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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火车上的两天一夜(4)
灵堂内是徐朗自己,其实他的大哥和四弟静静的躲在门外观察着他,这两天徐朗的反常实在无法让兄弟俩放心。他俩发现徐朗开始的时候只是低着头跪在灵前,可一小时后,他们看见一直跪着的徐朗站了起来,只见徐朗慢慢的走到父亲的灵柩边,把父亲的身体扶正坐好。大哥和四弟立刻冲了进来,他们刚要责备徐朗的时候,发现此时的徐朗是闭着双眼的!后来经医生确定徐朗患上了严重的梦游症,可是梦游症徐朗以前一直不曾有过,难道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吗?听万叔讲完,上铺的两兄弟中的弟弟说道:我想起了一个可怕的故事,我讲给你们听。那是我小时候,我们村里的小朋友总是在一起玩藏猫猫,也有的地方叫躲猫猫的游戏。游戏大致规则就是画出一定范围,大家都藏起来只留一个人找大家,只要被找到就算输了。我八岁的时候,有一天还是和往常一样跟小朋友们玩藏猫猫。玩着玩着天色渐渐的黑了,我们农村那时只要太阳一下山就得回家了,因为就是大家想继续玩也黑看不见东西了。我们玩到最后,只得不甘心的结束,可一个叫单婧的女孩子说道:我们再玩最后一把怎么样?大家本就没玩够,经她这么一说又都兴奋起来。
我要说的故事,就是因为这最后一次的游戏,这次负责找人的孩子名叫小涛,我们当初划定的躲藏范围是三户人家的前后院。这挨着的三家邻里处的跟亲人似的,他们家的小孩们也是天天在一起玩闹。我当时躲进了小海家的后院,没一会儿小涛就把我抓到了,等小涛把大伙一个一个的都找出来的时候,发现唯有婷婷不见人影。这个游戏是只要还有人没被找出来,负责找人的就要继续找下去。我们几个已经被抓出来的孩子也很好奇,想看看婷婷到底藏在哪里了。我们就跟着小涛一遍遍的找着,可是直到孩子们一个个的被大人喊回去了,我们仍然没有找到婷婷。小涛最后说道:不找了,婷婷不是耍赖藏到别的地方去了,就是早回家了。我们见小涛不找了就散了,可谁知道结果却害死了婷婷。婷婷是和有些糊涂的奶奶一起生活,她的父母都去外地打工了。她的奶奶最近越来越糊涂,有的时候就连婷婷都不认识了,这晚其实婷婷并没有回家,她是藏在其中一家的菜窖里。东北的农村基本家家都有菜窖,冬季的时候用来储藏些土豆白菜什么的,菜窖冬季的时候白天要敞开盖子换气,到了晚上气温低再把盖子盖上,这样储存的蔬菜才不会变质。婷婷无意中就藏到单婧家菜窖里了,单婧的父亲见天都黑了就熟练的盖上了菜窖口,谁会想到菜窖里还有个人啊?直到第二天,单婧的母亲下菜窖去拿菜时,才发现因为缺氧活活憋死的婷婷。单婧的母亲惨叫了一声就被吓晕了过去,最后大伙把村长找来才把婷婷的尸体抬出。等大伙带着婷婷的尸体来找她的奶奶时,发现她奶奶已经根本不认识人了,说话更是糊里糊涂的。就这样,只好在村长的组织下,大家简单的安葬了婷婷。自从村里的孩子们得知婷婷死了的消息后,再也没有人敢提出玩藏猫猫了,上次本应该负责继续找人的小涛,更是吓得两天没有出来玩了。然而让人脊背发凉的事情却是在婷婷死后的头七发生了!
