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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们家有的是下人,用不着你来看门。”郑姑母冷道。丈夫去世后,家里没什么进项,周家人瞧不上她一个寡妇,渐渐没了走动。直到这几年郑晖有了出息,周家人的态度才变得热络起来。
郑晖带着唐枝去西疆不久,钱氏伙同程远之闹出流言,郑姑母向周家求助,他们不仅不管,竟伸手借钱。如此行径,实叫郑姑母瞧不起。
周兰微微低着头,一双眼珠却盯在唐枝身上,从发间别着的钗环,到身上戴的首饰,渐渐红了眼。张开红唇,慢吞吞地道:“下人都是些卑贱的东西,如何信得过?嫂子这回从西疆回来,阿晖哥哥定然备了许多好物儿,莫叫这些下贱的给偷摸了去。”
唐枝扬了扬眉,目光扫过套车的阿诚,以及其他听到周兰的话扬起愤怒眼神的下人们,讥道:“心中有佛,所见是佛。心中有贼,所见是贼。”
周兰顿时涨红了脸,指着唐枝,良久,却是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唐枝别过目光,搀过郑姑母道:“姑母,咱们上车吧。”
“哎,等等!”三婶子几步奔上前来,“嫂子,我与兰儿这番前来,实有事要请嫂子帮忙。”
郑姑母正欲上车,闻言站定身子,扭过头道:“你要借钱?”
三婶子瞄了唐枝一眼,忽而一拍大腿,竟然大哭起来:“嫂子,平心而论,我待你和晖儿如何?那年晖儿染了风寒,差点挺不过去,你求到我家门前,我可有说什么?如今我有了难处,嫂子为何不念旧情?”
“那十几文钱的情意,早就还清了。”郑姑母道。郑晖当兵后,每年回来都会置备些吃的穿的用的,郑姑母都有叫郑晖送些过去,以感念当年援助之情。
三婶子抹了把眼泪:“嫂子说得没错,这些年来咱们两家一直是有来有往,这是多么难得的情意。眼下我家兰儿要说亲,我们不如嫂子富余,只请嫂子借我们些钱,我们一定会还的!”
“好了!”眼见三婶子是没完没了,唐枝不耐烦地喝断,“我与姑母有事出门,你们改日再来吧。”
三婶子立时收了哭相,堆起笑脸道:“好侄儿媳妇,我们不借多,只借五十两就够。”
一丝嘲讽从唐枝眼中闪过:“三婶子觉得我们家钱多得花不完,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五十两银子是怎样?”
“是呀,晖儿那样能干,侄儿媳妇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自然伸手就掏出来了。”三婶子笑道。
唐枝冷笑一声:“来人,送客!”
对付这样的人,只有一个法子——不与他们理会。
“哎,嫂子,侄儿媳妇,别这样,咱们是亲戚啊!”三婶子喊道。唐枝只作未闻,拉起郑姑母上了车。随着马车驶出,三婶子的呼喊渐渐听不见。这时,郑姑母却叹了口气。
唐枝心头一动,抬眼瞧向郑姑母。郑姑母抿着嘴唇,双手攥拳搭在膝头,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神情说不出的晦涩。
郑姑母早年守寡,娘家靠不住,夫家又这般,这些年真是难为她了。唐枝想了想,笑着说道:“姑母说天音寺求子极灵验,不如姑母猜一猜,我若有孕,头一胎是男孩女孩?”
郑姑母睁开眼,只见唐枝坐在对面,温柔笑着看过来,不由得心头一暖:“枝儿长得这样俊,若是女孩儿定然漂亮。乖乖巧巧,软软糯糯,只是想一想便觉着欢喜。”郑姑母原先只是应和,说到后面却当真欢喜起来了:“男孩可不好养,有什么事也不会跟你说,你得猜啊猜,别提多累。”
马车驶向城外,渐渐消失在视线中。
三婶子和周兰被小厮不客气地请出门,气恼得不得了:“放手,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对主子动手动脚?”
小厮方才被骂下贱,手脚不干净,此时哪里还有好气,冷冷地道:“我只听我家主子的吩咐,把两位请出去。”
三婶子自然又是一番入不得耳的难听话,小厮不耐烦地把两人一推,扭头进了大门:“主子遭了什么霉头,摊上这么些穷亲戚!”
三婶子顿时结舌,指着小厮的背影:“你,你……”
“哼,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周兰搀住三婶子,往大门里头望了一眼,雕刻山水的影壁挡住了宽敞的院子与高大的房屋。眼前闪过唐枝居高临下的神态,只觉一股郁气堵在心口:“娘,我们走!”
雍和山下,唐枝扶着郑姑母走下马车。天音寺建在雍和山的山腰,马车驶不上去,只能靠双脚走上去。留下一人看守马车,唐枝与郑姑母还有阿诚沿着石阶往山上行去。
天音寺的香火极旺,一路之上许多香客接踵而过。郑姑母不禁得意地道:“姑母没骗你吧?只要诚心诚意许愿,真的会灵验的。”
唐枝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分明是郑晖卖力,同神明有何干系?口中只是笑笑:“姑母,我们快上去吧。”
来时被三婶子与周兰纠缠了些时候,等爬到山腰时,前方已经有许多人等候了。郑姑母在心底骂了一声,没可奈何,只得与唐枝在队尾等候。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才轮到她们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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