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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还有绯色的法力来救,可是绯色死了,却无人能救!
怀里的猫儿确实没有了生机,确切的说,绯色就在她面前变成了一具尸体。
阮绵绵觉得自己是个罪人,绯色是为了救她而失去法力变得没有自保能力,又是因为出去找她,才被坏人打死。
他的死,是她间接造成的。
萧月搂住阮绵绵的肩,感觉她身子颤抖的厉害,将她拥入怀里,他知道,她现在很需要一个肩膀来依靠。
“绵儿……难过的话,就哭出来了。”
阮绵绵没哭,一滴眼泪都没流,只是全身颤抖着,倔强地坚强。
不能哭的,因为她脑子里有个声音在重复,是绯色的声音:我只希望你开心。
抱着他默默往门口走,萧月也立刻跟上,与她的步伐一致。
“太子,这些人如何处理?”死士跟在后面问道。
“杀之!”不留任何余地,绝狠的话掷地有声。
阮绵绵出了春 宵楼,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左右张望。
萧月本以为她是要回大宅,可是看她这样子,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绵儿……你要找什么?”
“萧月……你说这附近有雪山吗?”她的话语很轻,语气中有一丝期盼。
“雪山?”
“是啊……我要把绯色葬在雪山,因为他是纯净的,是属于白色的,只有雪白纯净的世界,才属于他。”
“我明白了,绵儿……你等等。”
萧月转而对着他身后的死士,“去问问这附近有没有雪山!”
死士立刻分头打听,很快得来结果,在无月之城的十公里之外,有一座千年雪山。
阮绵绵灰暗的眸子闪了一下,“那我们现在就去,绯色耽误不得。”
萧月点头,心里估算了一下路程,吩咐死士去买两件御寒的裘狐和雇一辆马车。
两人坐在马车上相对无言,阮绵绵就紧紧地抱着绯色,甚至脱下自己的裘狐盖在他身上,好像怕他会冷到。
萧月看着她的举动不发一言,似乎现在任何安慰的话语都会显得苍白。
事实在春 宵楼看到绯色凄惨的一幕,就算是冷绝如他,都被触动了,那只是个天真单纯的孩子,居然受到那样惨无人道的虐 待!
那群人,怎么下得去手!
阮绵绵不停地掀开车帘张望,时不时伸头看着前方,然后又将裹着绯色的裘狐紧了紧,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似乎在安抚他。
“我已经让马车用最快的速度奔跑,应该很快就会到的。”
看出阮绵绵的着急,萧月温柔道,他知道,她怕绯色的身子会冷却掉,人死之后,体温都会褪去,更何况是猫儿。
“嗯。”轻轻应了一声,很认真地注视着萧月,眼里充满了感激,“萧月……谢谢你……”
“绵绵……”萧月打断她,“你要明白,就算你失去记忆,可是你的身份在我心里永远不会变,你是我的太子妃,是我最疼爱的人。”
他说话的时候,阮绵绵一直看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柔的仿佛一池春水,暖的都能融化人心。
这双眼睛,一定是在她记忆深处存在的,因为每次对上这双眼睛,她的心都会像被敲一下,久久震动……
“萧月……你知道吗?其实我有试过努力地去回想,回忆绯色和你说的那些点滴,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反之,有些东西却总让我觉得见过,例如你的眼睛,仿佛早就印在我的脑海里。”
“真的吗?”萧月欣喜,阮绵绵刚才的话无疑给了他很大的鼓励,“绵儿,你的印象中有我的眼睛?”
“嗯……而且每次看到,都会觉得心痛。”
萧月越发惊喜,手覆上她的手背,温热的温度,“这样就够了,这是你爱过我的证明,绵儿你知道吗?因为你这句话,我有信心,你一定能恢复记忆,记得我们的故事,记得我们曾经相爱的点点滴滴。”
“但愿……”阮绵绵点点头,如果他们说的那些回忆是真的,她真的很想和这样一个为他付出的男子相爱。
萧月坐回位上,搓揉着拳头,有点抑制不住的欣喜。
一个时辰之后,马车停下。
萧月下车,然后再扶着阮绵绵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五彩霞光映染雪峰。
阮绵绵贪婪地看着,迫不及待想要上去,这是一个纯净的世界,似乎只要来到这里,所有的孽障都可以被白雪消除。
两人站在山脚下,已经感觉到了寒冷,阮绵绵向萧月示意了一下便往上走,手里紧抱着绯色,她没有狐裘,很冷,却一点也不介意,只想赶紧融入这篇纯净的世界。
也许是觉得自己负罪太多,迫切希望着自己的心灵能得到雪的洗涤。
萧月看了一下四周,觉得葬绯色,还是不要死士跟着好,于是和他们交待了几声便立刻追了上去。
将自己的裘狐脱下披在她身上,虽然此刻他受着伤,抵寒能力很弱,但他也决不能让阮绵绵受一点寒。
阮绵绵愣了一下,摇摇头不肯接受:“你受伤了,比我更需要,不要再让我更内疚了。”
萧月也摇头,“我不管你内不内疚,这里是雪山,你必须有件裘狐披着。”