其他地方是什么习俗我不知道,反正我们老家那里亲人去世了的头七(死后的第七天)都要去烧纸祭拜。婷婷的父母一时也联系不上,她的奶奶现在已经不能自理了,所以婷婷的头七没有一个人给她烧纸。这天夜里,安静的村子中突然传出一个男人撕心裂肺般狂吼。大伙出去一看,原来是小涛家里出事了,那个狂吼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涛的父亲。
当晚去看怎么回事的父亲回来后脸色很不好,我母亲问他什么他也不回答,后来父亲把我和哥赶回了小屋,才对母亲说道:小涛死了!他爹夜里听见猪圈里有声音,就过去看看,这一看可好,原来猪圈里的猪是因为抢食小涛的尸体才发出的声音。等把小涛从猪圈里抬出来时,小涛已经被猪啃咬的体无完肤了。小涛是怎么死的就是后来的警察也没查出个究竟,从此以后,刚一到黄昏的时候,村子里就再也看不见有孩子在玩耍了。我们几个那晚跟婷婷一起玩游戏的孩子,更是搬回父母的屋里睡了,因为村里有人传言婷婷的鬼魂是不会算完的。后来我父亲带着我来到婷婷的坟前,让我给婷婷烧了很多的纸钱,又请求婷婷能够原谅自己。可能婷婷她真的收到了我烧的纸钱,也原谅了我,反正后来其他人接二连三的出事了,而我却一直安然无恙。那晚张罗玩最后一次的单婧后来得了一种怪病死了,她的父母带她换了好几家医院,可是不管打什么针就是高烧不退,也查不出什么病因。而单婧的父亲有次站在路边的时候,拖着一辆坏掉卡车的钢丝绳突然断开,抽瞎了他的双眼,凑巧的是,那条足有手腕粗钢丝绳一路上都没事,偏偏在车经过单婧父亲的时候突然断裂!当场就把单婧的父亲抽的昏死过去了。
我听完他讲的这个故事很喜欢,虽然里面没有什么一身鲜血青面獠牙的鬼魂,但是别有一番滋味吧。我只是有些惋惜本该享受童年的婷婷,难道她的父母真的赚回了金山银山就可以买回自己女儿的性命吗?其他人也跟我的感触一样,一时都没了兴致再讲故事,而我又再次躺会了卧铺,听着耳机里传出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我恍惚间感觉火车好像在一个地方停了很久了,半天还是不见火车有开动的迹象。于是我摘掉耳机探头向车外看去,只见车窗外有很大很大的雾,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我一转身这才发现,原来我邻卧的几人都不见了。开始时我还以为他们是一起下车透透气,可我仔细一看,他们的行李和包裹也都不见了!而且他们睡过的卧铺此时也叠的整整齐齐,像是根本没有人睡过一样!我这下子慌了,急忙起身四下看去,只见整整一列车厢空荡荡的,就连地上都是一尘不染的样子。我来不及多想,立刻往下一个车厢跑去,可是等我跑过了一个又一个车厢结果还是一样,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有心想下车看看可却打不开车门,我就只好向着火车头的方向走去,希望在那里会有人给我一个答案。
四号车厢,三号车厢,当我跨进一号车厢的时候,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周围崭新整洁的一切变的挂满灰尘,空气中透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我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然后慢慢的向火车头走去。距离车头越近,那股血腥味越浓重,这让我本就不快的步伐更加的缓慢。就在我还有两步就要跨过车门的时候,突然身前的车门不停的快速的打开再关上,嘭嘭的撞击声让我感觉这道门好像一张吃人的铁嘴。同时一阵阵掺杂着血腥味的刺骨寒风向我袭来,我左右的车窗瞬间布满冰霜,使我不自觉的退后两步。我刚站稳的时候,就见我刚才站立的地板上往外冒着血泡。一个血泡,然后是两个,它就像是在不停的分裂繁殖,渐渐的,那里像是一口翻滚着开水的大锅。我目不转睛的盯着那里,周围的寒气可以帮我冷静。不一会儿,冒出的血泡中带着一缕缕黑色的东西,待那东西逐渐多了我才看清,原来那是人的头发!我感觉我的心脏在超速的跳动,也许下一秒我的身体就再也承受不了了。这时,一堆头发的中间慢慢的突起,我就这么直直的看着它,都忘记了呼吸,直到它冒出了一个完整的人头,我才捅破这层无形的压力开始呼吸。剧烈吸入的寒气使我一精神,我这才想起要逃离这里。我看了一眼那正在平地升起的东西后转身就跑,可当我用尽力气也打不开车门的时候我绝望了。我明白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了,我无力的坐在了地上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我点了支烟,静静的看着那个逐渐完整的女人,此时的大脑一片空白。烟灰自然的落到我的身上,那个女人也从那里迈出步伐,一步一步的像是踩踏着我的脉搏。燃烧到头的香烟烫醒了我,我用双腿不停的蹬着地板,可身后的铁门死死的挡住了我。三步两步……就在这个一身粘稠血液的女人要接触到我的时候,我突感自己好像跌入了悬崖,就在要接触地面的一刹那,我突然听见了冬冬的声音。