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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不卑不亢地抿唇:“事关皇后名声,臣妾自然要出声维护。”
尹莫幽垂眸肃立,听这样的对白,皇后与娘亲之间的暗潮汹涌十分浓烈,二人难道有什么旧怨?
不过,让她出乎预料的是,娘亲与皇后对峙,那气势竟然柔中带刚,丝毫不输于人。
皇后看了眼后边走过来的丽妃母子,不动声色地瞧了眼尹莫幽,之后视线落在白氏身上,一脸嘲弄的笑:
“多谢夫人如此维护本宫,只是本后不需要这般假惺惺的维护,有这能耐,还是维护一下自己女儿的体面吧?”
白氏听她把矛头指向女儿,脸色顿时一白,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多谢皇后关心,我女儿能维护自己的体面。”
“哦?我倒要看看,相府小姐如何维护自己的体面。”皇后恍然侧身,对走过来的丽妃母子笑道,“丽妃,这位就是你曾经的准儿媳妇了,听说宁王退婚那日,大小姐从假山跳下寻死,宁王你可接着了?”
这轻声的充满戏谑的话,让周围洗耳恭听的夫人小姐都捧场地发出一阵笑声。
丽妃仰头对儿子嗔怪道:“都是你惹的祸,大小姐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这不是平白害了人命。”
风神潇洒的宁王也被说得阴沉着脸,他厌恶地瞪了眼尹莫幽,却在看到她视而不见的纯净面容时,微微一愣。
白氏愤然举步上前,尹莫幽伸手拉住她的手,甜美一笑道:“娘,玩笑话哪里当得真。”
一边劝阻白氏莫要发火,对帮衬谎言的丽妃笑笑,这才看向皇后,顿时那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
“回皇后话,臣女听闻谣言止于智者,皇后是母仪天下之人,贤德温厚人人尽知,不知道天下有几人能如臣女这般荣幸,亲眼见到皇后如此这般的高贵威仪。”
皇后本以为那么难听的话一说,加上宁王就在一侧,尹莫幽定然委屈加难堪,被羞辱得无脸见人,正好狠狠地打击一下白氏。
哪里知道,尹莫幽对这样刺耳的话都能无视,还夹枪夹棒地对她出言讽刺。
那脸顿时就难看了,冷笑一声道:“难怪宁王要退婚,如此尖嘴利舌,毫无教养,谁家敢娶这样的女儿。”
“敢问皇后,臣女有何失礼之举,得你如此评价?”尹莫幽身如修竹,面容沉静含笑,丝毫不曾有外人传说中的纨绔之气。
皇后听她还敢还嘴,当即就喊太监掌嘴。
尹莫幽抬手就抓了太监的手,对皇后说:“这巴掌还是不打为好,臣女的外公与父亲都还在皇上身边看着哪!”
皇后顺着她的话,转头看过去,果然那边的人正往这里看,当即一阵懊悔,今儿这是怎么了,一看到白氏那心头火气就压制不住,都忘记这是什么场合了。
丽妃一看没有好戏看了,就笑道:“尹小姐果然胆色超凡脱俗,小儿自是高攀不起。”
“回丽妃娘娘的话,你刚刚说如果我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宁王这不是平白害了人命这话,臣女觉得大可不必担忧;
一则臣女也觉得高攀不上宁王,可是当初宁王非让皇上保媒,要与尹家结亲,如今又主动退婚,外人都笑他轻狂,臣女倒觉得宁王是个真性情之人,总比婚后再发现不喜欢把人休回娘家来得体面,彼此都体面;
至于谣传臣女要跳假山自杀什么的话,纯属笑话;
今儿当大伙儿的面说清楚,大家瞧我脸上毫无伤痕,身体也未曾有什么伤残,跳假山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再说了,我尹莫幽是个为某个性子无定的男子就要自杀的人吗?”
尹莫幽说着轻巧地旋转了一个圈儿,头上钗环叮当,裙裾如水飘扬,那风姿嫣然卓绝,耀眼异常。
旋即她对着宁王嫣然一笑,说道:
“我还感谢宁王放过我,让我能有机会多伺候爹娘几年。”
这话说得清楚,周围听着八卦的贵妇们都一副恍然之色,看宁王的神色就有些复杂了,如此三心二意、出尔反尔之人,连自己请托的皇上赐婚都能反悔,谁敢让女儿与他结亲。
宁王听得险些呕血,他此刻只觉得尹莫幽艳色逼人,容光是他从不曾见识过的绝然,清纯与艳丽交织,那眼神深邃幽深,引得他渴望沉溺。
众人瞧着宁王,虽然他只有一瞬间的失神,也被众人收入眼底,心道,尹莫幽不是传闻的模样,这宁王更不是传说中的模样,原来不是尹莫幽缠着宁王,而是宁王先动心的。
皇后看丽妃与宁王也在尹莫幽面前吃瘪,当即冷哼一声,举步入座。
站在白氏身边的老太太这才拿锦帕擦拭了脸上的汗水,白氏慌忙搀扶她坐下:“娘,让您受惊了。”
老太太破天荒地没有责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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