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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抗议,杰拉就感到自己落到了一个有着厚实绒毛的背脊上,背脊的主人则扭过头,温和而纵容地看着它。
克莉尔轻轻地拍了拍杰拉的脑袋:“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点帮爸爸舔毛啊!这样他的伤口会恢复得比较快。”
看着帕斯卡尔身上细细碎碎的小伤口,杰拉傻了眼。
这这……真要它舔?它才做不来这种舔毛的事好吗!杰拉求救地看向克莉尔,克莉尔并不理解它的心思,脑补成是杰拉从来没有帮别人做过舔毛的事,怕弄痛了帕斯卡尔。她温和地笑了笑,安抚道:“不要担心,帕斯卡尔大人不会因为你舔痛他而责怪你的。在我们族群中,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被允许为对方舔毛。你如果为帕斯卡尔大人舔毛,他一定会非常欣慰的,乖,快上吧。”
高兴?一条湿漉漉的舌头在身上扫来扫去有什么好令人高兴的!不惊吓就不错了好吗!
如果放在杰拉的前世,这种做法就是赤-裸-裸的性-骚-扰!
杰拉扭过头,刚想义正言辞地拒绝,却对上了帕斯卡尔一双期盼的眼神。帕斯卡尔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它,就好像是一条刚刚为主人冒险归来,等待着主人夸奖的小狗,令人不忍拒绝。
——再怎么说,这头狮子也才刚刚死里逃生,现在拒绝他的请求,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不就是舔毛吗?虽然这种行为放在人类世界来看是太那啥了一点儿,但对于小动物们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
杰拉自己的心中不断地做着建设,然后深吸一口气,认命地把头埋进了帕斯卡尔背上的绒毛里。当粉嫩嫩的小舌轻轻地在帕斯卡尔的背上扫动的时候,大狮子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说起来,这还是杰拉第一次愿意主动亲近他。从前,这小没良心的那一次见了他不是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帕斯卡尔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自己的养子面前示弱,竟然会有这么好的效果。
其实帕斯卡尔并不疼,这种程度的伤对于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但如果能够以此换得和杰拉的亲近,好像也不错。他要不要装作很疼的样子,让小狮子在接下来的几天继续关心他、亲近他?
帕斯卡尔的身子趴在了地上,惬意地支着脑袋享受养子对自己的关怀。他的耳朵随着小狮子在自己身上的动作而一动一动的,看起来有种诡异的喜感。
小狮子可看不到大狮子的怡然自得的表情,发现大狮子突然趴下了,它慌了神,是不是它太重,把自家便宜老爸给压趴了?还是帕斯卡尔因为伤势过重,终于支撑不住,昏过去了?
“克莉尔,克莉尔!快看看帕斯卡尔他怎么样了?是不是昏过去了?”小狮子软糯的声音中带了一丝哭腔。
克莉尔一头黑线地站在一旁:“没事的,别担心小杰拉,帕斯卡尔大人他好着呢,你再舔得重一点也没有关系。”
——真是的,帕斯卡尔大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无-赖了?明明没什么事,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
不过,看在自家大人刚刚死里逃生回来的份上,克莉尔决定还是让他再稍微享受一下杰拉的关心,不戳穿他了。
“真的没事吗?”
杰拉用肉垫踩着帕斯卡尔的背脊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身子。爪下传来大狮子因呼吸而产生的平稳震动,杰拉这才松了口气。
——听起来,不像是很痛苦的样子。
杰拉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半颗心,继续为帕斯卡尔舔起伤口来。
帕斯卡尔身上的小伤口颇多,一路舔来,杰拉的身后跟了一连串的口水印子。它看着那些口水印子,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这样…总感觉它是在非礼帕斯卡尔。
不过,当它看到眼前的伤口中扎着的树枝的断条时,杰拉脸上的红晕又全部退了下去。它开始小心地一边为帕斯卡尔舔着伤口,一边把那些断条挑出去。尽管它已经尽可能地把动作放得轻柔,但每当它把断条从肉中□□的时候,还是能够感受到爪下传来的轻微的震动。
一定很疼吧,杰拉想。可是,这个人从来都不知道喊痛。即使伤了,流血了,也只会默默地忍耐,缩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伤口愈合。
在这件事之前,杰拉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人,也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帕斯卡尔对自己的影响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变得这么大了。
为帕斯卡尔处理完身上的伤口,杰拉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甩着尾巴朝前方走去,它记得,它刚才在这座山洞中看到了一种草药,也许可以帮助帕斯卡尔尽快恢复伤势。想到帕斯卡尔背上的那一块脱了毛、还流着血的地方,杰拉就感觉心情一阵烦躁。
在杰拉从帕斯卡尔背上跳下来的一瞬间,原本已经“熟睡”过去的帕斯卡尔立刻抖了抖鬃毛,精神抖擞地站起身来,疑惑地瞅着克莉尔:“杰拉去干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克莉尔没好气地说道:“不过,看得出来,它很担心您。帕斯卡尔大人,您的身体明明没什么事,为什么要在小杰拉的面前装的那么可怜?您这根本就是在欺负小杰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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