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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大夫和张老太医,此刻却是都在婉贵妃的帐篷里。
只是,他们不是在为婉贵妃把脉,而是在为谢含英把脉。
寇大夫皱眉:“圣人这病,本就是胃部有伤,如何还能饮酒?且这一次,圣人当是喝了不少酒吧?圣人当爱惜自己才是。否则,就算是丹药……也救不了圣人太久。”
张老太医也皱眉:“圣人在宫中时,每每饮酒,不都是令人换了清水么?怎的这一次,就亲自饮了酒?还有吃食上,这一次,怕是也没有忌口。”
清婉在一旁也很是焦急。
谢含英叹道:“朕此生只得一知己。这次也是最后一次与知己共饮。不能畅饮之后,秉烛夜谈,已是一大憾事,连酒也不能喝,岂非要朕,死不瞑目?”
更何况,谢含英还有句话没有说,阿远那样的聪明细心,他拒绝了和阿远秉烛夜谈已经足够让阿远心中疑惑,若是连酒都不饮,阿远定然怀疑更甚。
一众人都沉默下来。
谢含英顿了顿,才笑道:“放心,待明日一早,朕便令昭王离开,以后便不再饮酒。”
张老太医深深叹息一声,寇大夫哼了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提醒了一句,道:“圣人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好好教一教容王,只怕容王半年后,根本撑不起这个朝廷!”说罢,也不理其他人怎么看,拎着药箱,就自顾自走了。
张老太医也告辞离开。
清婉这才坐在了谢含英身边,面带忧色的看着谢含英。
谢含英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无妨。半年时间,足矣。”
清婉眼中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反手抓着谢含英的手,道:“半年?表哥,你只能活半年了么?为何上天如此不公?表哥为天下百姓付出良多,甚至天灾之事,也是表哥承受了大部分的责任,为甚老天还要表哥生这场病,现下只剩下半年光阴?表哥,我不服!我不服!”
清婉一时间,泣不成声。
谢含英揽过佳人,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良久,才低低道:“婉儿,这世上本就有许多不公之事,我此生能得阿翁阿爹看重,能有一知己知心,能有婉儿伴我左右,我心知足。上天……也算对得起我了。”
清婉哭的越发厉害,直到又听到谢含英的咳嗽声,才从谢含英怀里起来,照拂着谢含英停下了咳嗽,才突然开口道:“那表哥,留下个子嗣罢。”她见谢含英怔住,扭开脸去,道,“我虽希望表哥只是我一个人的。可是,我并不能生育,表哥只留在我这里,却也是没有用的。倒不如、倒不如去身子好的妃嫔那里,无论如何,在表哥临去前,留下一点骨血,也算是此生真正无憾了。”
她还记得,表哥是十分喜爱小孩子的。从前的那三位公主和一位皇子,表哥都是捧在手心里宠着的。清婉自知不能生育,既是如此,何不让表哥的其他妃嫔为他留下些骨血下来呢?也算是不枉此生。
谢含英怔楞了片刻,才笑了出来:“好婉儿,我此生,有你足矣。”尔后就抱住了清婉,在她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其实,这其中还有着许多的缘故。可是,他何必说呢?何必让清婉陪她发愁,倒不如就这样好了。
谢远原本是想要好好思索一下的,但是,到了第二天,谢含英和他一起用了膳,便让他去前北川王的藩地,将那里的人都按压下去。
谢远微微怔住,半晌才道:“我才刚刚见到阿兄……”
谢含英笑道:“朕也舍不得阿远,可是,朕想要带着宁远侯回一趟长安,也好让宁远侯能见一见家人,他的长子长女,也到了可以定亲的年纪,才想宁远侯在长安待两个月。至于这里……朕想着,让你和阿守,代替宁远侯守上两个月,两个月后,再令宁远侯回来。”
谢远一怔,才笑:“阿兄顾念忠臣,也记得帮我和阿守……我当谢过阿兄!”
说罢,就要起身行礼。
谢含英立刻要扶起谢远,可是,他虽然及时抓住了谢远的手臂,但是,他久病,又不太能进食,因此身上力气不够,还是只能任由谢远跪了下去。
待谢远起身后,谢含英才笑:“你与阿守,也为朕牺牲良多,朕如何能不记挂着你们?”尔后又与谢远说了会话,便令谢远往北川王原先的藩地去,还低声道,“阿远与阿守带人来一趟不易,莫要亏待了你们带去的人。”
这却是在告诉谢远,让谢远可以……私吞些东西回去。
这也是不能明说的“规矩”。从前先帝征战时,也是有这样的规矩的。
谢远听了,想了一会,就道:“我明白了。”尔后又道,“我许久没有见过婉贵妃了,这一走,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不知是否能拜见一下贵妃?”
谢含英一愣,随即想了想,手心微动,就道:“朕还有事,不能久陪阿远,但是……阿远便帮婉贵妃画一张小像罢。待过些日子,回了长安,朕便会册封婉贵妃为皇后。将来,若有机会,阿远也能为她画一幅皇后像,自然最好。”
谢远便笑:“小事一桩而已。”
谢含英自是想要陪着的。但是,他的身体并不能熬得住,又有诸多事务要处置,心中更担忧会被谢远看出些甚么,便让谢远去见了婉贵妃,画纸也准备的不大,显见是当真打算让谢远画小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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