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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浩怼道:“到时候广播一响,教室灯一开,诶,神奇了,所有人都在认真吃东西看电影,只有咱们这几个人不在场,地中海和王潇的智商如果加起来是负数的话,说不定会认为这件事跟咱们没关系。”
祁晏听着他们几个拌嘴,眸光轻轻往姜鹤这边瞥了下,丝毫没有即将就要被全校围观败绩的忐忑,反而好似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放松。
祁晏嘴角噙着笑,目光热烈到姜鹤都有所察觉,姜鹤偏头看向他,若有所思,好奇道:“你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吗?”
祁晏像是疑惑姜鹤为什么会这么问,神情懒散,语气无畏:“难受什么?”
“把你输给我的事情,昭告全校你不会觉得丢脸吗?还有,很有可能会被通报批评,你也不怕?”
祁晏嗤笑一声,饶有兴趣的看向姜鹤:“怎么了?心疼我?”
姜鹤哑口无言,半晌才梗着脖子道:“嘁,谁管你呀,你去吧,你最好把那句话原封不动的给我说出来,少一个字都不行。”
祁晏挑眉,不置可否。
很快到了广播室,这间广播室在姜鹤印象里的用处就是以往跑操的时候用来通报跑步不整齐的班级的,她倒是从来没有进过这间广播室。
她没有想到的是这间在外面看起来高大上的广播室,在里面看着是如此的破旧,像是上个世纪就开始用的地方似的。
广播的器材看起来有年头了,话筒上的柄上都磨掉了漆,露出原有的铁色,这颜色看的人汗颜,好似手一摸上去就能沾染上前面无数摸过的人的气息。
姜鹤刚才是直接推门进去的,走在第一个,一进门就被这股古老的气息给打了个照面,她轻轻皱了皱眉,随即直接坐在了广播话筒前的板凳上。
夏夏他们三人站在门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地方。
姜鹤抬眼看着站到她面前的祁晏,勾唇问:“你会用吗?”
祁晏神色散漫,道:“会啊,高一的时候来念过午间新闻,你没来过?”
这话颇有几分好学生之间较劲挑衅的感觉,姜鹤何其了解祁晏,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姜鹤轻哼一声,别开脸:“我们好学生才不听午间新闻呢,都是在教室好好学习的。”
祁晏拿这个来压她,她就拿A班的名头来跟他较劲。
祁晏笑着点头,俨然一副不信她这话的样子。
“好好好,我找好角度了,你开始吧祁晏。”钱浩举着手机,一脸兴奋的开口。
祁晏神色收敛了下,随即站直身子,抬步向门边的那三人走了过去。
钱浩在取景框里看见祁晏往他这边走过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就感觉到祁晏慢慢抬手,动作是说不出的矜贵。
祁晏神情散漫,面上是一派云淡风轻,他轻轻往外虚推着人,开口确是礼貌:“几位先出去一下,我有话想单独跟姜鹤说。”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就被祁晏的动作打乱思绪,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开口,三人就已经后退着,站在了门外面。
他们三个看着面前缓缓关上的铁门,这一瞬间好像慢放的青春电影似的。
在铁门即将关上的这一刻,他们三个居然还看到了坐在桌前的姜鹤,她正错愕的看着这边,好似也没反应过来祁晏的行为。
一声“吱呀”声响起,面前的铁门彻底关闭。
赵成吞咽了下,然后转过头来看他们两个,斟酌着开口:“...如果我们现在去告密,地中海能不能给祁晏记个大过?”
夏夏也看过来,揶揄道:“赵成,我没想到你这人报复心还挺强啊。”
钱浩叹了口气,看了下手机最后录到的画面,屏幕上祁晏嘴角勾着笑,像只狡猾的狐狸。
夏夏看了下紧闭的铁门,没说什么话,反而劝着另外两人:“走吧,看不见第一现场,咱们还不如去外面广播的地方等着,拍不到画面,录一下总行吧?”
夏夏把这两人带走,里面两个就有彻底的独处空间了,夏夏站在门外,在心里对着姜鹤说:姐妹儿,把握住啊。
钱浩垂头丧气,关了手机,转身往外面走:“走吧走吧,我看这个样子咱们今天也进不去,就听你的吧。”
三人一起往外走去,夏夏回头看了眼紧闭的铁门,这扇老旧的铁门在盈盈月色中泛着光。
夏夏勾唇笑了下。
也许在今天晚上,姜鹤就会被地中海和王潇两个人揪着耳朵训斥。
但是,在这如同黄金一般珍贵的十七八岁。
姜鹤和祁晏这两个名字,将被牢牢地绑在一起,随着风声,吹遍校园的每一个地方。
这件事、这个赌约、这个赌注、也许还会被各个老师当成学校趣事讲给各自的家庭或是下一届学生。
青春这件事,本身就是具有长尾效应的。
也许在很多年后的某一天,他们天各一方了。
在鸡飞狗跳的生活中,计较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会不会在某一刻抬头看看月亮,想起十七岁的这一年,干过一件如此离经叛道的事情。
夏夏这么想着,恍然间失笑,继而抬步跟了出去。
这一边,祁晏关上了门,轻轻拧了把,将门反锁上了。
姜鹤看着他这动作,愣了下,随即警惕起来,伸手指着他:“祁晏,你该不会要威逼我公开向你认输吧?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士可杀——”
祁晏嘴角抽搐了下,一张帅到充满攻击性脸,此刻强忍着骂人的冲动,恨铁不成钢道:“姜鹤你这脑子,是怎么考过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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