此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卧铺下的地板上,身旁的冬冬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哈哈,我头一次见到自己从卧铺上掉下来的人。我起身缓了口气才知道,原来刚才自己做了一个身临其境的恶梦。万叔提给我一张面巾纸说道:怎么了?是不是鬼故事听多了做恶梦了?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是做了一个最可怕的梦。白爷爷一笑说道:小伙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上铺那个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两个青年中的大哥说道:你这么一掉地上到使我想起一个故事,你还敢不敢听了?我一听这话立马硬气的说道:怎么不敢听?我就是喜欢面临恐惧时,刺激身体分泌肾上腺素的感觉。那个青年的大哥继续说道:好,那我就给你讲讲。
这个事是发生在我战友身上的,我当兵的时候还是三年复员制,我和所有人一样,在经过三个月的新兵连训练后,被分配到辽宁省的一个炮兵营。我的班长是个叫萧卫国黑龙江人,他对待手下的兵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给我的感觉就像亲大哥一样。在轮到我要第一次站夜岗的时候,萧班长在我去换岗前对我说道:记住站岗的时候要是听见什么声音不要管它,只要当作没听见就行了。我莫名其妙的对着班长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和我一班岗的新兵韩磊去站岗。初夏的辽宁,在半夜的时候还是有些凉意的,我和韩磊站了一小时后就有些吃不消了。韩磊悄悄的对我说道:这大半夜的站给谁看啊?咱俩进岗亭里去缓和缓和?开始的时候我怕被人发现违纪,没有回答韩磊的话。韩磊见我不理他又说道:喂,你不是连说话都不敢吧?这大半夜的谁有功夫来管你啊?我被他一激说道:谁不敢说话了?我只是想好好的锻炼自己,让自己成为合格的军人。韩磊一听,呵呵的说道:你小子,就咱俩你还来这套,你到底去不去?我说道:要去你自己去,现在不坚持站岗看你站白天岗的时候怎么办。韩磊左右看了看,然后给了我一个鄙视的表情自己进岗亭坐着去了。韩磊进去不一会儿,我就听见岗亭后面的林荫里好像有人在说话。我刚想过去看看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时班长的嘱咐,于是我就装着没听见接着站岗。这时韩磊从岗亭你探出头来,他往后看了看,然后对我说道:喂,你有没有听见那边好像有人?我气他把我自己扔下站岗,就没有理他,可韩磊又竖着耳朵听了听,然后向林荫里走去。我本想阻拦他,可是一想他这么不守纪律,我到希望他被发现受点教训。
过了半天也不见韩磊回来,我就对着黑暗的树林里说道:韩磊你干什么呢?可是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韩磊的任何消息,我就以为他在故意和我闹,于是我有些生气的说道:韩磊你再这样我可告诉班长去了?寂静的午夜里我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我敢保证韩磊一定可以听见的,可是就是不见里面有人回应。于是我心想等明天一定向班长告他一状,以后再也不和他值一班岗了。又过了有半个小时,还是不见韩磊回来,我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我想过去找他,可看看黑暗的树林,让我有些莫名的寒意。于是我跑着找来班长和其他几位战友,班长指着树林里问道:你看着韩磊向里面走了?我点头说道:是。班长一跺脚说道:唉,年年都不让人消停。我和其他几个战友听着班长的话都是云里雾里的,听不明白年年都不让人消停是什么意思,只好默默的跟在班长身后向树林中走去。班长走的很慢,就像是在和敌人作战一样,而且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叫着韩磊的名字。在这树林里,手电筒的光线得不到任何反射,我们只能看清楚手电筒照到的一小圈。我让班长的举动搞的有些紧张了,我提起十二分精神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其中有个湖北的战友打着手电要去另一侧找,可他没走几步就被班长止住了。班长说道:不要分散,谁也不要掉队。这个树林其实不算很大,只是军营里面靠墙的一面,大概也就五六百米长吧。可是这个在白天一走即过的树林,此时给我的感觉好像无边无际。也许不只我一个被班长搞的很紧张,我身前的江苏战友嘴里开始不停的说话。班长被他的声音影响,转身对着他说道:你给我把嘴闭上!就在这班长分神的一刹那,一声枪响震起一群飞鸟,接着班长应声倒在了地上。我们其他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枪响传出。我本能的一滚,爬在了地上,周围立刻静了下来,我此时也不知道其他战友有没有事。借着班长落在地上的一束手电光,我看到了一双湿嗒嗒的皮鞋,再往上一看,只见是韩磊颤抖着双腿举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