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昼夜轮转,时间往后。
自从葛戈住进这里,杜青的状态一直很好,或者说是越来越好。
除了她把葛戈依旧错认成姜云,其他看过去和平常人无异。
这个女人温婉娴静,十分疼爱两个孩子,她再没有咒骂过姜亦一句,很早之前的那种疯癫模样仿佛只是错觉。
离中考还有一个月左右,葛戈被赵美艳接走的次数比之前少了很多,但不是没有。
和席美佳的相处,也逐步趋于平静,随着年岁的增长,对方心智也多少成熟了些。
这是个周末,葛戈趴在桌子上休息,外面在下雨,气温有些低,她怀里抱了个靠枕。
四周无人,安静的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清醒的黑暗里,外在的光线变化依旧很明显。
葛戈警醒的睁眼,坐起身,看向来人。
“我以为你睡着了。”席慕礼手停在半空中,随后继续拿起她放在桌上的试卷,很平静的说道。
葛戈用力闭了下眼睛,显得有些疲惫。
试卷是批改过的,错题旁做了很多标记,席慕礼翻转着看完,又捡了张瞅了遍。
“打算考哪?”他问。
“没想过,能考多少就去哪。”
席慕礼看她一眼,“你不像是这么没目标的人。”
这么友善家常的对话让葛戈有些不适应,她沉默了下,“能力有限。”
他放下试卷,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口,“争取一下可以考一中。”
一中是市重点,葛戈以前成绩非常一般,生活稳定后全心扑在学习上,成绩上升非常多,但进一中还是挺困难的。
有电话进来,手机持续震动着。
席慕礼转身上楼。
葛戈拿出来看,号码显示的是座机,只有张婶会打。
“张婶?”
张婶惊慌失措的声音传来,“葛戈,你赶紧回家!”
音量很大,略有些刺耳。
葛戈愣了下,“怎么了?”
下一秒张婶突然失声哭叫道:“夫人跳楼了。”
今天报告说有雷雨,外面的雨势很应景的突然变大,水声哗哗的却掩盖不了手机里传来的哭声。
午休时间,佣人都在午睡,司机住哪她都不清楚。
挂了电话,葛戈立马起身飞奔上楼。
她没来过这里,只知道席慕礼住三楼,占地太大,房间太多,密密麻麻的房门让葛戈出了一身的汗。
她疯跑了一圈没找到席慕礼,瞬间感到好绝望。
最尽头是扇很大的玻璃门,开了其中一半,葛戈一愣,连忙跑过去。
距离近了,有清浅的音乐传来。
这是个空中花园,中间摆放着白色的雕花桌椅,绿意环绕,很有情调。
席慕礼一手插兜,一手拎着水壶在浇花。
“席慕礼!”葛戈颤声叫道。
对方侧身望过来,面容恬淡,灰扑扑的背景里,长身玉立的少年仿佛从画中漫步而出一般。
他难得露出疑问的神色,盯着葛戈没有血色的脸,“怎么了?”
“你能不能帮我叫一下你们的司机,我得回家。”
他放下水壶,“家里出事了?”
“嗯。”葛戈点头,仓惶的看眼外面飘泊的大雨,“拜托你了,我得马上回去,你能不能帮我去叫一下?”
席慕礼不说叫不叫,径自走过来,“走!”
天黑沉沉的,时不时打闷雷。
两人上了车,葛戈系上安全带,“你有驾照吗?”
席慕礼比她年长,但对比成人而言依旧是个孩子。
“嗯,上个月刚考出来。”席慕礼发动车子,“你不放心?”
“没有,”她看着前方,“能开快点吗?”
车子滑进大雨中,视线顿时被水流冲刷。
“我尽量,家里出什么事了?”
“很不好的事。”葛戈低头看手机,它很安静,安静到没有生气。
大雨中车子行进的速度很有限,中间又遇上一个有一个的红灯,还有持续性堵车,赶到时已经快过了一小时,雨已经停了。
小别墅看过去和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
葛戈推门进屋,听见声音,厨房快步走出来一个人,是张婶。
双眼红肿,见了葛戈,呜咽着顿时又哭了。
“婶,杜妈妈怎么样了?”
她用力抓着葛戈的手,一个劲摇头,难受的说不出话来,等稍稍有点缓和的时候,她说:“没救回来。”
眼前的妇人继续哭着,涕泪横流到十分狼狈。
葛戈僵硬的站在她面前,好半晌才问:“姜亦呢?”
站在门口的席慕礼快速看了她一眼。
“去医院了,还没回来。”张婶拿围裙抹了把脸,但是没什么用,眼泪止都止不住,她说:“姜亦可怎么办?这日子刚刚过的好了点,怎么就成这样了?”
葛戈后来才知道,这天在他们外出的时候姜达荣又来了,他不单来了,还硬把杜青拖了出去。
他把杜青拖去了一个公墓,那个公墓里埋葬着年幼的姜云。
姜达荣是个爆发户,经济联姻娶了杜青,杜青是高知识分子,有文化有修养,姜达荣自卑心作祟,一直都觉得杜青清高,瞧不起他,所以他宁愿这个女人傻着。
然而从公墓回来,杜青表现的很平静,并没有发病,她甚至对着满脸焦急的姜亦笑了笑,然后在没人察觉的时候吞服了往常的全部药片,接着从三楼跳了下去。
身上涌出的鲜血被雨水所冲刷,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葛戈想起曾经杜青对姜亦的咒骂,想起姜云的意外死亡,还有姜亦背负了那么多年的谴责。
现在都不在了,那么姜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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