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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来的作品大都是这样。”我猜想,可能是因为joy走失给她造成了很大打击。
“嗯。”阿狸说:“leo告诉我说,她是因为他妹妹的事,情绪上受了很大压力。这种痛苦比丧子更可怕,丧子是瞬间打击,而他们在寻找孩子和失望的过程中,承受的是不亚于丧子的,绵长的打击,因为周期长,人不容易自杀,但容易患病。”
我点头,忽然想起了我的亲生父母。
他们也是这样想我吗?
我把画放好,捏着茶点,一边吃,一边问:“你们****上可以帮忙找人吗?”
“一直在帮他找joy。”阿狸说到这里,顿了顿,似乎隐去了一段:“joy其实已经找到了,但据说因为一点比较特殊的原因,不太方便现在联络她。她还在大陆。”
我忙问:“你见过?”
怎么觉得肚子有点痛。
“我不知道是哪个一个,也许见过也说不定。”阿狸笑着说完,紧张起来:“怎么了?”
“肚子痛……”
他问:“腹泻吗?还是痛经?”
“不是。”我比划给他看:“就这里,突然好痛,喘不上气来。”
“那是胃。”他站起身来,放下了钱,说:“走,去医院。”
去医院,检查说是汞中毒。
索性来得很及时,洗胃就没事。
阿狸好心地送我回家,我感叹:“这间茶馆真够邪性,茶水里怎么会有水银啊?”
而且是继叶子之后,第二次被下药了。
阿狸问:“方便把你包里的东西给我看看吗?”
我递给他:“喏。”
他翻了翻,拿出我的唇膏,看了一眼,放了回去。
最后打开了那幅画,在画的表面轻轻地摸了几下,摊开手,问:“要压惊费吗?”
我问:“这是为了害我?”
“不像。”他叹了口气,说:“我过几天再对你仔细说吧。”
回去之后,我躺在床上摆渡了一下汞,发现致死的量还是要求挺大的。
画我清理了一下,怎么都不会特别多。我也猜到了:是因为我用手摸了画,又用手吃了点心,舔了一些进嘴里。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阿狸的电话,说在我楼下,要我下去五分钟。
我下去后,他便开了车门,也没有下车,径直拎了个袋子出来,面有愧色:“压惊费。”
袋子只是普通的商场手提袋,里面有个红色的木盒。
一句话解释都没有就送礼,这是闹哪样啊?
我忙问:“你知道是谁做的了?”
“我女儿。”阿狸可怜巴巴地看着我,说:“她说想整整你,看你生不生气。”
“你女儿?”见过熊孩子,没见过这么熊的,“她想干嘛?”
“盛灵她其实……”阿狸似乎非常地难以启齿:“她不是有心理疾病,只是她很怕别人忽略她。她跟别的孩子不一样,她很喜欢通过一些整蛊这样的手段来让别人注意她。”
好吧。
我问:“你不是学心理学的?”
“是。”阿狸叹了口气,“但我治不好她。”
“她这样算是病吗?”
“我不觉得。”阿狸似乎不愿多说,只是又递了递那手提袋:“拿着吧,她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
我受了半天罪,现在他给礼物,我当然要接。
于是拿过来,说:“你也别觉得丢脸,孩子没有妈妈,性格肯定不会太温柔。而且她又聪明,比别人早熟,跟别人沟通不了就很痛苦。我弟弟小时候也这样,太聪明了,没有同龄朋友,喜欢跟比他大的人玩,人家还总说他幼稚,他就不开心,做些怪事。”
阿狸似乎很惊愕:“她告诉你她没有妈妈?”
“她说她的娃娃是妈妈。”这需要这么诧异吗?“妈妈如果在,怎么会抱个那样子的娃娃啊?”
阿狸没说话。
“没想到你还是个单亲爸爸……”我用官方口吻安慰他,“一个人又要赚钱又要带孩子当然辛苦,盛灵她其实也蛮可爱的,搞搞恶作剧告诉她严重性就好了。”
阿狸似乎并没有注意听,只是微微地点头。
我也没有多说,又闲聊了两句,便拿着东西上了楼。
礼物是一套画具,镶金的。
第二天我去找叶子,一方面是给柯基改善伙食,一方面是顺便给她看我收到的礼物,讲了这件事后,叶子蹙起眉,说:“说恶作剧也太过分了吧?那可是汞啊,画烧坏没?”
“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我很遗憾:“但烧坏了一点点。”
“我看还是别跟她见面了。”叶子搂着柯基,轻轻捏它的耳朵:“那种熊孩子还是少招惹,她老爸又是个黑社会……”
“可她只是个小孩子啊,而且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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