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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话。李牧和婉娘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都过了午时才起床。李牧睡觉主要是为了陪婉娘，否则他只需要打坐修炼一两个时辰就能完全恢复精力。小丫头担心了自己一天一夜，眼下又无事，当然要多陪陪她。
简单的洗漱之后两人结伴下楼吃饭，这时候铁匠、杨老怪和活不医都在。他们看见夫妻俩一起下楼就没有打扰，等他们吃完饭，婉娘上楼以后杨老怪才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问道：“李小子昨天你背的那个包袱里是什么东西？”
铁匠咳了咳，拍了杨老怪一巴掌，道：“你就不能问的含蓄点？”杨老怪缩了缩脖子，铁匠问道：“你包袱里装的都是殷离珠？”
李牧差点被口水呛到，铁匠大叔什么时候这么幽默了？他想了想，道：“是殷离珠，这个咱们一会儿再说。我现在很好奇‘殷离’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吐出珠子来？”
铁匠、杨老怪和活不医三个人对视一眼，由活不医解释：“你还记得进去的时候那个山谷里的法则碎片吧？”李牧点头，他继续道：“你进去之后就没有什么想法？例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法则碎片，法则碎片是什么？”
李牧一拍脑袋，“对啊，法则碎片又是什么？”
活不医笑了笑，喊来小二要了一壶茶，继续说道：“先说法则碎片。众所周知修为达到七节就能修炼出识海，拥有法则的力量，其实不然。比如你，只有四节也拥有法则力量，这说明和你修炼的功法有关。但是大多数人修炼的法门只有达到七节才能拥有法则力量。再比如你铁匠大叔，他是五节的时候修炼出来的法则力量，我是六节才修炼出来的法则力量，我们虽然同样是大圣境，但是我的法则力量就没有打铁的强。你在峡谷里看见的法则碎片的大小，那些大块的法则碎片就像你和铁匠这样早期领悟法则力量的人，反之，就是那些六七节才领悟法则力量的人。”
李牧忍不住震惊，问道：“大叔，你是说那么多法则碎片曾经都是一位位大圣境强者？天呐，那个峡谷里的法则碎片起码有几万个吧？”
活不医耸耸肩，继续道：“你说的没错，那些法则碎片都代表一位曾经的大圣境。只不过现在他们都死了，人死如灯灭，只留下曾经体内最精纯的一部分能量存在这个世上。这就是法则碎片。至于殷离吐珠么……嗯，你听说过兵器排行榜吗？”
李牧道：“听说过，血河图在兵器排行榜里排第十三位。”
活不医点头道：“没错，就是那个兵器排行榜。殷离在兵器排行榜里排名第二，它是一个辅助型兵器。殷离的内部整体由无数个复杂的阵法组成，主要功能就是聚气。峡谷里的法则碎片逐渐被殷离吸收，然后结成结晶，就是我们所说的‘殷离吐珠’。现在你明白了吗？”
听到‘阵法’两个字，李牧第一个联想到的就是梦世界里诸葛亮的八阵图。阵法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谁也不能确定它不存在，同样的，除了见过的人谁也不能确定它一定存在。这种搞不懂的东西很快被他抛在了一边，他在努力吸收刚才活不医和他说的话。
等他搞明白这一切之后，瞳孔才逐渐聚焦。活不医呷了口茶，道：“现在可以说说你拿回来的那些殷离珠了吗？”
李牧点点头，快速跑回楼上把那个包袱拿下来，等他下楼的时候柴澳大婶已经关上了酒楼的大门。他直接把包袱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的殷离珠立刻呈现在众人的视野当中。
“白色的殷离珠果然是最下等的！”铁匠立刻做出判断，然后他从怀里拿出这一次他们抢到的殷离珠：除了四颗乳白色殷离珠和两颗银色殷离珠之外，剩下全部都是白色殷离珠，大概有二十几颗。
李牧瞪大了眼睛，指着铁匠手里的殷离珠道：“没有橙色和黑色的？”刚说完他就想起来杨老怪跟他说过的：他们给殷离珠分成上中下三个档次，也就是说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橙色和黑色的殷离珠！
铁匠苦笑，确定了他的想法。李牧这回是真的震惊了。如果说每年只能出产这么一小点殷离珠的话，那自己这个包袱里的殷离珠岂不是阿加本族祖祖辈辈不知道几百几千年才攒下的？一时间，酒楼里的五个人全部陷入震惊当中。铁匠他们是被橙色和黑色殷离珠的实用效果震惊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杨老怪咽了咽口水，目光紧盯着李牧，李牧被他看的有些发毛，道：“老杨，有什么话你就说，你这么看着我……嗯，我菊花疼。”
铁匠、活不医和柴澳的目光同时落在杨老怪身上，这老货尴尬的笑了笑，道：“没，没事儿。”
李牧知道他的想法，道：“老杨，如果不是你带我过去我也得不到这些殷离珠，我是不会独吞的。”
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让他把橙色和黑色的殷离珠送人，他能信得过的人有限。大哥斩尘算一个，二哥刘洛算一个，重楼那货算半个，剩下的就是小世界的这些与世无争的强者们。他们活着的目标很纯净，就是为了照看小世界平安宁静的生活下去。
手里的黑色殷离珠大概有几百颗，橙色殷离珠最少上万颗，这么多殷离珠让他自己用几辈子都用不完。
铁匠仿佛笑了笑，“李小子，你是认真的？”
“当然！”李牧迎着铁匠的目光，道：“大叔，我说过这些殷离珠我是不会独吞的，你们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铁匠的身上，他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我想要一百颗橙色的殷离珠。”
李牧等了好半天都没有下文，忍不住问道：“完了？”
“完了。”铁匠的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我和活不医迈入大圣境这么多年，修炼对我们来说已经是次要的了。但是……”他看了一眼杨老怪和柴澳大婶，摇头道：“这些老家伙们再不突破就要寿终正寝了。”
李牧还想说什么，几人已经各忙各的去了，只留下他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包袱殷离珠：这些家伙也太不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