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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茵不高兴了,总把他们之间说得像两代人一样,她努力了那么多可不就是为了能够跟他并肩吗?
眼前就有一本书,他还满世界地去找,什么意思啊?陆茵瞥了一眼封面,《theuncover》,也是英文的,伸手便拿了起来问道:“这一本不好吗?”
梁傲伦也不知是对那本书很熟悉还是怎么的,目光都没有斜过来看一下只是淡淡道:“你这个年纪,不太适合,以后再有机会的话再看那一本吧。”
他偏是这种轻描淡写的语气,叫人连跟他争执都起不了,陆茵直觉得满心都起了无名的虚火,却又烧不起来,难受得要命尽。
偏要看那本书,伸手就抓了过来,一面嘴上说着:“我看就挺好的啊,揭秘类的东西我一向就很喜欢。”一面就翻开了。
话音刚落,一张照片从书里飘落了下来丰。
屋里很安静,连相片坠落在地的声音都清晰可见。两个人的首先的反应竟然是一样的,都看了对方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去捡那张照片。
陆茵先捡起来了,梁傲伦见她拿在手里也就没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怎么这里还有一张照片。”
这个年代,还有胶卷照出来的照片,这本来就很奇怪,是有多么特殊的意义才会想到用胶卷去照照片,如果不是事先的准备,连这样的相机都没有的吧。既然这样,照这张照片不可能没有印象的吧。
陆茵看了梁傲伦一眼,照片上是他与一个女子的合影。其实说是女子,倒不如直接说出她的名字比较好:Alice。
AliceLee,她的直线经理,销售部品牌策划经理,陆茵知道自己绝不会看错,可是就是难以置信。
照片上的两个人可不是同事之间的合影,两个人正在kiss,背景是在某个国家的街头,具体是哪里陆茵并不认识,大约是被路人拍了下来。用的应该是老式的相机,上面还有日期:触目惊心地便是去年5月21日。
去年5月!她和梁傲伦在酒会上相识是去年6月!
这!5月的时候他和Alice还一起出国度假,拍下这样的照片……他们那时候应该在一起才对不是吗?
可是不到一个月后就和自己……他们在这期间突然分手了?可是她真的是一丁点也没有看出来,就算……就算她缺心眼眼界浅,她也没法相信有两个人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分手分得这么彻底这么没有牵绊?
她在Alice下面已经待了半年了,她和梁傲伦维持这段关系也半年了,从来没有把这两个人想到一起去过!郭瑟琳一直和Alice过不去,陆茵心中还暗暗觉得她眼拙得厉害——非要把一个明明跟老板看不出任何瓜葛的人当成情敌,还把真正是情敌的人引为知己。
她惊讶地看着梁傲伦,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梁傲伦的目光定在照片上一刻之后,突然劈手上来就夺了那张照片,陆茵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手中的《theuncover》这本书也已经到了他的手里。
梁傲伦一言不发把照片又夹入了书中,书又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他没有解释任何一个字,甚至连脸色也没有变,既没有小说里面男主角被戳穿心中秘密的愤怒,眼中也没有深陷于过去的迷离神色。
什么都没有变,他正常冷静得让陆茵一瞬间有个错觉,是她不该看到这个东西,仿佛是小时候偷看了不该看的书而被家长发现。
陆茵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中还有着不确定慌张和委屈,然而说的却还是:“对不起啊,我不该问你的。谁都有过去。”她一向是一个懂事的女孩,因为不够资格骄矜,所以只好去懂事。
梁傲伦没有接受她说的对不起,扬起下颚,下巴的弧线在她这个角度看来极为完美,“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对不起这三个字以后可不要轻易说,小心被人抓住把柄,把本来不是你的责任的事推到你身上。”
“噢……”陆茵一愣,下意识讷讷地答应了。一秒钟后反映了过来,啊?不是在说照片的事吗?怎么突然又变成了……教导她呢?
