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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夏伯龙便见张俊站在门外。
“太尉府的人在哪里?”夏伯龙急忙问道。
张俊答道:“来人在大厅,我让他稍微等候一下,这才敢来打扰大官人。”
夏伯龙将房门关上了,轻轻地“嗯”了一声,便和张俊一起到了客厅里。
客厅里的座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穿着一身禁军的衣服,见到夏伯龙之后,当即便站了起来,拱手说道:“在下禁军教头何政拜见夏大人!”
夏伯龙见这何政尖嘴猴腮的,怎么看怎么别扭,也看不出来他身上有什么武艺,没有想到竟然会当上禁军的教头。他嘿嘿笑了两下,急忙问道:“是不是太尉大人让你来叫我?”
何政道:“大人真是聪明绝顶,一猜便中。太尉大人想我来告诉大人,说大事已定,请大人过府一叙!”
夏伯龙听完之后,便扭过头,对张俊说道:“管家,备车!”
“是大官人!”张俊答应道。
何政没有等张俊走出来,便急忙说道:“大人,马车不会准备了,小的已经准备好了,专程来接大人的。”
夏伯龙道:“那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说把话,夏伯龙便和何政一起走出了客厅,张俊紧紧地跟随在其身后。
出了夏府,夏伯龙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门外,他便转身对张俊说道:“管家,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到街上去办我交给你的事情,只要那件事办好了,我也就放心了。”
张俊自然知道夏伯龙说的是找寻门面的事情,便回答道:“大官人,今天早上我已经将此事办妥了,现在正在装修,等大官人从太尉府回来了,我就领大官人前去看看!”
夏伯龙呵呵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拍了一下张俊的肩膀,十分欣慰地说道:“你可真是我的好管家,办事能力就是高!”
张俊道:“大官人过奖了。”
“大人,我们赶紧走吧,太尉大人那边还在等着呢?”何政已经掀开了马车上的门帘,等候在那里,对夏伯龙说道。
夏伯龙转过身子,上了马车,便由何政驾车将其带走。
从夏府到太尉府,中间还有一段路程,要穿过两个闹市区,拐几个弯子,然后才到。
到太尉府,何政将夏伯龙迎下了马车,径直带入了太尉府内,然后快步朝白虎节堂走去。
走进太尉府中,台前阶下,都有禁军士兵值守。到了节堂门外,夏伯龙便见从节堂走出来了一个汉子,那汉子也穿着一身的禁军的衣服,只是这衣服要比教头的衣服光鲜多了。
那汉子一脸土灰,看见了夏伯龙,便微微点头示意,顺便十分轻声地叫道:“大人!”
夏伯龙也点头示意,然后那汉子就走了。紧接着夏伯龙便听见节堂那里,传来了怒气冲天的喝骂声音:“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群乌合之众,你们带着数万大军竟然大败而归?我要你们还有何用?”
“这高俅怎么发那么大的火?是谁惹他了?”夏伯龙心中想道。
何政听到高俅在里面发火,便颤颤巍巍的,向着夏伯龙拱了一下手,轻声说道:“大人,你可自己进去,小的告退!”
“都给我滚出去!”高俅的声音愈发厉害了。
夏伯龙听完高俅的喝骂声,便见到几个穿着铠甲,戴着头盔模样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灰溜溜的,有的铠甲上还带着一点伤痕。
夏伯龙见那几个人走出来之后,再也没有人从里面出来了,便径直走进了节堂里。
“太尉大人虎威啊,什么事情竟然能让太尉大人动此大怒啊?”夏伯龙刚一进门,便看见了气的吹胡子瞪眼的高俅,急忙拱手说道。
高俅见夏伯龙来了,便微微止住了一下内心的怒气,指着刚才出去的那几个军官说道:“都他妈的是一群废物,一个小小的梁山贼寇,数万大军前去围剿,居然都大败而归。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说我都白养活他们了!”
夏伯龙听到高俅如此说,心中想道:“这禁军什么时候成了你高太尉的了?什么你养活的军队?那是大宋朝廷养活的好不好?看来梁山军确实不可小觑啊,他们就几千人马,居然能打退数万禁军,也算了不起了。不知道高俅准备怎么处理?”
