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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逃离那一个让她压抑的城市,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所以,她就坐上了大巴,两个小时候,出现在小时候,她和自己母亲生活的小村子。
正值中午时分,步入了夏天的小村庄,阳光照得田野里的禾苗绿油油的,在发着亮,田间的羊肠小道,弯弯曲曲的延伸到各处,像是田野间的一条白腰带,点缀着这绿葱的色彩。
凤七七踩着泥巴路,慢慢的走进田间,越过水田,还可以听见中间有细微的流水声,她想起小时候,每一天,奔跑在这条小路上,经常摔倒,她却不哭,爬起来笑嘻嘻的继续跑回家,然后柳凝一把抱起来,捏她鼻子,笑他灰头土脸的,带她洗手。
那笑声似乎从遥远的空间传来,柳凝温柔的声音萦绕于耳,她终于走到已经被废弃了十年的瓦房,那一扇木门,红色的漆几乎已经掉落干净,只有几点红色的斑点,土泥砖坑坑洼洼的,台阶上长满了青苔,周围杂草丛生。
屋檐遮住阳光,在墙壁上投下一道影子,笼罩着半截房子。
凤七七站在门前,眼前逐渐朦胧起来,她似乎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在那里跑来跑去,柳凝走出来拨弄着农作物时候的模样。
站着站着,猛地蹲下来,抱着自己的双肩,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妈——”
怎么你走后这么多年,我才知道这些丑陋不堪的过去,在S市,走到哪里都是别人一样的目光,在也没有了你温柔的凝视,没有了你耐心的等待。
我长大了,你走了,你解放了,我还要继续被人指点。
为什么,就成了这样?
在她的身后,秦军翔安静的站在,望着她悲痛欲绝的哭声,心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钝痛,让他呼吸苦难。他想冲过去,将她抱进怀里,却怕自己惊吓着她,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回来这里,看见她身影的那一瞬间,他的心情是激动的,是雀跃的,甚至暗暗希望,她是知道了他来这里才过来的,可是,他失望了,她似乎只是为了柳凝,因为,这里只有她和柳凝的记忆。
站了很久,阳光将他晒得热出了汗,额间的发被打湿,他才移动脚步,慢慢定住在了凤齐齐的背后,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阴影里,她却不为所动。
“七七。”他开口,身影沙哑,像是哭过。
凤七七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没有动,抽泣着。
“七七。”秦军翔在一次开口,“你还好吗?”
这一次,凤七七终于抬起了头,然后发现有一道影子越过自己,整个头的投影落在她的眼前。
秦军翔见她动了,才走到她的跟前,蹲下来,与她对视,望着她哭红的眼睛,像一双兔子眼。
“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人,异口同声。
“我昨天就过来了。”秦军翔眼底有很深的情绪,凤七七看不见。
哭了一场,凤七七的心情,似乎没有那么压抑了,她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哑声说道,“我过来透透气。”
“一起走走?”
“好。”秦军翔也想不到自己可以这般的平静与她说话,而她,欣然应允。
只是凤七七站起来的时候,由于蹲的太久了,腿麻了,差点摔倒在地,秦军翔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小心。”
“谢谢。”凤七七小心的抽离自己的手,低声道谢。
他笑了笑,收回自己落空的手,心里,也跟着空落落。
两人沿着小道慢慢的走,秦军翔跟在她身后两步的距离,一步不多,一步少,踩在她走过的脚印,重复上去。似乎,这样做,就可以走过她走的经历,接触到她所承受的喜怒哀乐。
突然,凤七七停下来,有微风拂过,掀起她的长发,发间的馨香,随着空气蹿进他的鼻息,那么熟悉的味道,让他的心一震,她转过身来,抬起头,望着这个比自己高出许多的男人。
“我饿了。”
她的话,让秦军翔一怔,脑子处于空档期,前一刻她明明哭得那么撕心裂肺,这一刻,她却认真的像个孩子,说我饿了,她执拗的眼神,一直不曾褪去。
“走吧,我给你弄。”说完,秦军翔率先走了出去。
凤七七看着他的背影,苦笑。然后快步追上。
秦军翔住的依旧是以前的地方,一个小平房,里面干净利落,一尘不染,凤七七没有问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安静的坐在桌子旁边,看着窗外的阳光和田野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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