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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呼呼地挂着,康王村里遍地都是树叶,黄金魁师傅家的小院子已经几日没有打扫了,满目狼夷的纸灰和碎裂的窗户以及门板,都保持着那天晚上大战过后的模样,屋里面,黄姑姑和二胖他们都坐在里面各自干各自的事情,脸上似乎都挂着沉痛的神色,也许,苏小沫的离去令大家的心情都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阴影。
黄姑姑是最难受的,因为她同情苏小沫,她也答应了小沫一定达成她最后的遗愿,人死后化作鬼魂,虽说要承受驱驰劳苦,流浪生死无休,十八层地狱尽受的折磨,但是至少还可以入得轮回重新投生,但是对于苏小沫而言,只有灰飞烟灭与神形消散,想到这里,黄姑姑心里面就一阵酸楚。
就在消散的前一刻,苏小沫告诉众人的话里透露出一些讯息,由于小沫无法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道出,但是至少大家心里都明白了,她的原名叫张嫣红,好像是秦康王当时身边的一名宠妾,而且是皇帝派遣到藩王身边监视举动的锦衣卫密探,至于张嫣红生前发生了什么事,就不得而知了,看样子她对朱志潔真的是一往情深,至于死后化名苏小沫,是受了粟杂米的唆使和威胁,这不能怪她,她生前被皇帝利用,死后还被截教的妖道裹挟逼迫,这断然不是出自她的本意,这一点,不必明说,所有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但是最令黄姑姑想不明白的就是,苏小沫提到的一个叫张瑞阳的截教人物,这个人和张嫣红(苏小沫)、黄岐镇、朱志潔都是一个时代的,怎么会出现在如今呢?这没有理由啊?虽说之前黄岐镇的残影也曾出现,但是那毕竟是清幽灯里封印的祖先意志,算不得真身啊?就算是法力高强的黄岐镇,也在康王逝世后几年病死了,灵魂也早已入了轮回,张嫣红是被这个叫张瑞阳的人摄去魂魄不得超生的,其他人,怎么可能活到现在呢?
种种疑问想得黄姑姑一阵头疼,黄姑姑摇了摇脑袋,转身对着二胖说,“小胖子,文国出去也有几天了,你是他的朋友,那我问你,他的脾性生来就是这样吗?”
二胖摇了摇头,紧张的看着黄姑姑,二胖向来敬畏黄姑姑,一见她说话,心里就紧张,二胖低着头,不好意的对着黄姑姑说道,“其实文国以前不是这样的,小时候,我和文国还有武国都在干部大院住着,那时候文国他爸和他妈妈感情也很好,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只是后来他父母感情失和,他母亲就带着李武国住到他舅舅家了,很久都没有回来,文国就是那件事之后才有所变化的,以前文国性子很好,从来不骂人,也不打人,自从母亲离开以后,他就整天和李柏丁叔叔吵架,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当然了,那都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事情了,说多了您也不太知道,总之,文国现在的脾气就是如此,火气上来了能杀人的。”
黄姑姑听二胖这么一说,心里头大致明白了,他对二胖说,“虽然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是事急从权,你也不必说的太多,你就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来到这个时代,只讲为什么要来,千万不要讲关于未来的其他事情,搞不好会被雷劈死!记住了吗?”
二胖一听,嘿嘿一笑,他哪还敢说啊,听黄姑姑这么讲,早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罗二胖摇了摇头,“姑姑,那我还是不说了吧,我这人嘴巴贱,经常说话扯得远,万一没说好,泄露了天机,老天爷不高兴,还不把我给劈死啊,还是算了吧。”
黄姑姑生气的一把扯住二胖的耳朵,瞪着眼睛吼道,“你要是不说,老娘现在就劈了你!你信不信?”
二胖鼻子一酸,眼泪刷的一下流了下来,哭着说,“我早就跟文国说过了,不想淌这趟混水,但是宝槐奶奶非要让我过来,我也没办法啊,这地方这么恐怖,我要是知道了,打死我也不来!”
黄姑姑瞪着眼睛看着二胖,二胖有些害怕,渐渐地止住了眼泪,擦了擦鼻子说,“是这样的,当时我们俩下乡插队,住在连胜伯伯家,连胜伯伯家就在现在姜家宅院附近,在连胜伯伯家对门,就是现如今周锦绣和周鹤山住的那院子二层阁楼,文国不知道脑子又抽什么风,非要到那栋老宅子去逛逛,结果在里面就遇到了很多妖魔鬼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到时候你自己问文国吧,我只知道文国对周家老宅的事情很感兴趣,然后宝槐奶奶就在桃树林将他送了回来,我也是,被他拖累着上了贼船的。哎...不说了,再说都是眼泪啊!”
黄姑姑一听,微微点了点头,她明白,之前先天衍算的结论中表明,在这群人里面,终究有几个人化作了幽魂,而且都是周家的人,想到这里,黄姑姑对着二胖有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几十年后的周家老宅,里面的女鬼可是冯婉玲?”
二胖跳上了土炕,一边抠着脚缝子,一边看着黄姑姑说,“何止啊,我还看见井里面爬出个蚂蚱人呢?哎呦,别提多吓人了,我当时差点屎都拉到裤子上。”
黄姑姑疑惑的轻声念叨,“蚂蚱人?”
“对啊,反正看那样子像是个蚂蚱,但是又像一个人,身体扭曲的厉害,就像这样...”说完,二胖趴在炕上摆出了个蚂蚱人的姿势。
黄姑姑噗嗤一声笑了,“哈哈哈,小胖子,你这样子像个山猪啊?”
二胖白了黄姑姑一眼,继续坐在炕上抠脚,没好生气的说,“行了行了,当我没说,你们都嘲笑我,我不说话得了。”
黄姑姑笑着拍了拍二胖的脑袋,“行了,你去后院子摘点菜,姑姑我给咱擀面,准备吃饭。”
二胖一听,顿时喜出望外,噗通一声跳下床,就准备往外面跑,黄姑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生气的说,“把你那手洗洗,刚抠过脚丫子,现在直接就去摘菜啊?”
二胖哦的一声,垂头丧气的走到了水缸边,打了一瓢凉水,用皂荚洗了洗手。
宝槐躺在屋里睡的很香,黄金魁坐在院子里一个人来回的踱着步子,好像是有什么心事。
在村东的周家大院里,周锦绣正坐在卧室里,怀中抱了一个写满符咒的包裹,他对着妻子薛芝静说,“我得想想办法,在这样下去,鹤山肯定会憋出毛病来的。”
薛芝静用那双哭的红肿的眼睛看着丈夫问道,“你想怎么办?”
周锦绣眼神里透出了一丝邪恶的光,他撇着嘴角说道,“去康王墓里取出另一柄如意!凑成一对,调整阴阳次序,改一改我们周家的运势!”
薛芝静有些恐惧,她捂着嘴呆呆的望着丈夫说,“那....你现在...这岁数,你还想去冒险?”
周锦绣冷冷一笑,“哼!我这么多年天天往镇上跑,难不成就为卖你那几张刺绣?这几年我在镇上都打听好了,当地有几个有名的盗墓贼!不成我就在这里一摇旗,跟着这群”土爷“一起挖了他们康王村的封冢!”
薛芝静顿时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过了片刻,她哭着从嘴里蹦出几个字,“只要能让我儿子好!就是死!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