话题就此揭过,梁傲伦就好像那张照片从来没有翻出来过一样,继续给她讲着每一本书的来历和大致的内容,陆茵发现自己80%的时间是在走神的,剩下20%的时间是因为实在他的目光投了过来,她才睁大一双眼睛看着他,也不管他刚才说的是什么,只嗯嗯几声表示在听表示同意他的观点。
自己真是糟糕透了,本来他说的这些都是她没有涉猎过的领域,没有去过的地方,甚至许多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她应该认真听的,这样最起码她可以过后悄悄地去网上搜索,下一次他们谈起的时候她就有丰富的谈资来跟上他的步伐。
可是她就是无法专注,没有办法不想起那张照片和照片笑得亲密甜蜜得分明就是情侣的两个人和触目惊心的拍摄时间。
陆茵有几次张了张嘴都想打断他,她实在是一个
心机不深兜不住事情的人,一件事没弄清楚坐立不安。然而梁傲伦一直都在说,没有给她一个切入的契机,直到他自己讲完了十本书的来历并且评点了陆茵该在何种年龄何种心情之下阅读之后才突然道:“你比Alice的好处在于,你从来不多问乱问,这是为什么我们两个的relationship可以长久的原因。我说过,你很聪明。”
啊?!陆茵被这突如其来的剖白惊得身子一晃。
他为什么觉得她聪明,自己从来都不聪明的。
陆茵忽然想到,这大半年以来,他们的关系虽然亲密,也仅限于身体上无尽的亲密,若说其他方面,他们的确也是融洽的,但是更因为他们的交谈甚少延伸到他们个人和过往生活的话题。比如,梁傲伦大约还不知道她家里的情况,她爸爸是做什么的她妈妈是做什么的,她是哪里人,她好像说了好几次,可是他好像后来又问过好几次。就更别说他的情况了,除了零星地得知他是墨尔本人,在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念的书,她发现自己几乎一无所知,连他有两个姐姐一个哥哥的事都还是郭瑟琳无意中说出来的。
这算是正常的情侣吗?这算是男朋友和女朋友吗?梁傲伦的过去她一无所知,她自己的过去,梁傲伦也从来没有问过。
这半年过得很快,因为她一直都在追赶的路上,无暇多想。
所以当梁傲伦突然说起Alice的名字的时候,陆茵不由自主地一颤,倒好像是她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还好他没有多说下去,陆茵突然发觉其实她根本没有强大到可以接受他的过去的地步,幸亏他没有告诉她,一个Alice就叫她心头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倘若还有别人,她指不定会发疯的。
陆茵定了定神,攀着他的手臂上前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不知是室内的温度太低了还是何缘故,她感觉到那里也并不温暖。梁傲伦揉了揉她的头发,揉乱了又给她理顺道:“走吧,还是出去吃,那点三明治实在填不了肚子。”顿了顿又点了点她的头道:“你都不会做饭。”
陆茵撒着娇道:“你不是也不会做么?”现在太美好,宁愿耽溺进去,不念过去不想未来。
欧洲的餐厅在圣诞和新年假期间都是停业的,两人踏着积雪出门找了一路也只找到一家中餐厅,结果吃得都不尽兴——陆茵是觉得根本不地道,梁傲伦是除了鸡胸肉和海鲜不吃其他荤腥,几乎没有几道菜可以吃。
还好酒吧尚在营业的还有不少,酒吧的食物对于陆茵来说更加不忍卒视,但是梁傲伦却还能津津有味。大略吃了几杯酒回到家陆茵就觉得有些上头,匆匆洗了澡就先睡了。半夜是热醒的,睡的时候盖了太多,陆茵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一看手机,凌晨二点多了。
还是心里有事,这一醒就不太睡得着,披上毯子就往外走——没什么目的,只是觉得深夜醒来心里空得可怕。
一推门便看到对门的房间里还亮着的灯,犹豫了一刻才推门进去。
电视开着,屏幕上正在播放着NBA的球赛,热火对鹈鹕。
从前在他家里过夜的时候,总是她先睡着,他最后是几时睡的,她发觉自己其实到现在根本都不知道。
陆茵走了进去才发现他的笔记本电脑也开着,在播放亚市的早间新闻,两种声音交叠在一起,也不知道他蹙着眉认真听的到底是哪一个。
梁傲伦见她走了进来,只披了一个毯子,手拍了拍身边沙发的空处道:“也不怕着凉,过来坐吧。”
陆茵略略有点失望,除了第一次在酒会上,他好像再也没有脱下他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即使他会发觉她应该是很冷的。
