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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脱壳·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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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部署监狱大门口,给消防车留出后门,不要让任何一个罪犯逃掉,也不要让任何一个访客进来,这帮混蛋,一见到起火就逃狱,要是被我发现,我剥光了它们的皮让它们在火里跳桑巴。”阿尔法严肃地道,看了一眼放哨员:“你,不要放哨了,带我去‘蜂巢室’看看。”

放哨员领着阿尔法来到操作室,阿尔法环视了一圈,明白怎么回事了,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等着即将会从门口进来的人。

小铁拿到了门口的小纸条,打开通风口,在地下管道上爬了很长一段时间,里面又窄又硬,膝盖和手肘已经撑到麻木。终于他爬了出去,当半个身子都露出地面时,他才发现自己竟被包围了,这些正是阿尔法派过来严加看守的大门口。不顾他的惨叫,狱卒一把将棍棒捅进他快烂掉的伤口,两个狱卒揪住他的小指头,将他押送回牢房入口,他一进来就看到一只灰色毛发的波斯猫在椅子上,它瞪着幽绿的双眼问自己:“你认识一个蓝色头发的人类吗?”

布塔扶着半昏迷的迪,一边扶着叶子,汗都把后背打湿了,她咬着牙说:“两个男人还没我一个女人顶用,真不知道是你们太娘还是我太汉子,虽然我养着两个小白脸要被人笑话,但你们还是别给我死了……”她动了动肩膀:“小迪,你还好吗?”迪虚弱地微微睁开眼睛,汗水从额头上滴落到眼皮上,他眨眨眼,示意没死,不过他的状况不容乐观。这时整个监狱的所有广播都开启了,一阵刺耳的尖鸣穿透了所有耳膜,阿尔法的声音传了过来:“各位在场的狱卒们注意,现在所有罪犯都已经全部关回牢房里,除了大门的看守,其他的都到操场中央来集合,我将在这里,处以一个逃犯的死刑。”

布塔从楼房的一角拐了出来,发现四面八方的出口都被堵住了,但围墙上方不知什么原因一个放哨的都没有,她不敢轻举妄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陷阱。她的人在后门的消防车上,用望远镜看到布塔拉着两个人出来了,趁看守们不注意,往布塔的方向比划了一个圈,再指指围墙上面,刚才他们一直观察着,全部狱卒都莫名其妙地被调到下面来了,没有狱卒上楼。布塔也很奇怪,但看到自己人这样示意了,便也不多加考虑了。

这十四楼高的围墙,让此刻的三人感觉像在爬珠穆朗玛峰,叶子几乎栽在布塔身上,一手拽着她的胳膊,一手……布塔停了下来,威胁叶子:“关键时候还敢耍流氓,你的手要再放在我的屁股上,我就把你扔出去让你的脑袋裂个痛快。”叶子痛苦地道:“这是你唯一翘的地方,我……先搭把手。”布塔大骂:“耍流氓还有理由,你手腕是不是想放血啦?”叶子苦笑:“你的嘴比我的牙还毒……不过我就喜欢毒的,我好想,尝尝你的毒液……”这时旁边虚弱的一声:“别在这里亲热……快走吧……”布塔狠狠地在叶子腰上揪了一把,继续艰难地往上爬。

终于爬到了围墙上,几十盏大灯全部投向了操场,让他们三个躲藏在黑暗里不被发现,墙上的海风狂躁地不停歇,好像不把他们吹下去不罢休,迪被海雾吹得凉凉的,将他疼出来的汗冻成冰渣,身上立刻就冰冷了起来,他打了个小小的寒战,微微睁着眼睛。

他们三个站在围墙上,看着下面整齐的队列和队列当中小小的两个黑点。小铁被五花大绑,他的脚筋已经被挑断了,让他痛到有些恍惚,录像机晃来晃去,在他眼里变成了三个影子。阿尔法站在小铁的面前,刚刚走完形式,它顿住,往空中嗅了嗅,便抬起胳膊,对准小铁的眉心,往后一抽,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中,一朵荧蓝的麦穗花开在小铁的额上,炸裂到半空中的两米开外,他的生命如同那蓝色的烟火,消失殆尽……

迪的双眼慢慢睁大,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亲眼看到了阿尔法执行死刑,而且那个男孩对他们的队伍来说很重要,他还是个孩子,为什么对他如此绝情,就算是罪犯,他也是一条生命,他就这样,为了你们没用的程序,为了虚假的正义,成了一个随便的牺牲品,想逃狱的不止他一个,我就不相信阿尔法你他妈的看不出来,你当官了,眼也瞎了……你们动物才应该去死!应该承受最残酷的伤痛!你们没有感情,智商的进化算个屁!进化成一具具丧尸,拼命想把我们这些鲜活的生命变成和你们一样!想让全宇宙听见你们可悲的嚎叫!“可悲……真是太可悲了!”迪的无意识下,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了出来,布塔吓得连忙将他按倒。下面的狱卒全都看了过来,一时间地上一片嘈杂,就在这时布塔压住的迪上衣口袋里发出了叽叽声,只轻叫了一声便消失了,她连忙捂住口袋,里面慌了,开始挣扎,薄薄的布料突出了两颗尖利的牙印。

仅有半秒的时间内,豚鼠像个血盆大口的水蛭,破洞钻出来黑黑的小脑袋,布塔一把捏住它的脑袋,挥手间,豚鼠整个身体已经飞到了围墙里的空中,迪动了动嘴唇:“不……”,只听连续几声枪击,它还没落地就骨碎肉烂了。

底下亮起了两束灯光——消防车从后门开出来了,车子绕过可视范围,悄悄往上升,与此同时布塔搭过两人的胳膊,一脚踏到了墙边外围:“一,二,三——跳!”

……

迪在中了第二枪电击之后,身上怪异的痛感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发作了,这种疼痛是他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他的任何一个动作都能让他痛到昏迷,好像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破裂,每一秒钟就有千万个在破碎,他甚至能听见身体组织在叫喊的声音。不对……那是人的声音,有人在喊他……

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在汗湿的睫毛间,橙子哭成雨幕的脸在他的头上方,她戴着苍白的橡胶帽,嘴唇和帽子一样苍白,她不停地对自己喊着什么。迪又一次的麻酥酥的痛觉席卷而来,这次耳鸣加剧,伴随着眼花,他连橙子的哭声都听不见了,他只好重新闭上眼睛,但黑暗的眼皮里依然是旋转摇曳的彩油状……他再次昏了过去。

而他却不知,橙子的这幅泪颜,是他记忆里最后的一副她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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