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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冯昭仪的鲜血汩汩直流,迅速的浸透了胸前的衣襟,仿佛一朵璀璨的玫瑰静静的绽放着。
被鲜血刺醒的宗爱,傻傻的站在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刀,鲜血淋漓,自己也不敢相信刚才竟然是自己冲拓拔焘刺去。
拓拔焘亲昵的呼唤着怀中的娇人,声音绵延而悲惋。
此时,仿佛刚刚睡醒的冯昭仪,睁开朦胧的双眼,莞尔一笑,轻声的硬着拓拔焘的呼唤。
陛下--
这一声叫的让人心花怒放!
这一声叫的叫人肝肠寸断!
“爱妃,你醒了!”拓拔焘挺了挺冯昭仪的软绵绵的身躯,让她气通的顺些。
“陛下没事,臣妾就放心了!”冯昭仪有气无力的说,只觉眉睫犹如一颗颗巨石,坠在眼前。
“爱妃,朕没事!你不要担心!你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点?”拓拔焘看着奄奄一息的冯昭仪仍记挂着自己的安危,心里莫名的感动,紧紧的将其抱紧,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渐而冰冷的冯昭仪。
“陛下,臣妾没事,就是想和陛下说说话。”冯昭仪拭去拓拔焘眼角的泪水。
“爱妃,你说,朕听着。”拓拔焘只想多留她一会。
“臣妾想说,臣妾最喜欢陛下了,尤其是这样温柔的陛下!臣妾觉得,能嫁给陛下,真是臣妾的荣幸!”冯昭仪仍是强颜欢笑,一吐真言。
“朕会一直温柔的,只要你好起来!”拓拔焘老泪纵横。
“臣妾~没能给陛下生下一儿半女,真是遗憾啊!”冯昭仪又干咳了两声,一口鲜血随即又吐了出来。
“爱妃,别说了!你别说了!朕都知道!朕都知道!”生怕冯昭仪会用尽最后一丝气息,拓拔焘连连劝慰。
“陛下,好好照顾自~己。”一口气上来,冯昭仪仙逝而去。
仍是凝脂的肌肤,仍是轻柔的青丝,仍是如丝的蛾眉,微红的双颊还带着幸福的微笑。只不过,她已经永远闭上了双眼。
听见怀里的人儿再也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喘息之声,拓拔焘不敢相信,只小心翼翼的晃动着冯昭仪还带有一丝丝余温的身躯,轻声的呼唤着。确定她再也醒不过来,再也不会跟他呢喃,拓拔焘突然放声大哭,仰天长啸。
宗爱等人只在一旁惊得慌慌张张。
拓拔焘抱起已逝去的冯昭仪,一步一步的走向龙塌,轻轻的将她放在了塌上,仿佛冯昭仪只是安然的睡着了。
突然,一对凌厉的眼睛仿佛要瞪出了双眼,雪白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干枯而黑乎乎的几缕长发牢牢的贴在太阳穴上,稀稀疏疏的掩盖着他青灰色的面颊。
他,真怒了!
拓拔焘霎时间抽出龙塌前悬挂的宝剑,那把陪他走了三十余年的宝剑,那把不知斩断了多少刀剑,又不知斩下了多少人头颅,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宝剑。
空气中的紧张一触即发,时间仿佛就停在此刻。
看见怒火中烧的拓拔焘拔剑而来,众人皆望而生畏,连退数步,只有宗爱看傻了眼,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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