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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刚才的刹那,一股猛然惊觉地醒悟逼迫他讶异的难以置信。他想到,昨晚与莫凯龙碰面,他们的谈话虽短暂,可也发生了一幕窒息的插曲:一个慌张而左右相顾的暗影快速闪过,只须臾间,一股正气凛然的声音随即掩盖了纪默默和莫凯龙的惊奇。后面追逐者跑过却诧异地回首看了一眼纪默默,而后那个追逐者便消失于黑夜之中。当时纪默默满心烦闷,虽对那个追逐者颇感熟悉,奈何他根本没有心思仔细深想,现在经护士训斥,他醒悟晚上看见的那个追逐者倒真是和文心有几分相似。纪默默如此想到,又在心里盘算了一番,他要等到文心到医院后仔细而深入的探寻文心的真正根源。
纪默默思定,他再次走到彭坦的病床前没有落座,双眼的担心满满地溢了出来,或许他担心彭坦的同时也想起了同样卧床已久的母亲。
时正饷午,纪默默一直守候在病房里,直到护士再次进来更换药瓶,他站起协助护士更换完毕后,护士叮嘱他现在病人处在深度昏迷,经过早上的突发事件,他可能还要昏迷一整天,所以你晚上过来继续守着就行,不必老是呆在这儿。纪默默应诺,而后他和护士一同离开彭坦的病房。离开彭坦的病房,经过几个拐弯,纪默默上了五楼,辛璐就住在五楼的其中一间。没走几步,房门豁然洞开,里面惊慌地哄堂跑出七八人。里面混杂的人身份也不尽相同,医生、护士,病人家属以及病人,看见此等壮观之景,纪默默大概早已猜出发生了何种情况。他没有多想,一个箭步闪过众人,进而夺门而入。一切未及纪默默防备,一团漆黑的暗影以雷霆之速不偏不移正好砸中纪默默,他捂着被猛烈撞击的腹部,举步维艰进入辛璐的病房。这里已经和早上的情况迥然不同,里面的摆设以及其它饰物皆已被辛璐疯狂的改造,之后,纪默默看见,辛璐抱着白色的枕套将头整个包裹其中,根本没法瞧见辛璐是何表情。纪默默走到病床前,眼前的女孩躲在病床一角,抱着枕头浑身抖动,纪默默明白,女孩哭了,哭得极为伤心,也哭得纪默默心情败坏。因为他明白,辛璐越是伤心,他的那些猜想也就越接近真实,所以他懊恼甚至于愤怒。他可能已经料想到,那帮禽兽满脸横肉,淫笑着接近虚弱的辛璐,他们都伸出肮脏的魔爪上下其手,肆意妄为地扯开辛璐的衣服。想到这里,纪默默猛烈地摇晃着脑袋,他地摇晃只是想让自己感觉到他的这些想法纯粹子虚乌有。纪默默看着辛璐这样地痛哭,他终于伸出自己坚实的双臂环抱了辛璐,而辛璐竟然也乖乖地靠在了他的怀里。
医生和护士,以及等候在病房之外的病人和家属都试探性地踱步前行,这些人看的全都愣了,他们看到这对年轻恋人彼此互为依靠,紧紧相拥,女孩悲恸地哭声响彻了所有人的心扉。
虚空中游云浮动,天际中灰蒙蒙的,凸显世态炎凉之感。辛璐卧床的病房,刚刚恢复原本有序的模样。病房里经过那场沸腾的整改之后,早已没有了过多的喧闹,取而代之的是个个噤若寒蝉,病人和自己的家属虽谈笑风生,但他们早已心有余悸,嬉笑谈笑之间都会隐隐偷瞄辛璐。
天际中的灰蒙蒙转为孤傲的幕黑,悲痛过后,辛璐缓缓睡下,望着因泪水浸泡着的脸颊,那淡淡的泪痕暴露无遗。纪默默原本想哭,可他难以哭出,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辛璐的这番遭遇感到愤懑,甚至于懊恼自己的无能,所以他避开了众人的视线,离开了病房。站在病房之外的走廊,他靠在窗台前,木讷着出神,随着浮云的滑动,天边突兀地发出轰隆隆的声音,一场即将来临的暴雨正慢慢逼近。
避开雷雨的笼罩,文心赶着时间的逼迫到了医院。她推开了彭坦的病房,看见彭坦依然甜甜地安睡,她正想松口气,不料她的遭遇竟和纪默默倒颇为相似。料理这间病房的护士正巧推门而入,看见一直守在彭坦病房的女孩再次出现,那股即愤慨又理解地语调充斥着文心忙碌的思绪,护士的话依然未变,只是所针对的人不同罢了。
“平时你们都有两个人护理病人,怎么昨晚连一个人也没有?还有那个男孩,到底是他什么人,走之前连个招呼也不说,害的今天早上差点出了意外。”
文心闻言,并未暴露出情理之中的惊奇,而是显现出连护士也未能琢磨透彻的表情,望着护士,文心也只是简单而潦草地表示了歉意,说什么下次一定注意。护士毕竟面对的是一位女孩,所以为难之词也不会太过叼苛。护士离开,未等房门合拢,门再次被人推开。纪默默走进病房,他并未理睬文心,而是故意径直走到彭坦的面前,对着彭坦,用疑问的语气“指着桑树问着槐树。”
“我想知道,也请你清楚地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文心当然明白,纪默默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可她还是装腔作势地询问道:“纪默默!你是在问我吗?”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纪默默仍旧未将面目对着文心,他不想看到文心那张阳光的脸上暴露出被她潜移默化的秘密,所以他保持探问的声调,将盘根问底继续深入。
“你对我全部尽知,可我,对你却一无所知,你不觉得这样有点不公平吗?”