他虽然这样想,却没有那么说,便问道:“太尉大人,别生气了,消消气,气坏了身体没人替。何况,你也不至于跟这帮人生气,犯不着。自古胜败乃是兵家常事,失败是成功之母,没有母亲,哪里来的儿子呢?太尉大人,你叫我来,是不是我昨天拜托你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
高俅听到夏伯龙的别样劝慰,便渐渐地释怀了,将他面前帅案上的一个盒子给向前推了推,对夏伯龙说道:“你自己看看!”
夏伯龙走到了帅案前面,见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赫然立在案桌上,心中不禁嘀咕起来:“这……这该不是秦桧的人头吧?”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个盒子,盒子被打开的瞬间,夏伯龙果然清楚地看见了一个鲜血淋淋的人头,那人头正是秦桧。秦桧瞪大了双眼,翻着白眼,死状很是难看。
夏伯龙看了一眼之后,再确定是秦桧的后,便急忙盖上了那个盒子,心中略有点余悸地说道:“太尉大人……在下……在下多谢太尉大人替我出了这口恶气,让我报了仇,在下真是无以为报啊。”
高俅面无表情,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些许银票,放在了案桌上,也一起推到了夏伯龙的面前,对他说道:“这是从这厮身上搜出来的,我也没有想到,这厮居然这么有钱。伯龙啊,咱们一人一半。”
夏伯龙看了一眼那叠银票,故略估计了一下,约莫有十五张,而且每一张都是昨天那种一万两的银票。他嘿嘿笑了笑,拱手对高俅说道:“太尉大人,咱们有言在先的,他身上的银票全部归你,我只要他的人头就可以了。只是,秦桧死了,他还是个朝廷命官,突然之间死了一个官员,我有点担心,万一查他的死因了,那该怎么办?”
“怕个鸟!有本太尉在这里,谁敢查?何况你又是相爷的女婿,皇上对你也很器重,咱大宋当官的多了,像秦桧这种微末小官,就算死上一百个、一千个,也不会有人问起。”高俅厉声说道。
夏伯龙呵呵笑道:“也是也是。”
“这些银票你当真不要?”高俅斜眼看了看夏伯龙,轻声地问道。
夏伯龙摇了摇头,心中想道:“这钱虽然多,我却不能要,说过都给你了,我要是再分一杯羹的话,日后你高太尉要是翻起旧账来,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你。从此以后,我太尉府的大门永远对你敞开着。走,陪我踢球去,老子现在正心烦着呢!”高俅将银票尽数塞进了怀里,然后站起身子,大声说道。
夏伯龙听到高俅要踢球,便道:“好啊,我也正想见识一下太尉的高超球技。”
“哈哈哈,好,今天我就让你看个过瘾。踢完球,咱们再开怀畅饮,不醉不归!”高俅已经走到了夏伯龙的身边,一把拉住了夏伯龙的胳膊,径直往外走去。
夏伯龙也是一脸的喜悦,他也没有想到,高俅居然如此的随和,估计是他白白送给他了十五万两白银的缘故吧。
高俅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这小子还算识相,比他岳父好多了,人也大方,十五万两银子放在他面前,一点都不动心。不过,老子为他报仇了,他这借刀杀人的手段,老子一看便知道了,只是不想说他罢了。”
夏伯龙和高俅一起去了后院的球场,痛痛快快地踢了一场球。只是,夏伯龙却很别扭,他往日踢球都是在地面上踢,现在却要像踢毽子一样踢,多少有点不适应,权且当作陪衬,逗高俅开心了。只要高俅开心,夏伯龙也就无忧了,毕竟他刚刚借了高俅的刀,杀了秦桧。而此时的夏伯龙,也正在为秦桧默哀,至少是秦桧不该碰上夏伯龙,错误的时间里出现在了错误的地方,在错误的地方上认识了错误的人。
经过此件事情后,夏伯龙觉得自己的心计有点长进了,毕竟在这样的一个弱肉强食的环境下,是不能容得下半点心软的。
踢完球后,夏伯龙和高俅开怀畅饮了一番,之后,夏伯龙喝的酩酊大醉,被高俅派人给送回了府中。这一天,就这样的渡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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