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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冰凉的水流倾泻下来西拾脑袋被开了道口子,陆京墨砸完一个杯子之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徒留震耳溃聋的摔门声,思维迟缓的西拾摸了摸脑袋上温热的暖流意识到自己流血了,凝滞了许久才起身找东西止血。
翻找着止血工具时那扇门又打开了,陆京墨面无表情地走进来,手里捏着两支针管和一根针头,他动作带着烦躁把不明所以的西拾按倒在地,用膝盖压着他的胸腔把枕头拆开装到针管上,一手按住他的手臂一手把药物注射进他的静脉。
待两只针管压的药物注射完陆京墨便再次离开,刚才把女人们送走的其中一个助理回来,看见从里面出来的陆京墨上前汇报道:“老大,那群女人里面有两个已经撑不住了,您看怎么处理,是处理掉还是……”
“处理掉做什么?带回来好了。”陆京墨热情建议道,“给她们灌点儿福尔马林做成标本放在门口辟邪。”
“……?”助理面露难色,“这、这不合适吧老大,放在门口是不是有些太明目张胆了,要不放在屋子里?”
“还真敢想。”听了他的话陆京墨忍不住发笑,不由得问道,“你是不是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脑袋,“麻烦你用你这个快要生锈结网的脑子想一想,我刚才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不明白就不用混了,助理忙不迭地弯腰鞠躬跑了出去,他跑了是清净,留下打扫卫生的这群人却要盯着陆京墨周身散发的戾气,颔首低眉卑躬屈膝地埋头苦干,边打扫边在心里骂刚才那个不识时务的家伙儿。
过了估约二十分钟,恢复神智的西拾穿戴整齐从房间里出来,刚才被砸的位置不在肉眼可见之处,他见没有多流血清理了伤口之后便没有多管,出门之后乍眼看见焕然一新的客厅关门的动作忽然一滞。
酒柜墙前面的陆京墨长身鹤立,双手环抱放在胸前打量着这面柜中的藏酒,距离地面能够随手够到的高度之处摆着的藏酒已经荡然无存,算不得意外,也不在预料之中,这次他情绪失控得严重。
至少在曾经,两天内清空半壁酒柜和玩儿死人是从未发生过的,听见卧室门开的声音陆京墨转头看去,对上他的视线西拾想起了刚才自己和他说的话,多少有些尴尬下意识躲开了目光,欲盖弥彰地点了一根烟。
摆在茶几上的是他前两日丢在茶楼的那支枪,东西出现在这里说明那里的残局他已经收拾干净了,西拾叼着烟俯身把枪拿起来,卸下弹夹里面是满的,他装回弹夹晃了晃手腕轻声道:“谢了。”
“不客气,以后不要摸我脑袋就行。”
和‘不客气’相干的大概只有他的语气,那可是丝毫不客气,在药劲儿上的时候他怎么说都没关系,可劲儿一过去再把话翻起来就徒留满室尴尬,简直想要刨个坑把自己埋进去的西拾尬笑着退出与他的交涉圈。
“知道躲我,说明脑子还是正常运作的,还知道尴尬。”陆京墨看着他那副佯装若无其事实则避之不及的模样儿无奈地摇摇头,“清醒了就在家里休息,注意身体,别玩儿得太过分,这段时间我出去一趟。”
“啊?你要去哪儿?”听到他要走西拾马上把先去的尴尬抛掷脑后,“我没事儿了,我马上就能走。”
“你不用走,就在国内。”陆京墨覆上了自己腕间的表,拇指擦过锃亮的表盘,“在处理商曲后事的时候我看了当天雅间的监控录像,说句实话你别介意,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不适合再抛头露面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你需要去看心理医生,刻不容缓。”
“我……心理医生……”怔怔地缓了良久西拾都不愿接受这个现状,“不可能的,我怎么会需要心理医生呢,老大你肯定是开玩笑的,还刻不容缓,那你直接把医生带来不就得了,你肯定是在开玩笑,不可能的,不可能……”
“医生就在路上,而且还是你以前常去看的那位。”
早在程风起当年继位渡劫局之后西拾就开始关注自己的精神状态,他暗中一直都在定期去做心理疏导,他在害怕自己哪天会和程风起一样儿变成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是失控的精神病人,更害怕陆京墨会因此放弃他。
可越是害怕、越是在提防、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是会成为现实,更令他无法接受的是陆京墨喊来的心理医生是他暗中常看的那位,也就是说他其实一直都是知道的,他只不过是不说而已。
“好好休息。”陆京墨抬手搭在他的脸旁摸了摸,“开心点儿哥哥,我陪着你。”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叩门声,按理来说这时候应该是没人来拜访的,陆京墨忽感心头一颤眼眸微不可察地颤动,他紧了紧呼吸转身走去门口,打开墙上装设着的可视门铃,镜头中是西装革履的江寒。
他能找到这里陆京墨不惊讶,可他在这么敏感的时候过来是怎么,亦或是说他怎么敢如此堂而皇之地过来,难不成是真不怕陆家寻仇还是无畏于被囚禁在暗处的妻儿。
许是感受到了监视器另一头的目光,江寒从容不迫地从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的红丝绒锦盒,他高举锦盒在镜头中,颇有风情地缓缓打开,随着锦盒的打开陆京墨不由得把心悬到了喉咙口。
在那只锦盒中赫然装着一枚古朴典雅的钻戒,这枚钻戒在不久前他亲手戴在了白玄蝉的手上,现如今出现在手里,心慌仅持续了一瞬,在一小时前她才和他发完消息,说早晨起来看见一只海鸥停在阳台的栏杆上。
肯定是赝品,这枚戒指一直放在陆家博物馆最醒目的地方,他跟着程风起进去过,所以知道那枚戒指的样式——可是也不对啊,他莫名其妙把这个仿品戒指拿过来做什么,他肯定是——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