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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满一周岁的孩子,肯定没有大人这么多糟心的事,基本上是沾枕头就着。二太太率先回屋,把孩子从里头抱了出来,梁布泉就这么抱着个膀子跟在后头,看着二太太把孩子抱走,看着二太太替他从外头把房门关上。
西厢房的格局不大,一张大床旁边搭着一张小床,靠着东边的窗户底下摆着个铜镜,应当是二太太平日里梳洗打扮的地方,房屋中间摆着张不大的木桌子,上头搁着一盏擦得锃光瓦亮的油灯,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玩具被二太太给堆到了房间的西北角。
梁布泉之所以先要摸进二太太的闺房里面检查情况,倒不是因为这勾人的俏寡妇当真是一眼夺走了他的心神。头前刚进宅子所发生的事,您列位也应当见着了,这梁布泉虽说是个未经人事的愣头青,但也实在不至于到了看见个女人就走不动道的地步。即便是先前遇上钱二嫂这样的人皮邪物,他也能在顷刻之间镇住自己的心神。
可是这二太太不一样,凭长相上来看,她并没有钱二嫂生得那么排场;论身材,钱二嫂这样的也足够甩她几条街;说起举手投足千娇百媚的那个劲头,她更加是连钱二嫂的脚指头都够不上。然而偏偏是这么一个普通得再难普通的平常美人,却能在一言一行当中,无意识地透着股我见犹怜的媚劲来;更让梁布泉觉得疑惑的是,这王二太太身上,压根就没有一丁点的怪味。
他吴老三又老又丑,唯一的优点,就是手里头有两个糟钱。可这钱是他的吗?那是绺子里的兄弟们的。只要是冯三爷一声令下,吴老三该吐出多少,那就得吐出多少来。王二太太这么媚的一个人,凭什么就嫁给了吴老三呢?
她图什么?图吴老三不爱洗脚?图吴老三睡觉磨牙?
要说什么舍身报恩、一见钟情这样的桥段,梁布泉就算是死也不带相信的。从来山精多狐媚,说到这儿,您列位也应该想明白了。
梁布泉从打被赵友忠两脚给踢开窍了之后,几乎就认准了这两天的拔舌怪物,十有八九就和王二太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即便不是怪物,也必定是操控那只怪物的幕后黑手,即便不是幕后黑手,也保不齐是什么道行高深的山精野怪。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这娘们不是好人。
可是定罪还得有个状纸文书,买卖还求个契约合同呢,梁布泉就这么空口白牙地怀疑王二太太有问题,那肯定没人相信。
证据在哪呢?
他先是在王二太太的梳妆桌子旁边转悠了一圈,铜镜前面的桌上,摆了一堆瓶瓶罐罐的玩意。梁布泉这人也是真够仔细的,挨个罐子打开来检查,拿鼻子是挨个地闻了一遍。那几瓶罐子里头,除了香喷喷的脂粉味,就是半点杂味都没有的干松油。
从前那个年月的人,没有现在这么高档的护肤品。东北这地方一到了冬天是又干又冷,老爷们糙惯了,倒也不在乎脸上、手上给冻裂出几条创伤。可大姑娘就不一样了,冻伤不比烫伤,不但影响美观,而且发起病来是又疼又痒,普通人家都会在平日里攒一些松油,一来可以借助这些天然油脂来给晚上照亮,二来到了冬天,可以把这些玩意抠出来一点,涂在手上、脸上,防止被外头的大风给冻伤了皮子。
桌上检查了一溜十三遭,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他接着又检查了一遍床板子跟地上的鞋印,这屋里头除了二太太和孩子的气味,只有一丝淡淡的吴老三的味道。王二太太曾经当着众人的面,和梁布泉确认过,吴老三在昨晚上的确找过她,可是把孩子哄睡了以后,吴老三就一个人回屋里喝酒去了。
屋里头留下的气味跟王二太太说的内容基本上一致,这就证明她并没有撒谎,难不成真是梁布泉冤枉她了?
就在他冥思苦想的时候,眼光好巧不巧地落在了那堆杂物上头。
这堆杂物里头藏着的东西可真不少啊。
孩子用旧的衣服,破摇篮、旧玩具,还有吴老三跟王二太太用过的一些旧家什。赶等梁布泉呼哧带喘地把这些东西一个接着一个地掏动完,满屋子的灰尘也算是扬起来了,直呛得人睁不开眼睛,这好好的一个女人用的闺房,活生生地让他给弄得跟个天宫一样。
也别说梁布泉在这西厢房里头,一点线索都没查到。在这一堆旧物件的下头,是一张倒着扣在地上桌子,再等梁布泉顶着满屋子的烟尘,一边咳嗽,一边把桌子搬到旁边。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就赫然撞进了他的视线里头。
梁布泉的心中大喜,却也没敢直接把手放在里头。他先是从旁边抄起了一根两尺来长的笤帚杆子,倒拿着笤帚,将那个笤帚把往洞口里面伸。手里的笤帚畅通无阻地直奔地下而去,而且在梁布泉的手里头晃晃悠悠,好像还有富余。梁布泉盯着这方漆黑无比的大洞直嘬牙花子,撞着胆子拿手又在洞口附近摸了一把,只觉得那洞口里头的环境,湿哒哒、冷冰冰,还有一层毛乎乎的触感。
眼下这屋里头烟尘四起,他的鼻子算是彻底指望不上了,只能把心一横,捏着那洞口旁边的绒毛,死命地往出拽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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