拗不过他的执着,阮绵绵还是点头答应,只是几天的相处,阮绵绵就觉得萧月对她真是好的没话说,难怪自己曾经会爱上他。
比较幸运,雪山是斜坡的,而不是悬崖式的,两人走上去虽然有些吃力,但总算难度不大。
只是越往上走,空气就越稀薄,呼出的寒气也越来越浓。
渐渐地,两人都有些吃力,却还是坚持着走了半个时辰,才停下来休息。
阮绵绵仰视着雪山山顶,她要把绯色葬在那里,那里靠近蓝白的天空,是最纯净的地方。
回头望下去,死士和马车的身影已经变得很小,看来他们已经走了不少一段路。
“绵儿……还撑得住吗?”萧月喘着粗气,关心地问道。
“嗯。”看了看怀里的绯色,阮绵绵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无声地休息了一会,便继续往上走,脚下的雪越来越深,每走一步靴子都陷进去半截,然后又拔出来,特别吃力。
不得已,两人只能搀扶着前行。
雪山的天气很奇怪,在下面的时候,还是晴朗的,而随着他们慢慢往上走,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这无疑给他们加大了前行的难度。
靴子已经染了一层冰霜,每走一步,就能听到鞋底踩在雪上细碎的声音。
空气的温度又骤然下降了几分,寒风呼呼地吹过,雪花密密地四处飘落,打在他们眼睛上,模糊视线。
“绵儿……你还坚持的住吗?”因为风声太大,萧月几乎只能用喊的。
“我没问题,你呢?”她也用喊的,明明两人搀扶在一起,却连说话都吃力。
“只要你没问题,我就没问题。”萧月答道,却明显有些吃力。
这样的运动,需要非常高的体能,而他是重伤人士不说,还在出门之前,刻意加剧了自己的伤口。
当然,这个阮绵绵不知道,所以她也不知道萧月此刻是种怎么样的感受,风雪越刮越大,她看不清旁边的人,只能感觉到他的手搀扶着他,以为他正常呢。
萧月也努力调整着自己的步伐,尽量和她一致,眼看山顶已经不远了,他知道阮绵绵是个执着的人,她竟然要决定把绯色葬在山顶,那不管任何困难,她就要葬在山顶。
而自己,则会义无反顾地陪着她。
只是现在,他也体会都什么叫力不从心,因为不断地用力,伤口早已慢慢裂开,细细的疼痛感渗入进去,牵动着全身的神经都在痛。
他能感觉到自己温热的血流出来晕染到绷带上,然后迅速被空气凝固。
可是他选择不动声色,因为他不想拖累阮绵绵。
脚下的步伐一次比一次沉重,仿佛绑了千斤重的沙袋似的,身体也觉得特别冷,就算大量的运动也抵挡不了空气中的寒气,更何况他还穿着普通的衣服。
可是萧月咬紧牙关,一次次挺过来。
阮绵绵也很吃力,两人迎着风雪,慢慢往上爬。
回头望去,视线范围内早已经只有雪花在飞舞,一片片的,像舞动的蝴蝶,而山脚的死士,他们早已看不到。
反之,他们也应该一样。
怀里的绯色早已僵硬,体温早就没有,可阮绵绵依旧紧紧抱着他。
绯色是为她而死的,她要替自己赎罪,负责到底。
“啊!前面就快到了。”阮绵绵突然大叫起来,因为她已经看到了山顶清楚地呈现在她视线范围内。
“是啊……”萧月如释重负,总算到了,总算自己撑过来,没出什么意外状况。
因为看到了目标,两人的速度比之前提高了些,阮绵绵更是迫不及待地奔上去。
只是越是靠近山顶,空气越是稀薄,萧月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已经呼吸困难,而且手脚已经僵硬,鞋里的脚已经冻地麻木掉,几乎是机械化地在前行。
阮绵绵只是加快了一点速度也吃不消,又慢慢往上磨。
看起来很短的一段路程,因为各种自然阻碍,用了他们半个时辰。
等到达山顶的时候,风雪基本上已经停了,雪山的天气是诡异的,前半段是晴天,中间是风雪交加,到了雪山顶,又是阳光普照。
碧空如洗,晶莹的雪光耀眼夺目,阮绵绵用手挡在眼睛上方,抬头仰望一望无际的天空。
很纯净的世界,仿佛可以净化人的心灵,阮绵绵大口大口地呼吸,然后将怀里的绯色放出来。
他还是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全身的白色毛毛都被血染红,眼睛闭着像是安详地睡着了,可是他的确是死了,没有呼吸,没有奇迹,身体的体温已经冷却成零。
阮绵绵将绯色放在雪地上,用雪一点点抹在他身上,将他毛上的血渍一点点洗干净。
萧月手撑着膝盖,大口地喘着气,调息了一会自己的身体,也蹲下来,帮阮绵绵一起。
旁边一滩雪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在洗干净绯色之后,阮绵绵才开始动手挖地上的雪。
五指插进厚厚的雪内,极寒的温度迅速从指尖蔓延至全身,软软的小手变得通红,然后冻到麻木,僵硬。
萧月也是一样,蹲在地上和她一起挖,手指做着机械般的动作,已经冻到没有知觉。
他的伤口本就已经裂开,再加上耗尽大量体力和极寒的环境,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难受的状态。
这是萧月从来没有的状态,以前即使受了重伤,也只是痛。
