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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五天过去了,可论功行赏之事却迟迟不见动静,本该在大军凯旋之际便有所结论的叙功此番居然杳无音信,朝野上下自不免议论纷纷,只是谁都不清楚这里头到底出了啥岔子,众说纷纷之下,当真令陈子明郁闷得不行,没旁的,陈子明可就盼着靠此番立下的战功托人向太宗提亲了的,偏偏左等右等,就是没能等到叙功结果的出台,无奈之余,陈子明也只能是一边忙乎着“新欣商号”之规划,一边央人去兵部探问个究竟,却浑然不知一场无妄之灾已然临头了。
“干什么?你们不能进去!”
“让开,再不让开,连你都一起拿下了!”
……
天将午,盛夏的天气热得惊人,饶是陈子明都已是光着膀子了,还是流了一身的大汗,可纵使如此,他也不曾停笔,兀自端坐在几子后头,拿着支笔,写写画画地忙乎个不停,正自入神间,冷不丁听到外头响起了一阵噪杂的吵嚷声,似乎是福伯正与人争吵着,间或还隐约传来芳儿的啼哭声,一闻及此,陈子明的眉头当即便是一竖,随手拿起搁在一旁的衣袍,往身上胡乱一披,大步流星地便往院门处赶了去。
“怎么回事,嗯?”
待得到了院门处,这才发现居然十数名差役正纷乱地要往内里闯,而福伯则是拎着拐杖,拼命地挡着门,陈子明原本就不好相看的脸色顿时便更阴沉了几分,声线阴冷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少爷,您快走,他们……”
一见到陈子明露面,原本正在哭泣着的芳儿顿时便慌了,蹿着便到了陈子明的身旁,一边哭着,一边用力地推着陈子明。
“芳儿,没事的,莫哭。”
尽管不明白眼前这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则陈子明却并不以为事情会有多严重,当然了,他也不觉得逃跑会是个好选择,毕竟面对着的是国家暴力机构,逃又能逃到哪去,难不成去落草么?很显然,这是断然不可能之事,再说了,陈子明自忖有着偌大的军功在身,怎么着也不会有甚劫难可言,正是出自此等想法,他并未挪动脚步,而是伸手拍了拍芳儿的肩头,和煦地安抚了其一句,而后便即面色冷峻地望向了那帮凶神恶煞般的衙役们。
“你就是陈曦?”
眼瞅着正主儿露了面,那群衙役倒也没再强闯,而是不动声色地便分散了开来,将陈家的院门严严实实地封堵了起来,显然是在防备陈子明趁乱冲出重围,一切部署停当之后,自有一名班头昂然上前一步,寒声喝问了一句道。
“不错,尔等来此有何贵干?”
扫了眼众衙役们的阵势,陈子明心中的疑惑当即便更深了几分,没旁的,他自忖回京之后并不曾有丝毫出格的行为,虽说得罪过太子,可也不致于要动用到公器来报复之地步罢,很显然,事情怕是别有蹊跷无疑。
“某乃大理寺班头王赫,奉命前来捉拿尔归案,来啊,将人犯陈曦拿下!”
尽管听说过陈子明神勇无敌之威名,然则那名班头显然不以为陈子明胆敢公然反了朝廷,挥手间,便已是厉声下了令。
“诺!”
王赫这么一声断喝之下,自有数名衙役高声应了诺,一拥而上,便要就此将陈子明拿下。
“慢来,爷在此,谁敢动手!”
这一见衙役们要拥上前来,堵着大门的福伯登时便急了,挥舞着拐杖,怒声便呵斥了起来。
“福伯且慢动手,此事便交给本少来应对好了。”
拒捕乃是大罪,陈子明自然不愿轻易犯了去,眼瞅着福伯要挥拐打人,陈子明也顾不得安抚芳儿了,赶忙一个箭步抢上了前去,伸手一按,制止了福伯的冲动,而后也没理会那帮衙役们的凶戾做派,缓步便行下了台阶,从容地朝着王赫便是一拱手,神情淡然地发问道:“王班头请了,不知陈某所涉何事,因何要拿陈某前去,还请王班头为陈某解惑一二可好?”
“抱歉,阁下所涉事大,非是王某不肯通融,实是难为,陈都尉还是老老实实跟王某走一趟好了,若不然,后果恐非陈都尉能承担得了的。”
王赫的口风很紧,尽管因着陈子明的客气态度,不曾再有厉声呵斥之表现,可也没给陈子明一个确切的答案。
“嗯,那好,陈某这便跟王班头去走上一趟也罢,只是陈某还有些事要交代,且请王班头稍缓片刻,容某安排一二可成?”
陈子明来这个朝代也有近一年的时间了,虽说大多数时间是在外征战,可对于朝廷架构么,却还是清楚的,自不会不晓得大理寺是何衙门,心下里对自己所犯之“事”的严峻性也已是有了些明悟,没旁的,作为大唐最高司法机构,大理寺所负责的可都是大案要案来着,如今既是派了如此多衙役来,显见事情断然小不到哪去,而今之计,反抗是断然不成的,唯有赶紧设法找人帮衬着才是正理,一念及此,陈子明心下里已是有了主张,这便客气地请求了一句道。
“嗯,快些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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