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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晃听着高允仔细说来,心中已有了大概。看着眼前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他心中也不禁惋惜,郑重的承诺道:“先生,倘若此事真的出了问题,本宫一定会想尽办法保全先生!先生不必担心!”
高允见拓跋晃此言真诚,心中感激涕零,却仍然摆了摆手回绝到:“殿下的好意,老夫心领了!老夫已经年近半百,活了这么久,倒也没什么遗憾,殿下就不要再插手此事了!而殿下呢,也应该迎合龙心,讨得龙悦才是,像这种事情应该躲得远远的,而不是涉身进来。且不说上次陛下灭佛,殿下拼死阻拦,以致于你们父子之间已经生了嫌隙。这次,切莫再因为老夫,而使你们父子之间雪上加霜,才是上策啊!如果这样,老夫即使死,也能死得其所啊!”
“先生!您何出此言啊?先生教导本宫多年,告诫本宫要以“仁爱”治理天下。如今先生身处险境,却要本宫坐视不理。那本宫问先生,以后这天下人如何会相信,一个连自己的先生都不救的人,会去救天下人?那本宫这样的这皇帝还有谁会信服?”拓跋晃抬出一摞摞的道理,反驳的头头是道。
高允见拓跋晃铁定了心要为自己清罪,心中为之动容,却也忧心忡忡,只得连连责备道:“你啊你,就这点不好!总是不听我的!”抬眼望了望门外的天,觉得时辰不早,便转而对拓跋晃说到,“这事还早,我们以后再议!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殿下就留步吧,不必送了。”
说完,便拂袖而去。
拓跋晃满目忧伤,看着老人的背影渐渐模糊……
又隔一月。
太极殿。
朝上,众臣皆低沉着个头,噤若寒蝉。
拓拔焘放眼全朝,只觉得有一股寒意钻入胸膛,便草草的说到:“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吧!”
“陛下,臣有一趣事启奏。”一宦官突然迈出步子,诙谐的笑到。
拓拔焘睁足了眼,看了看,原来是宗爱。听闻是趣事,想借机缓和下朝上的气氛,便又漫不经心的问到:“宗爱卿所禀是何趣事啊?”
“回陛下,最近一段日子,每天臣在上朝的路上都会看见有一群人在天坛东三十里处的通衢大道上忙着修建碑林,今日这群人却没有来,臣与其他几位大人心生奇怪,便走上前去察看,发现原来这碑林已经修好。此时,臣等却对石碑上所篆刻的内容产生了兴趣。臣看那石碑上原来是崔司徒这些日子修的《国史》,只是这《国史》中记载的不是我大魏的功勋成就,反倒记载了不少祖辈们的风流韵事。这可真是有趣啊!”宗爱说完,便奸笑了两声。
“什么风流韵事,还被做成碑帖?崔爱卿,到底是何事?”拓拔焘脸有愠色。
“这……”崔浩却不敢名言。
宗爱像乙浑使了个颜色。
“启奏陛下,臣知道这碑帖所载何事。”一身材魁梧,彪悍勇猛的鲜卑贵族跪地言道。
“哦?那你说说。”拓拔焘心情稍有放松。
“回陛下,这石碑记载的是先帝藐视伦理纲常,害死皇子,强娶子妇……”乙浑放口直言。
“你说什么?”未等乙浑说完,拓拔焘拍案起身,手哆哆嗦嗦的指着乙浑。
“臣说,石碑中记载了先帝苟且乱伦之事,不仅如此,这石碑之中还记载了陛下迁都平城之时,沿途搜刮民脂民膏,纵容兵将烧杀抢掠,奸*淫妇女之事。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皆一一列举。件件具体,事事详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乙浑说的却是有条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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