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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卷着暴雨狠命地往玻璃窗上抽,坐在警署休息室里的叶佳凝心揪成了一团。
她手里紧紧握着手机,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他怎么还没有来?为什么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他是不是发生意外了?
她担心着,手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她惊得身子打了个冷颤,忙看向屏幕。可是,来电号码并非孟非凡,而是方湛宏。
“弗兰克,你有非凡的消息吗?”她接起电话就急切地问。
电话那头的方湛宏沉默了几秒,才用沉重的声音说道:“佳佳,路易斯现在在抢救中。”
听到方湛宏如是说,她握住手机的手瑟瑟发抖,颤着声音问:“非凡,非凡,他怎么了?”
“他在路上发生了车祸。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去接你。”
他发生了车祸?他怎么会发生车祸?叶佳凝握着手机的手一松,手机掉落在地上。
正好一名值班的警察经过,看到她掉在地上的手机,帮她捡了起来,听到手机另一头焦急的说话声,他忙接了起来。
方湛宏连忙问了地址,冒着大雨飞快地找到了警署。
“佳佳,你还好吗?”他一进休息室,就看到叶佳凝呆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只一直在流泪。
“佳佳,你没事儿吧。你先跟我回去。”他连忙要拉起她。
“弗兰克,弗兰克,你说非凡发生车祸了,他怎么会发生车祸的呢?”冷风一吹过来,叶佳凝才惊醒过来,她发现自己已经坐上了车。
“佳佳,对不起。我迟到了一步。我赶着去找路易斯的时候,他的摩托车与一辆重型卡车擦肩而过。他失去知觉之前,一直抓住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
“非凡他为什么会在抢救?他受伤很严重吗?”她抓住他的胳膊,惊慌失措地追问。
方湛宏脸色沉重地说:“路易斯被疾驰而过的开车擦到,摔倒在地上,撞到了路边一块大石头上。但是,他的左腿和右手,中了子弹。徐飞却被重型卡车正面撞上,救不活了。”
徐飞死了?她有些愕然!想不到,那个男人,为了孟思戎,竟然连性命都搭上了。
“希望老天爷保佑非凡啊。”她双手合十,闭起眼睛,一直祈祷。
当她急匆匆地赶到医院,莫医生还在为孟非凡做手术。
孟淑媛坐在手术室门口等候,她看到叶佳凝来了,连忙迎上去。“佳佳,你们俩今天去哪里?”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是关切。
叶佳凝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孟淑媛。她只提到早上出门是为了去超市买东西,并没有告诉他们去医院抽血。
不知道什么时候,卓柔挤到了她的身旁,她神色激动地抓住她的手,声音尖锐地斥责:“叶佳凝,我都跟你说过了。你不会做菜,你就不要勉强做菜。我给非凡做的菜够他吃的了。你,你,今天要不是你,非凡怎么会遇险?”
孟淑媛连忙从中调和:“小柔,佳佳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呀。你别激动啊。大家都关心路易斯的。”
叶佳凝垂下头,泣不成声,“我,我,是我对不起非凡。”
孟淑媛握住她的手说,安慰道:“佳佳,别自责了。谁能预测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希望大哥在天之灵,能保佑路易斯的手术顺利。”可她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一看到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心里越来越没底。
终于,天色快要放亮的时候,手术室的灯才熄灭了。
手术室的门被推了开来,卓柔连忙跑上前,见到一脸倦色的廖医生,就急切地问道:“廖医生,非凡情况怎么样?”
廖医生解开口罩,布满血丝的眼睛,神色凝重地扫视了等候在梦口的众人,声音低沉而缓慢:“孟先生的情况并不是很乐观。他的大脑受到了重创。目前,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如果,二十四小时之内,他不能醒过来,就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性。”
植物人?所有人的目光都一怔!
叶佳凝心中猛然一惊,医生的话犹如一盆兜头冷水,猛地灌得她全身不停地哆嗦起来。要不是身旁的孟淑媛扶住她,她都觉得自己摇摇欲坠快要摔倒在地上了。
卓柔抢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医生的白大褂,用极尽哀求的声音说道:“医生,求求您,求求您,您一定要尽力救救非凡。”
廖医生郑重地点头说道:“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不过,你们一定要想办法在他耳边多说说话,多说一些他在意的,他想要听的话。如果他的潜意识受到正面刺激的话,他会产生强烈的求生望,这样就事半功倍了!”
卓柔不停地点头,不停地说“好”,哭成一个泪人。
很快,躺在推床上的孟非凡推了出来,他双眼紧闭,脸色比身上的雪白被子都要白。
叶佳凝看到他,正要向前看看。却不料,被站在门边的卓柔抢先一步。她低头紧紧握住他的手,一直呼唤着他的名字。
孟淑媛和方湛宏也上前围在他的身边。
无论大家怎样地呼喊,他却像一尊塑像一样,悄无声息地躺在那里。乍一看,就像熟睡了一样。
众人跟在医护人员后,进入了病房。
“如果孟先生有知觉了,务必立即联系医生护士。”廖医生嘱咐了几句,这才离开。
卓柔抢先占了病床旁的一张椅子,她一直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唤着:“非凡,为什么天意这么弄人。我好不容易恢复了你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天爷为什么这么对我们?”
孟淑媛听到她这一番话,眉头蹙起,转眼看到坐在一旁沙发上发愣的叶佳凝。她摇摇头。这感情的事情,最难处理了。
方湛宏也是看的摇了摇头,他对卓柔说:“嫂子,你也是大病初愈。今天晚上就交给我和佳佳就好。”
卓柔抬起头,扫视了一圈,眼风扫过正楞楞坐在沙发上的叶佳凝,意有所指地说道:“你们都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留下来陪着他就好。我是非凡的妻子,我有义务和责任在这里守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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