“你到底在看什么?”陆茵一面坐过去一面用手扇着在整间屋里弥漫的烟雾,沙发边的烟灰缸里满是抽完的烟蒂,梁傲伦是个烟鬼,一天一包烟算是平均水平,熬夜的话香烟的份额还不算在这一包里面。
“两个都在看,比赛热火领先了14分,新闻里说亚市开盘日经指数涨到了5年的最高点。陆小姐你可以核实一下。”梁傲伦伸手拿了一条黑巧克力塞进口中,反正被打断了不如休息一下,他一面对陆茵道:“你也得学会同时做几件事,同时应对好几个人,这是你往上走必须掌握的技能。”一面又取了一条黑巧克力,又补充道:“还要保证他们互不影响。”
陆茵截下他手里的巧克力,似是认真地端详道:“这么晚还吃甜食可不好。”手里却三下五除二撕下包装塞到自己嘴里道:“不如给我吃了吧。”说着自己也笑起来。
梁傲伦也笑,“黑巧克力不算甜食,解抑郁解焦虑的。”
陆茵本来想说,你有什么抑郁和焦虑啊?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如果她连这个都要问的话,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跟他比肩的——虽然不问的话她也的确不知道他是为什么。
一瞬间很被突如其来的悲凉感所击倒,这无法改变的不了解和阅历上的肤浅,她突然开始羡慕起蜜雪儿和芭比来了,她们在听到这句话
之后一定有办法把整个气氛逆转,不知道会凑过去娇声说些什么,最终这个夜晚依然美好。或者白鹭也好啊,至少她一定会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
自己就是笨。世界上没有比认清一个现实但不愿接受而又无法改变而更让人绝望了。
如此一想,剩下的两天的基调便定下了,她做什么都不太提得起兴致,他也不知道梁傲伦有没有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但是横竖他并没有什么额外的举动,一切照旧:熬夜看比赛,补觉到自然醒起来,叫中餐厅的外卖,运动,看电影。
陆茵努力跟他的作息一样,但是基本到了一点半就上下眼皮粘在了一起,梁傲伦每次见了都理解地笑道:“你去睡吧,没有必要陪我,这个比赛你也不喜欢看。”
他越是这样,陆茵心里就越发地不安。
正常的男朋友和女朋友,难道不应该一起看电视一起活动一起玩的吗?
梁傲伦从来就不要求她和他一起,虽然她的确也不会滑雪,不会用那些健身器材,对他看的电影和喜欢的食物毫无兴趣。
可是这种靠近应该是相互的不是吗?即便是一百步里面有九十九步都由她来走,那也要他动一步的啊。
可事实上他们除了在床上,都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是一致的。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Allen已经带她来了他在苏黎世的家,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他不要求她适应他,难道不是他体贴她的表现么?
这么一想,心情又莫名地好了起来。
她这情绪忽上忽下的,梁傲伦也觉得奇怪,走的那天还问道:“你这几天一会高兴一会不高兴,是为什么?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都好心带你出来玩了。”
陆茵朝他做了个鬼脸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告诉你!”眉眼间的笑容,其实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
然后他们各自登机,一个飞往上海,一个飞往墨尔本。
***
陆茵一回去就被郭瑟琳拽去一起吃饭,梁傲伦还在澳洲休假,她这些天上班就像上街一样,四处逛逛聊聊八卦,以打击Alice为中心工作。
陆茵本来不想搅到其中,正想找个理由说要加班,忽的想起在苏黎世看到的Alice和梁傲伦的照片。立刻毫不犹豫地回复了一个:好。
她与其说控制不住好奇,不如说心中隐隐的不安。
比起她来,Alice要适合Allen许多,她心里不能不有一颗刺。
果然,郭瑟琳和她在餐厅一落座,就神神秘秘道:“我跟你说一件事啊,你可不能告诉别人,不然我会死很惨。”
“啊?”
还没等她保证,郭瑟琳就愤愤道:“就是你休假的这几天,我老板也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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