可这一次,不止是痛,还有累,累到呼吸困难,累到很想就这样就地躺下,好好睡一觉。
“萧月……你没事吧?”阮绵绵听着他不同平常的粗重呼吸。
“没事……绵绵……我们再挖深一点。”萧月手上动作不停,和阮绵绵一起用手挖出一个可以放下绯色的坑。
“不用太深……”阮绵绵看了看天空,“只要能放下他就好了,这里一定会不断地下雪,新的雪自然会将他覆盖的。”
“嗯。”萧月点头表示赞同,看着她通红的小手说道:“十指连心,这雪太冷了,你不要再动手了,我来挖吧。”
“不要。”她摇摇头,说话的语气和从前一样,有些倔强。
两人小心翼翼将绯色放进去,然后又用雪重新将他盖上,一点一点的,白色的雪和白色的身躯融在一起,绯色被葬在这座纯净的世界,永远安息。
阮绵绵站起来,两手捂在脸前面,闭上眼睛,做祈祷状,默哀了三分钟。
萧月也学着她同样的姿势,一起默哀。
“萧月,我为绯色能做的,只有这些,希望他在天堂能过地快乐。”
“绵儿……他会快乐的,为了你。”萧月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耳朵也冻地通红,不由自主对着自己手心哈了几口气,然后捂住她的耳朵。
“这样没用的。”阮绵绵觉得这个做法很幼稚,可是她骤然发现捂着她耳朵的两只手在颤抖,并且体温低地不正常,她就算在冷,手也只是冰凉,捂捂就会热,可是萧月的手,冷地就像块冰,她本来已经以为自己的耳朵已经冻地失去知觉了,却在被他双手触及的那一刻,还是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因为真的很冰。
“萧月,你的手!”她突然惊觉自己一心想着葬绯色却忽略了萧月身上有重伤,而且他还把裘狐给了她。
阮绵绵抓住他的手,发现萧月整个身子都在轻微地颤抖,却被他极力克制着。
仔细看向他的脸,阮绵绵再次被震惊住,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血色,甚至于眉毛和睫毛上,还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而他的唇,更是冻成了紫红色,牙齿咯咯打颤。
“你怎么了?”他怎么会冻成这样,他的身体反应根本就不正常,尽管她自己也很冷,但是显然没有到萧月这种程度。
他看起来,有种要随时被冻到窒息的感觉。
阮绵绵顿时觉得心里很害怕,握紧他的手,拼命搓揉,还放置自己的唇边,不断哈气。
“萧月……你不要吓我。”阮绵绵脱下自己的裘狐,披在他身上,踮起脚尖帮他系好。
萧月不肯,拼命推搡着,脸上还努力扯出笑容,“绵儿我真的没事,裘狐你披着。”
“萧月!”阮绵绵怒斥了一声,有些生气了,他们为什么总是要让她内疚,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她连记忆都没有,这样的好,只会让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你的反抗无效,已经冷成这样了,必须披上。”阮绵绵气势汹汹地下命令,然后仔细帮他系好。
萧月咬着唇,抗拒着身体的寒冷,他的冷是从脚底和指尖蔓延到全身的,身体的奇经八脉都受了寒,身上的三道伤口更是裂开,但是阮绵绵看不到伤口出事,因为流出来的血一接触到空气就自动凝固,隐藏在绷带下,所以她以为没事。
萧月突然觉得这样很好玩,甚至很享受这样的时刻,绵儿就这么靠近着他,细心为他系着裘狐的绳子,她的表情真像一个满心欢喜伺 候自己夫君的幸福小女人。
平日都是他在照顾着她,现在情况反过来,萧月感受到一种不同往日的温暖。
“你笑什么?”阮绵绵抬眸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目光正红果果地落在她脸上探究着,不禁脸蛋一红。
该死的萧月,明明看起来很虚弱,可是目光却有灼人的力量,居然让她莫名地心跳加速。
真是个妖孽!
“绵儿……我确实很冷,所以,能让我抱抱你吗?”萧月大着胆子问道,从阮绵绵醒来之后,他们之间除了牵手就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了,真的很怀念她身上的味道。
阮绵绵犹豫了一下,要是平常,她肯定不会答应,可是现在环境特殊,而且她心里又对萧月心存歉意和愧疚,她想,也许两人抱着,可以传递一些温暖给他。
抱着,传递温暖,这个想法一从脑子里冒出来,阮绵绵就想着了魔一样,整个僵住。
脑子里不断有破碎的画面凌乱播放着,一座冰潭浮现在她脑海,一闪而过,那是什么,为什么会突然记起那些东西。
阮绵绵捂着脑袋,觉得思绪很乱。
“绵儿……你怎么了?”看出她的不对劲,萧月着急道。
“没事。”努力对他挤出一丝微笑,上前一步抱着他。
虽然只是轻轻靠着,双手环过他的腰,可是萧月却很满足,揽过她的肩,享受着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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