运羡慕不已,此次到了这个世界,倒有机会提前赚一把。
这时代的清朝商人有很有意思的习惯,按照传统的公行习俗,只管自己一家的生意,对生意链上的上家或下家的贸易方式以及贸易价格,既不了解也不愿意了解,认为那样一来就会坏了规矩,做不长生意。
这种想法,在封建时代的公行模式下是可以接受的,甚至官府和封建行会也要求商人按照这种传统运作,否则会加以惩戒。
但是,到了外国商人涌进来后,这种陈旧的模式,就有些落后于时代了。
事实上,南京条约签订,开始五口通商后,外国商人第一次有机会深入中国做生意,并不止一次地对商人们关于价格信息的无知,发出种种惊叹。
以茶叶为例,茶产区的茶商将茶叶运到魔都的茶栈出售后,只知道自己能拿到多少钱,并不知道茶栈向洋行出售茶叶收多少钱;相应的,茶栈也只知道自己的售价,并不知道这些茶叶卖到英国,能卖出多少钱。
中国人向来以会做生意的民族自负,但在这一时期表达出的对各生意链上价格的无知,堪称惊心动魄,而且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19世纪末期,甚至二十世纪初期。
事实上,说到生丝,生丝的贸易利润比茶叶要高出很多。
以清朝早期的对日贸易而言,商人以一斤一两的价格收购湖丝,卖到日本就是一斤三两四两的价格,就是便宜一点,也是二两五钱以上,中间的利润极为可观。
当然,考虑到日本对贸易收取的关税为百分之六十以上,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费用,这利润并不是由商人独享的。
从18世纪中期到19世纪中期,中日贸易不断衰退,到了道光年间就几乎没有商人向日本贩卖生丝,但通过广州向欧美贩售生丝的生意,却一直没断过,而且规模还不小。
在签署南京条约的时候,英国人拿出之前几年的贸易资料商谈关税税率,其中广东生丝的收购价为每担200元左右,浙江丝(也就是湖州丝)因为质量好,收购价达到每担四百元左右。
英国人未曾预料的就是,单以内销价格而言,虽然浙江丝的质量比广东丝好很多,但在中国国内的内销价格其实并不比广东丝高出多少,最多差个一二成。
按照魔都地方志的记载,开埠后1844年的魔都生丝出口总量为6433包,售价为湖州辑里丝每包390元到480元,大蚕丝每包300元到365元,圆花丝每包280元到470元。
其中,大蚕丝和圆花丝都是每包一百斤,唯独湖州辑里丝是每包八十斤,也就是说湖州丝每斤价格五元到六元左右。
这就不难理解刘镛在1846年冬天卖生丝到魔都洋行的时候,洋行为什么会很乐意以每斤生丝二两(约等于三元二角)的价格,收购其手上的全部生丝了。
不过,生丝的出口价格也跟茶叶一样,在1843年到1844年外国人不熟悉情况的时候最高,之后逐年递减,在1849年左右达到最低点,之后又逐步往上走。
无论如何,赵大贵到达南浔的这一时期,是生丝贸易利润最大,生意也最好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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