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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松开双手的一霎那,我头脑一震!
她的脸,她的脸上居然没有五官,只是一张空白的面孔……
“啊……”我大声呼喊着从幻境中醒来,却感觉身子底下黏黏软软的。
我抬起手来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血!
地上,全部都是血!
我还在特护病房的地面上,但这里已经跟刚才格局完全不同了。刚才明明是在病床后面的手术台手术车,现在已经四脚朝天静静躺在病房中央。
很显然,这里经历过一场激战,一场不属于我和那位院长的激战。
因为他的脑袋还静静躺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板上,目光还是那般呆滞。
我突然意识到,有人似乎阻止了张小娴,把我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但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跟冤魂作对?
地上,有丝丝连连的血迹,一直延伸到门外。
那是通往特殊通道的门,护士一般都不能用,这是仿照国外标准人员紧急转院用的专用通道。
我愣住了,因为印象中这门一直是锁着的,现在为什么开了?
血迹像是一颗颗红宝石,在聚光灯下闪烁着炫彩夺目的光芒,红的有些诡异。
我大声呼喊,整个医院却静谧的如同墓地,一片死寂。
这里就像是被外部世界孤立了一样,原本圣洁的白色现在变得异常惊悚。
或许是药效过去了,我的手脚已经可以尝试着慢慢活动;缓缓站起来,感到脚心一阵钻心的酸麻。
这是血液不流通导致的,说明我在这里失去知觉有一段时间了。
光着脚站在地面上,冰冷的地面让我的心更凉了;但环顾四周都没有半只鞋,原本放在床边的病号用拖鞋不翼而飞了。
我真心有点不明白:谁会无聊到这种程度,这种时候还来偷偷拿走拖鞋?
“咯嘣,咯嘣!”
门外传来一阵阵异响,那种声音就像是有大老鼠噬咬着什么东西……我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害怕了,有动静说明可能有人,这种死寂之下有个人说话比什么都好!
门开的一霎那,地上有什么东西晃动一下。
我傻了——地上蹲着一个穿护士装的女孩,手里紧紧握着我的半只拖鞋!
“你是……你在干什么?”我似乎记得在别的病房看到过她,据说是个重度患者,也就是说是应该留在这里的人。
我往前走了一步,终于看清她在做什么,她居然正在用小嘴拼命死咬着橡胶质地的拖鞋,嘴巴里满是碎屑!
“吼!”看到我走过来她居然像野兽一般扑过来,一下子把我扑倒了!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如此精瘦纤弱的少女居然有这样大的力气,骑在我身上用双手狠狠抓挠我的脸!
她纤细的双臂就像有无穷无尽的力量,一巴掌拍的我双耳嗡嗡响!还好我毕竟体重体质都远胜于她,一番手忙脚乱之后我终于一翻身将她压在下面。
按说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压身子下面有点难为情,但这种时候真心顾不得了!被我压住的女孩还是大叫大嚷,还拼命朝我吐口水!
她拼命用尽一切可以用的招数对付我,我脸上火辣辣的疼,被她的双手指甲抓成了星条旗;双手死死按住她的爪子,却没有第三只手捂住她狂吼的嘴巴。
疯狂归疯狂,体力毕竟还是有限的。
折腾僵持一阵子之后,女孩开始气喘唏嘘老实下来。
镇定下来的女孩眉清目秀,配着一头齐耳短发,有一种别样的清纯。
我们这个年纪的男人,内心最喜欢的其实就是这种十几岁的小姑娘,哪怕是基于长辈对晚辈怜爱,一种说不出的情结隐藏在每个成年男人心里。
十几岁的男孩不喜欢同龄女孩而喜欢比自己更成熟的女人,觉得她们身材丰饶懂风情,还有韵味和气质。
而三十岁以上的男人却恰恰相反,我们已经更自信的凝视这个世界,厌倦了那些絮絮叨叨一大堆事儿的老娘们,更喜欢新鲜的,青春的,年轻的异性。
就在我内心有一丝恍惚的时候,身子下的女孩双眼流露出一种恐惧的眼神。
那种眼神让我颤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从她瞳孔倒映中看到什么东西,在我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
是头发。
长长的,海藻般的头发低垂下来,轻抚着我的头顶和耳朵。
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头发已经将我卷起,狠狠一甩!
我体会到什么叫平行飞行,听到身体撞破玻璃,玻璃碎片划破皮肤的声音,却是一种麻木感觉。
太累了,这小半年来紧绷的心脏,惶恐不安的心,终于可以永远睡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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