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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敢违抗规则的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黑暗世界》官方
很久以前,035还不是035,049也还不是049。
他们只是,任何一位普普通通的人类而已。
而在很久以前普普通通的一天,他们相遇了。
“……啊,你问有多久了?”
穿着橙黄色衬衫的男子侧了脸,陶瓷质感的面具映着冷冷的光。
面具似乎心情很好地甩了甩手上的血迹,挑起一边眉,勾唇向着那位黑袍人笑了。
“哎呀,不记得啦。”
……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于弗洛伊德基,347年。
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教堂的尖顶上,晨祷的歌声温和明朗。
不多时,从教堂的正门中走出一位金发碧眼的少年,朝着路旁的马车招了招手。
“西奥叔叔,这里!”
银灰色皮毛的马儿欢快地打了个响鼻,慢悠悠地跑近了。
少年拍了拍它的头,冲着车夫笑了。
“今天有什么新消息吗?”
“有的,洛萨少爷。不过,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西奥熟捻地抽动了下缰绳,却难掩眉宇间忧愁神色。
“您还是回去问问老爷吧……“
车厢内的少年皱了眉,静静地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致。
是关于那传得沸沸扬扬的神秘恶毒的“黑死病”吗?
路边戴着厚手套的孩童瞥见不紧不慢的马车,高兴地跳起来向他打招呼。
洛萨笑了,有些勉强——
那个会夺走人一切美好事物的绝症吗?
“砰!”
马车突然猛地震动了一下,传来一声闷响和马的嘶鸣。
“怎么回事?”
洛萨探出头,便听见了车夫气急败坏却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声音。
“少爷,他们......你,你们这些混小子!没事儿又往车上撞干什么!”
“嚯!快看呀!库图里家的车夫撞人啦!”
车前很快就围了一圈脏兮兮的少年,不怀好意地起哄。
“撞人啦!撞人啦!撞人啦……”
洛萨心下了然,定又是那群街角的不良少年想出来骗钱的新法子。
他推开车门,挥手止住车夫,温声道。
“是吗?伤在哪儿了?”
那群小混混看见来人,都是一惊。
谁不知道库图里家的大少爷——洛萨·库图里——是弗洛伊德基最精通医术的青年天才医师呢!
“他…他不是还在英国留学吗?”
洛萨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走近车前趴伏在地上的身影,蹲下来。
“伤到哪里了?”
缠着满头绷带的瘦小孩童惊恐地往后退,但洛萨还是注意到了他衣襟上刺眼的血迹。
洛萨心沉了沉,伸出手来。
“你别怕,我是医…....”
“有趣,贵族公子也管些下等人的杂事么?”
话音未落,洛萨的身躯被阴影覆盖,听到身后传来辨不清情绪的声音。
围观的少年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老大!你可总算来了!”
“瞎叫什么!他回来咱不就完了!”
洛萨转头,看见一位黑发的少年,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少年的脸隐没在暗处,看不清神色。
洛萨起身,与之错开一步,避开了这个无理的问题,颔首。
“您就是他们的….....吗?这个孩子似乎被马踏伤了,请问我能否把他带回家中治疗?”
他们的什么呢?
洛萨没好意思说出口。
似乎是错觉,那个少年似乎在看见他的时候僵了僵身躯。
不过,微妙感转瞬即逝。
“随你便,钱。”
“少爷!别听他们的!简直是无理取闹!”
洛萨笑了笑,从钱夹抽出几张钞票。
“那人我就带走了。”
直到回到家中,车夫还在骂骂咧咧。
“少爷,照我说,您根本不用管那些蠢货!除了挑事什么都不干,净做些不可理喻的勾当!您……”
“好了,西奥叔叔,他们也不容易啊,况且我们的确是撞伤了他们的人。”
“这……这简直胡闹!”
洛萨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
“医者仁心嘛…哦对了,麻烦您替我向父亲说一声,我稍后再过去。”
他领着那孩子到了自家后院,这儿较为宽敞,光线充足,医疗用品也一应俱全。
他温柔地解下颤抖的孩童身上的绷带,细心地用棉布擦去血迹,敷上药膏,问他感觉如何。
尽管孩子多数只是回应一个单音,他也不会忽略。
而这样的柔和,对于那不知何时在墙头坐着看的家伙来说,无疑是最令人困惑和刺眼的场景。
孩子看着在那儿忙碌着拧毛巾的金发公子,犹犹豫豫开了口。
“嗯…哥哥,对,对不起…”
“嗯?”洛萨顿了顿,笑了,“没事儿。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做出扑到马车前面这样的举动了。不及时治疗的话,会很危险的。”
“嗯…今天是他们为了报复我才这样,平时首领哥哥在的时候,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首领哥哥?”洛萨想起了那个黑发少年,和当时的那些话语,“他对你们很好么?”
