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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旺丁祖籍广东省香山县。他家虽不是书香门第,但是男子们都要读些书的。家族里做官的人不多,但每辈做小吏的人却不少。他的父亲就是一个县衙“书办”,而“书办”就是个小吏。当时的书办大多是父传子、师传徒的。所以,父亲病逝后,他袭了父亲的县衙书办一职,做过多年的书办。后来由于忙于经商,便把这个“书办”的职务,让给了自己的一个徒弟。这个徒弟也是自己的一个侄子,叫董照舜。他今天就去找董照舜。
下午,董旺丁回家后,要把广州那边的消息告诉董照勇,他把董照勇叫到外院客厅,跟他讲起前天,也就是一九一一年四月二十七日那天下午的事。
那天有一百多人的敢死队突入总督署,总督逃走,敢死队烧毁总督署,又在东辕门外,与水师提督的大队亲随短兵相接,打的惨烈。那真叫敢死队,真的不怕死。最后因为寡不敌众而失败。据说有将近八十人战死,还有不少人受伤。现在各府衙都全力的搜捕,咱们这里也一样,各药房都被告诫过了,一旦发现有负红伤的人,必须立刻禀报。否则,抓人封店。
董照勇想了一会说:“我知道了。一定是齐郎中他们诊所,接治了敢死队的伤员,才被追铺的。”
“有那可能吗?不是说那是一个小诊所吗?”董旺丁怀疑的说。
“怎么不可能?你以为像咱们这里的小诊所,两个坐堂医也只会摸摸脉,抓抓药的。人家那诊所的规模虽不大。可是,听说那里的医生个个技术高超。其中,有日本留学归来的,也有美国传教士教出来的军医外科,还有祖传的世家中医。林林总总、不一而足,真的是藏龙卧虎。
就说齐郎中吧,她中医、西医、中药、西药、催眠、暗示,几天下来,奶奶的精神面貌好了很多。现在,你看我奶奶吃得饱睡得着,那像有病的。”
最让董照勇父子觉得很庆幸的是:幸亏昨天晚上赶了回来。如果再晚几个时辰启程回来,这一路上过关过卡的,还不知道得遇到多少麻烦呢。即便人能安全的回来,钱财也会被勒索一空的。
“美多她娘不会有事吧?”董旺丁有些担心地说。
“不会的,她连我们老少三个‘傻瓜’,都能安排的妥妥当当。她自己哪能有事呢?”
“你说一个女人,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在外面瞎跑什么呀?就恁么随便的把女儿交给了别人,她就不怕弄丢了,或者找不到了?”
“弄丢了?她们早就算好了,把美多放在咱们家是最保险的。齐医生和李占是生死之交,李占是我大爷董旺全的大舅子,找咱们家易如反掌。我倒是希望他们找不到,那咱们就可以人财两得了。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也是,就算她娘不要她了,过几年咱给她找个婆家,也是一门好亲戚。”
“爹,你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三个儿子啊?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啊?美多漂亮的打着灯笼都难找。我还想要呢。爹还没老,怎么就糊涂了?真是的,明摆着的事情,就是看不出来。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董照勇不满的嘟囔着,撇下父亲朝内院走去。
“啊?……啊。我又不瞎,早看出来了。还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那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她娘要是跟那帮人有牵连,是要掉脑袋的。……”董旺丁的话还没说完,董照勇已经消失在垂花门的另一边。
董旺丁想了一下,就到大门洞把大门关好拴上。然后,到厨房告诉男仆大雨。这几日门户要看紧一些,出入时大门都要关好拴好。免得外人直接的闯进来。然后直奔上房董孙氏的房间。
董孙氏正坐在西屋的炕上,做针线活。一看见她手里的水红色的衣服,就知道是美多的。
“这衣服看着挺新的,怎么坏了?”董旺丁说。
“嗯,刮开了一个口子。美多说不要了,我看着挺可惜的,给她拾掇拾掇,在刮开的口子上面,秀一朵花就看不出来了。这可是好面料,应该挺贵的。”
然后低声说:“这丫头家里挺阔的,这次她带来不少钱。”
“你听谁说的?”
“不是听说的,是看见的。今早你们走后,美多和咱娘叽里呱啦的在东屋里说外国话。我听到算盘子响,就过去看了看。你猜怎么着,人家娘两个正在那里数钱呢。有一百多个大洋,多数是光绪通宝。也有鹰洋、龙洋、站洋、坐洋,样还不少呢。有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呢。还有银票,加起来有四百呢。哎,那美多还会打算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