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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相知不相识(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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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刘榕比刘樱长得漂亮,虽是庶出,却也得了不少人家的青睐,尤其是那些同为庶出的公子。刘樱虽然瞧不上庶出的,但看刘榕如此抢手深为不爽。

坊间娶媳嫁女,约定俗成的是按齿序来,但定亲这事儿并不需要如此。可刘樱不答应,说妹妹定了亲而姐姐没有,她的脸往哪儿放?愣是拦着不让刘榕把亲事定下来。

刘樱的母亲是正室主母,当然偏向自己女儿。刘榕母女没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少优秀的适龄小伙子与自己失之交臂。

为此,刘榕暗里没少掉眼泪。

“这事儿从刘榕十三岁之后便开始了,到现在已经两年多快三年了。刘樱那边挑挑拣拣地总也定不下来,刘榕就也只能耽搁着。眼看着京城靠谱的适龄男子都有了着落,她原本就是庶出,选择面越来越窄。”

蒋熙元听完,手指抹了抹下唇,似是十分不屑地笑了一声:“刘榕呆板,刘樱骄纵。我就说,京城的姑娘不过如此,无趣。”

夏初看着蒋熙元眨了眨眼睛,低声咕哝:“不是说自己不是断袖吗?”

蒋熙元转头一挑眉毛:“你有意见?”

“我能有什么意见。”夏初动了动嘴,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看蒋熙元吸了口气像是要有长篇大论蹦出,赶忙抢在他前面说,“冬梅还说了一个线索!”

蒋熙元一番话被噎了回去,心口直发堵:“说!”

“听许陆说吧,我刚才还没听完大人你就进来了。”夏初说完,看了一眼蒋熙元的神色,“我这话可没别的意思啊!”

许陆接过话去:“我问冬梅最近这些日子刘榕有没有什么异常,冬梅说刘榕心情很不好。这刘榕一贯看上去都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冬梅若说她心情不好,我想应该是很不好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心情不好的?”

“说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她都有点记不得了,非要说的话,可能是从年前就开始了。说刘榕不爱出门,有时候一天连屋子也不出,她好几次瞧见刘榕自己偷偷地哭。冬梅的意思是,刘樱欺负她欺负得狠了。”

“怎么个狠法?”蒋熙元和夏初异口同声地问道。

许陆一愣,随即笑着说道:“噢,说她时常听见刘樱对刘榕说‘我的亲事定了,你的也就快了,急什么’,或者‘庶女就是庶女啊,这是命,你怨谁呢’,大概就是这些话。”

“这些有什么吗?”夏初不解,“依照刘樱能让刘榕当她丫鬟伺候她的作为,这些话我估计刘榕早该听习惯了。”

“冬梅倒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她说刘榕这一段时间心情不好,听了这些话气得不行,还曾经在屋里砸了一套茶具。但冬梅也替自家姑娘辩解,说她性子一贯软弱,被姐姐欺负这么多年都没吱声,不会杀人的。”

“冬梅当然向着自家的姑娘说话。”夏初不以为然,伸手把许陆整理的笔录要了过来,一手捏着纸看,一手拿着茶杯一口口地饮着,微微地皱着眉头。

蒋熙元看她喝得差不多了,就把茶杯从她手里抓过来,倒了大半杯,再塞回她手里。蒋熙元的动作顺畅而自然,夏初接得也很自然,只有一边的许陆瞧着,微微有些侧目。

“你们说……”夏初点了点手里的纸,“年前到现在,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了吗?刘榕为什么心情不好?”

蒋熙元低头想了一下,唇角一勾:“刘樱定亲的事。”

“对对!”许陆点头,“刘樱与方义的婚事告吹,那刘榕的婚事又要耽搁了。”

夏初却缓缓地摇了摇头:“那是上个月的事,年前……”

“我说了。刘樱定亲的事。”蒋熙元看着夏初,笑容不变,却多了一丝得意在里面。

夏初忽然也笑了起来,一打响指:“对!”

许陆一脸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两个领导,忽然觉得特别挫败:“什么意思?”

“你再想想。”夏初没有直接回答许陆,从袖中把誊写的那份关于方义定亲之事的信笺拿了出来,递给了蒋熙元。

蒋熙元展开看完后,诧异道:“你哪里查出来的?我让刘起去问,他都还没给我回信呢。你这个……准确吗?”

夏初嘿嘿一笑:“我自然有我的道道。名字都这么详细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大人,你以前在刑部做事,如果是命案,卷宗最后是不是都归到刑部去了?”

“嗯,如果府衙没有私自扣压或者出现疏漏,应该是在刑部。”蒋熙元扫了一眼那张信笺,“是去年十月的命案,那应该递上去了。如果不是命案,就没办法了。”

“喏,时间虽不甚详细,但也有个大概的范围了,拜托大人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卷宗。”

“那你干什么去?”

“我去会一会刘榕啊!”

夏初再见到刘榕时,她比在万佛寺的时候憔悴了很多,也瘦了一些。神情中那谨小慎微的模样越发深了。

刘榕看见夏初和许陆有点吃惊,在刘夫人审视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屈膝见了礼:“不知道二位官爷找我有什么事?”

夏初请她起身落座,琢磨了一下,转头对刘夫人道:“刘夫人,不知可否让我与刘榕单独谈一谈?”

刘夫人看了看刘榕,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问夏初道:“官爷,是不是小樱的死有眉目了?”

“惭愧,事情还在调查中。但是刘夫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会还刘樱一个公道的。”

“我岂会信不过官差?”刘夫人端起茶来,也不喝,只是捏着茶盖“刺啦刺啦”地刮着,余光瞥见刘榕正小心翼翼地看她,便将茶盅重重地往桌上一放。

刘榕似乎是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慌忙低下了头,脸红红的,像是要哭。

夏初微微蹙眉,又问刘夫人:“刘夫人?我与刘榕单独谈一谈,方便吗?”

刘夫人站起身来:“方便。官爷您尽管谈。”她走到刘榕面前,伸手重重地捋了几下刘榕的头发,刘榕明显吃痛,却也不敢出声。

“官爷问你什么,你可要好好地答!你的姐姐还没有瞑目,小樱她一定看着你呢!”话尾有些哽咽,说完,刘夫人转身大步而去,房门摔得砰然作响。

夏初纳闷地看着刘夫人离去的方向,一声低低的抽泣将她的目光拉了回来。

“刘夫人对你一直这样吗?”夏初问刘榕。

刘榕用手帕掩着脸,耸动肩膀无声地哭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说:“母亲以前……虽谈不上亲切,但也不是这样的。”

“那是从刘樱死了之后?”

刘榕点了点头:“姐姐的丧事办完后,母亲好像就看不得我了似的。有时候看着我出神,忽然又会勃然大怒,问我为什么活着,姐姐却死了。”

夏初默默地叹了口气,劝慰道:“丧女之痛,也难免如此。”

“可是那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撺掇着她去与方家退亲的!”刘榕低声说,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又不敢哭出声来,忙用帕子掩住了嘴。

这几天她过得太艰难了,她想躲着刘夫人,可刘夫人却还总是找她。叫她过去后又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她如何的不堪,说刘樱如何如何的懂事、知礼,说着说着就哭。哭了之后,对她又是各种夹枪带棒的言语侮辱,简直就是个疯子。刘榕觉得自己也快被她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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