文心回答了纪默默的疑问,可她的回答也不知道针对的是第一句还是第二句,也或兼而有之。
“我就是我,我只是一个简单的女人。我非常感谢你相信我,并且将你所有的事情告诉了我,我的确欣赏你,但我要告诉你的就只有一个解释:该明白的时候你自然会明白,不必刻意追求事情的真相,事情的真相靠的不是英雄造时势,而是遵循守旧地等待。真相的真理在于时间,而时间的真理在于人,所以人的态度摆正了,真相自然会来找你。”
文心这番话说的冗长而有深度,纪默默明显也被文心这样地回答弄得模棱两可,他看了一眼昏睡的彭坦,进而抬头目视病床之外轰然降下来得雷雨。纪默默看着雨水成串地滴落,开口直截了当地问道:“如果我们是朋友,我想知道昨晚你到底去了哪儿?”他将话说完,终于将头抬起直接逼向文心的眼神。文心躲避了,她支吾了半响,依然没有预演好接下的话题他如何收场,可她还是笼统地透露出令纪默默同样难以置信的讯息。
“环岛体育城你知道吧?就是南华房产投资建设的。现在一期工程竣工,我昨天前去面试,短短数分钟就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所以我决定去做销售。销售既能挣钱又能学到最前沿的实战经验,而我还比较满意自己的想法,当然也是在那帮人极力推崇下,我才成功面试上了一个总经理销售助理的秘书职务……”
纪默默将信将疑,语调依然疑问的说:“哦,是吗?那我是该恭喜你面试成功,还是你掩饰成功呢?”
怔了一下,文心苦笑道:“信不信由你,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真实身份,至于你会怎么想,怎样想,我无权过问,我只会按照真实的路走下去。”
纪默默望着黑幕下的雨景,有感而发:“我也希望真实的走下去,可我现在觉得,这个社会太不真实,每个人都有秘密。就像你一样,昨天晚上,我在温江的城市公园看见一个一身正气的阳光女孩,虽然只是瞬息之间的回眸,却令我记忆犹新。我想,这个女孩和你有些渊源吧!”
文心看着纪默默的身影,低沉的说:“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只是不方便告诉你而已,可我相信,我会在一个正确的时间告诉你我的身份,也请你明白,我不会伤害彭坦。”
纪默默听着文心所谓的解释,而他并未知晓,辛璐已经从楼上一路打听探寻到此,此刻她已经走到病房前,准备推门而入想要一探究竟。
阴沉的黑夜,阴沉的紧张,连同阴沉的表情全无遗漏刻画在从市区某家茶楼中走出的杜成和孙黑子脸上可以揣摩些许。出门后,随即各奔东西,没有丝毫相顾的意向。随后,杜成率先驾车驶出此地,望着远去的车影,孙黑子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拨通了电话,简短的通话预示着事情的急迫,通完电话,他已倏忽之间撤离了这个神秘地点。当事人全部撤离这个地点,讲解员小吴站在茶楼甬道拐角的阴影里,目睹了刚才门口那场阴谋地离场。就在小吴同样驾车离开市区这间茶楼的时候,辛璐也把彭坦的病房门推开,并且她看见了纪默默的面露“喜悦”,与之相对应的则是文心一向沉默且不苟言笑的面容。
两个人的眼神难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