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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却一动不动,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蝶熙不觉奇怪的又唤了声,“师父?怎么了?”
空慢慢收回看向天的眼,斜睨着她有些不屑的问:“师父?谁收了你做徒弟,你又认谁做师父?”
蝶熙怔怔的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惆怅,轻叹了一声才说道:“空,陪我去趟柳州。”
空睥睨了她一阵,这才不做声的转身往马厩走去。
师父不记得自己,那双看着陌生人的眼睛,就像那时不记得自己的淼一样。
一样出身轻衣卫,一样的冰封昔阳,寒至心底的颤栗让自己不住的发抖。我们曾经那么亲近,可以为彼此献上性命的交情,只是被卷进了不属于自己的漩涡,天人相隔。
海空一粟,时逝苍狗,再次睁眼,你还是你,我却不是我。
蝶熙心头落寞,有些不开心的一边踢着小石子一边走去门口。抬头看看天,却是晴朗依旧,她无奈的笑了笑,师父也是个打诳语的主。
不远处渐渐传来一阵马蹄的声响,蝶熙回头去看,一匹高头烈马正徐徐接近。
坐在上头的空一身黑衣,就如劫走她时一样。师父明明不喜黑衣,他说黑色沾着血看不清腥,他说身为杀手要对手里的屠刀保持敬畏,忘了杀人的根本只会丢了人性。
他……变了好多。
空走近蝶熙身边,不知她忽然的低落又是为了什么。他居高的俯视着蝶熙,须臾才探出只手去。
蝶熙忍着翻卷而来的滚滚思潮,搭着他的手翻身上马坐在他的身后。
空只觉腰间微紧,低首去看,蝶熙素白的小手轻轻一盈,正搭在自己的腰上。他不由的皱了皱眉,只觉得心头的疑惑又浓重了几分。
“小小姐抓紧了。”他收回眼神,语气平淡的吐纳一声,策着马儿往南跑去。
一路无话,过了沐役河,马儿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蝶熙自过了河便紧紧的贴着空的后脊,一路颠簸,忍不住的泪水早就染湿了空的衣裳。是欣喜他这一刻的存活,或是失落他这一刻的冷漠。
这一路原本紧赶着晚上怎么也能抵达柳州,可两人却拖沓的在蓟州停下了步伐找了间客栈歇了歇脚。待到翌日日上三竿,空才重新整理完行装去敲了敲蝶熙的房门。
蝶熙一夜无眠,合着衣衫坐在窗下睡的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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