“嗯!首领哥哥对我们很好的!”小孩子眼中若有光芒,“首领哥哥才不会让我……”
“够了,亚伊!”
墙头上突然传来一声低沉喝声,小孩吓得一哆嗦,洛萨则好奇地望了过去。
正被议论的某人从墙上跳了下来,挑了挑眉。
“胆子大了,敢在外面说闲话了?”
他把那几张钞票搁在台面上,冷冷的哼了一声。
“治疗。”
“不必,只望您能把那群孩子管劳一点就好。”
洛萨微微一笑,将钞票塞回那家伙的手里。
少年毫无芥蒂的收了,哼了一声,就要带着小孩子往外走。
望着那个十八九岁少年傲气笔挺的背影,洛萨突然对多年未见的弗洛伊德基好奇起来。
现在,是怎样的一座城市呢?
“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洛萨叫住了他。
黑发少年回头,背着光,在看不清神色的暗处眯了眯眼,睫毛若鸦羽投下细碎的剪影,浅绿色的瞳孔里明暗交杂。
他笑了,露出尖尖的虎牙。
“我么?叫我四九就好。”
洛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49呢,是个很好记的名字啊……
——
傍晚,库图里家主的书房内,一位栗色头发、瘦削高挑的男人正坐在椅子上,对着洛萨说些什么。
他翻看着书桌上的羊皮笔记本,修长苍白的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面上。
“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坐在血色天鹅绒扶手椅上的中年男人叹息一声。
“黑死病已经从克里米亚半岛扩散到了西西里岛东北的墨西拿港。发病症状为,各处皮肤上出现大小不一的黑色斑块,发热、发冷、极度衰弱,剧烈咳嗽,甚至吐血,致死率极高。疑以老鼠和跳蚤为传播载体,少数甚至通过空气传播……”
“用他们的话说,‘活像是魔鬼上身’。这样看来,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扩散到整个意大利来。就算是这样……”
中年人站起来,走到洛萨身旁,把笔记本递给他,轻声吐出五个字。
“你还敢回来?”
金发少年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正因为这样,我才更要回来。学医,是为了救人的。”
伊里亚德·库图里,这位一向理性的海上经商者清楚地意识到这是个不划算的买卖。
只是,放出笼的鸟,是没有理由再将它禁锢起来的。
更何况,孩子已经是个大人了。
他背对着洛萨,一只手搭在窗台上,听着呼啸而过的风声,低低地笑了。
“你和你母亲真像。”
他拈起一片枯黄的树叶,没回头。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也会留下来。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会提前遣散家里的佣人们,再决定我们的去留——总要一个人要离开去照顾你的妹妹。笔记本你拿去看看吧,这是我这段时间沿岸的一些记录,你想必是感兴趣的。”
洛萨躬身,轻声。
“祝您永远愉悦幸福,上帝保佑您,阿门。”
“阿门。”
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伊利亚德把枯叶举起来,端详着它在摇曳的烛光中变幻出的种种颜色,轻轻地说完了那整句话——
“…....真像你的母亲。这样的勇敢,正直和耀眼……会不会也是这样的早早离去呢?”
他低下头,把落叶贴在心口,兀自喃喃自语。
“洛萨,这一次,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次日清晨。
洛萨早早就起来了,准备出门去买些医疗所需的物品。
昨晚细细研读父亲的笔记,洛萨对“黑死病”稍微有些了解。
“呼,要好好做准备啊。”
他来到了一家几年前常去的药店,刚刚准备踏进去,却瞥见一抹熟悉的背影,不禁脱口叫了出来。
“四九?”
那个黑衣少年愣了愣,随即不自然地转过了身。
“洛萨?你怎么……来买药?”
“是啊,你也来买药吗?”
洛萨笑着向他打了个招呼,阳光般的笑容,给人一种沐浴在春风中的感觉。
“不,我,我是......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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