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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泽深呼吸了一下,游荡了几百年的他早已不食人间烟火,只要一息尚存,恢复起来杠杠的。
“要说这尊鼎的来历,就说起来话长了,说来我跟它还真是有缘,大约在800年前吧,正值天下大乱,我久居深山,不问世事,专心致志地炼丹,当时天下七大名鼎,这五行饕餮鼎就是其中之一。”雷泽回忆起往事,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秦舟虚发现雷泽这老小子讲故事的能耐还真是不一般,每次听他忽悠,都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雷哥,七大名鼎?那剩下的六个分别是哪些呢?还有,这明明不是饕餮云纹鼎么?你干嘛老叫它五行饕餮鼎?”
雷泽瞪了秦舟虚一眼,“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别老打岔,这很影响我的思路你知不知道?其它六大名鼎估计你是没机会见了,就说说这五行的来历吧。”
“一般人只是用它的纹饰来命名,没错,饕餮纹的炉鼎正是在商周时期盛行,当年西周代商,神魔大战,蟠螭纹与饕餮纹应运而生,镇囘压天下气运,非帝王不能持也。”
雷泽口沫横飞,秦舟虚真听得入神,突然他停了下来。“对了,你知道什么是饕餮么?”
“你不是不让我插嘴么?怎么又故意来挑逗我,虽然我没你这么玄乎,但好歹是鉴定世家出身,一个小小的饕餮还难不倒我。”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显摆的机会,秦舟虚自然不会放过,“咳咳,传说中饕餮为龙的第五子,《山海经》里是这么介绍的,羊身,眼睛在腋下,虎齿人爪。特点是十分贪吃,见到什么就吃什么,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秦舟虚讲完了,看了雷泽一眼,雷泽“嗯”了一声,“你这也算是一种说法,其实饕餮乃是上古凶兽之一,与混沌兽齐名,力量之强大,令人匪夷所思啊。”
“而这五行饕餮鼎却是当时一位奇人所铸,这位奇人的名字想必你是听过的,就是那昏睡八百年的陈抟老祖,他采黄金、白银、青铜、黑铁,然后以三味真火锻造七七四十九天,五行毕,最后合而为一,才得此神炉,你说它价值如何?”
秦舟虚听得是如痴如醉,你妹的,这比听神话故事有趣多了,没想到自己花了这么点钱就淘来这么一件神器,看雷泽的样子,这玩意儿可不仅仅是个噱头,必然有它的妙用,一想到这秦舟虚更觉得心囘痒难耐。
说到这雷泽摇了摇头,似乎觉得有些美中不足,“可惜遗憾的是这毕竟不是当年神魔大战时的真品,虽然陈抟后来羽化成仙,这也算是件仙家之物,只是沾惹了红尘,效力大打折扣罢了。”
“那这东西到底管用不管用?”秦舟虚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实用主义,他对这东西还真感兴趣,一想到刚才的奇景,那真是妙不可言啊。
雷泽难得一见地笑了,“当然管用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东西还是留了下来,当年如果我能得到这件五行饕餮鼎,也许我就能炼出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也未可知,只是可惜了。”
“小子,你福缘深厚啊,不仅能传我衣钵,而且与这五行饕餮鼎有缘,将来成就必然在我之上,仙芷门发扬光大的重任可就落在你肩上了。”
看着雷泽似笑非笑的样子,秦舟虚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雷哥,你可真能忽悠,比天桥头卖狗皮膏药的还有一套。”
“要说耍嘴皮子,我可比不上你,三两句话就骗来了上百万,你就别跟我谦虚了。”秦舟虚知道雷泽说的是柳宇梁收囘购紫砂壶的事情。
秦舟虚难得正经一回,“雷哥,这你就错了,那件顾天野的紫砂壶以这个价格卖给他,是他赚了我赔了才对,不过算了,我急用钱,没空跟他计较,对了,刚才奇妙的火焰是怎么回事?”
雷泽点了点头,他对现当代的这些玩意儿不太懂,既然秦舟虚这么说,想必是有他的道理的,“刚才你看到了什么?”
“红黄青白黑,特别是黑色火苗,说不出的诡异,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没发现你生火啊?”秦舟虚是真不懂,要说玩古玩,三个雷泽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可这些玄妙的东西,十个秦舟虚也比不上一个雷泽,好歹人家也混了好几百年了不是。
雷泽压不住心中的得意之情,“哼哼,生火烧炉子,那是普通百姓干的事情,咱们炼丹士可是修道之人,故老相传,分属丹鼎一派,用凡火岂能炼出好丹药来?”
“不是人间凡火?那又是什么?”秦舟虚被雷泽弄得七荤八素,他发现自己已经迈进了一个以前从未接触的奇妙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跟咿呀学语的孩童没什么区别。
“不是人间凡火,而是仙界之火,天界之火,可惜你师父我修炼这么多年,也只不过是初窥门径而已,刚才五行火焰毕集,虽然威力巨大,可惜太过耗费体力,终于还是不能发挥饕餮鼎的神力。”雷泽沮丧地摇了摇头。
秦舟虚明白雷泽的心思,神器在手,却不能尽施其妙,这种感觉真是不爽,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雷泽,只好在虚空中拍了拍雷泽的肩膀。
屋内的空气顿时就沉闷了下来,俩人都不再说话,而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投放在了这小鼎上,雷泽到底是经过大风大浪,很快就明白了世事皆是缘分,不可强求的道理。
他苦笑了一下,“小子,我死之后我平生所学都会传到你身上,所以我并不担心,只有这一身功力是没有办法交付给你的,要想赶上甚至超越我就只能靠你自己了。这件五行饕餮鼎太过神妙,你要懂得藏拙,日后定会获益良多。”
秦舟虚答应了一声就先休息了,雷泽说的没错,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瞅着这炉鼎也是干着急,今天折腾了一天累的够呛,秦舟虚挨着枕头就着,雷泽则继续守在炉鼎旁,似乎想寻找出什么。
第二天秦舟虚起床后发现饕餮鼎就放在自己床头,雷泽已经不知去向,可能又钻回了自己的身体,秦舟虚把五行饕餮鼎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然后洗漱一番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