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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娉婷对于官场这种权色交易的事情也是有所耳闻,甚至是屡见不鲜,只是这种事情没在自己身上演绎,自然是感觉不到可怕和愤怒,于娉婷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如今就因为于翰生被捕,自己跑来求昔日的长辈,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这种无耻的要求。
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么无助,这阵子工作压力负荷过重且不谈,还要忍受公司里那帮人的指指点点,昨天在股东在大会上,有几个老股东当众反驳她的看法,几乎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了台,另一方便又要不停地与廖海琳一直打点于翰生的事情,随时联系律师,她几乎把所有的事情都抗了起来。
一路上于娉婷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头把曲文清骂了千百遍,越想越气愤,抓紧方向盘,手指越发的缩紧,加快速度,看着玻璃窗外的街景一直往后倒退,此刻的她像发泄一般,当于娉婷将要穿前方的十字路口时,此时由北驶来的一辆灰色汽车撞向了她的车尾部,为了躲避前方的车辆,于娉婷下意识急忙打方向盘。
随之而来的是车子的失控突然腾空翻起,后顶部着地,只听到“滋滋”的车轮摩擦响声,下面瞬间燃起了一片火花,伴随着惯性向前滑了好几米,车子才停下。
此时额间温热的液体往下流动,直至滴到她的衬衣上,于娉婷察觉到手机在振动,她试着挪动身子,伸手去拿手机,发现自己的意识变得慢慢模糊。
第二天。
于娉婷是被医院里消毒水味道刺激醒来的,当时她睁眼一看,冯铮宪和廖海琳还有冯毅,都站在病床前目光担忧的看着她。
“点点。”廖海琳语带哽咽的喊了一声,本来于翰生的事情就已经让她心力交瘁,当听到电话中传来于娉婷出车祸的消息时,廖海琳几乎快要昏过去了,赶到医院时,医生说只有轻微的脑震荡,除了身上的擦伤之外,并无大碍,住院休息一阵就没事。
于娉婷动了动身子,顿觉喉间干涩,艰难发声:“妈,您别哭,我这不还是好好的么。”于娉婷说这话的时候,觉得头还是昏昏沉沉的,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还有人在场,声音略顿:“爸爸,冯毅你们都来了。”
冯铮宪冲着她点点头,脸色稍有缓和。
冯毅挠头笑了笑:“嫂子,是我哥打电话叫我来的,他不放心你,让我看看你的情况。这下,你醒了,我哥也可以放心了。”停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对了,我哥估计要下午才能到医院。”
“谢谢。”
冯毅听她道谢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谢啥呀,咱都是自己人。”
此时,冯铮宪沉着脸看了她们母女一眼,将廖海琳喊至门外嘱咐道:“我和老荀一起给基地指挥部那边打了电话,估计慕勋这会儿正在回来的直升飞机上,等慕勋回来,我再和他商量翰生的事情,都是一家人,不要再说什么连不连累的话。当年要不是老首长誓死担保我,我也不会有今天。”
冯铮宪做人做事一直有自己的原则,军界政界是分的清清楚楚,任职以来虽谈不上两袖清风,但也是严明自律,本来就算是亲戚间他也不会理这等事情,只是于家曾有恩于他,亲家公惹上了这等麻烦事,更不能袖手旁观。
与廖海琳嘱咐完毕后,冯铮宪临走前还向于娉婷打了招呼,让她安心休息,其余的事情不用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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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慕勋是近晚上七点多到的,当时下了军用机场,冯毅派人去接他,在来的路上恰好赶上下班时间堵车了半个小时车,病房里站了不少人,有于娉婷公司的几位下属,冯毅和廖海琳一直在场。
他推开门一看,满室寂静了几秒,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定格在他身上。
“慕勋来了。”
冯毅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哥,我真没骗你,我说你着什么急,你看嫂子真没事儿吧,不还是在哪儿好好的呢!”说完还指了指于娉婷。
冯慕勋身姿挺拔,站在原地,他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作训服,身后背着行李包,皮肤也黑了不少,目光如炬的看着她,清湛的眸光变得愈发地深沉。
此刻的于娉婷的头上缠着绷带,手腕处也有,看上去显得十分憔悴,两人对视片刻,像是千帆过尽,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就在自己彼端,于娉婷觉得眼眶微酸,她低头吸了吸了鼻子,冲着冯慕勋勉强一笑,语气微弱道:“你回来啦。”
只是这么一句话,令他所有的担忧和防备彻底瓦解。他接到电话时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当即打电话让冯毅去一趟医院。恰好这时候,上级下了命令让他停止一切训练,后来接到冯铮宪的电话,才知道于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待众人散去,冯慕勋向廖海琳嘱咐道:“妈,您先回去休息,爸的事情也不用着急,我今晚在这里陪着娉婷。”
廖海琳离开后,冯慕勋才将包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径自走到病床前落座,他的脸色变得忽明忽暗,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几秒钟,一句话也不说。须臾,他去了一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他见她低着头,伸手擦泪,她的动作很迅速,听到声响后,急忙偏头若无其事的望着窗外,只是那么一瞬间就被他看到了。
冯慕勋这才开口和她说话,“怎么哭了?”又兀自俯身看了看她身上的伤口。
“很疼么?”
“还好。”于娉婷吸了吸鼻子,总不能说自己见到他喜极而泣,可惜此刻眼泪还是止不住流,她急忙伸手拭干泪,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才将话锋一转笑着说:“你怎么又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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