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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舒青岚在寒梨宫?!
丽妃大惊,摇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方才西门都尉明明来报,里里外外把寒梨宫都搜了个遍!”
方锐一脸惊奇,低声自言自语,“里里外外搜了个遍?为何丽妃娘娘说得如此笃定,仿佛是要落实舒小主一个死罪罪名似的?”
啪!丽妃扬手给了方锐一巴掌,方锐没躲结结实实挨了,室内发出响亮的声音,方锐的右脸颊顿时红了。丽妃气得手抖,“你什么身份?插什么话!来人啊,给我拉下去,狠狠的打,叫这个不懂规矩的下人,知道什么是本分!”
见方锐被打,翊纾有点不乐意了,“慢!皇祖母,纾儿倒觉得方锐言之有理。”
侍卫见状,拉方锐不是,不拉也不是,最后在桐雨的失意下,退了下去。
太后不急不缓,摸了摸手腕的玉镯,“教训下人的事,缓缓也不着急,既然丽妃坚称舒氏不在寒梨宫,而又有人称其在,看一看便知了。”
桐雨明了,对紫苑说,“带路吧。”
紫苑起身,把众人引到偏厅,只见偏厅的家具都挪到了一边,墙边摆了一堆的柴火还有一些草药,房内的正中央放了一个跟人一样高的大木桶,上面一层白布盖着,由于被掀开过,只余半边的样子。桶下方是被浇灭的柴火,还有一些破碎了的酒坛子。室内的窗户紧闭,房门仿佛被外力撞了,半边门已经破损,从门后传来异常浓郁的药味和酒味,可见方才在前庭闻到的味道,就是这里传来的。
“小主就在桶内。”紫苑说罢,把椅子搬到,木桶边,掀开白布。
桐雨探头一看,只见舒青岚身穿白色褥衣,在靠坐在桶内,胸下的身子都泡在棕色的药水里。
因为药味太浓,桐雨匆匆看了一眼,便猛烈的咳嗽,立刻下去走出偏厅。
“咳咳……回太后娘娘,舒小主在。”
太后不禁抽出丝帕,掩住口鼻,由于味道太呛人,不一会便领了众人往寒梨宫外走。
丽妃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起身跑入偏厅探查究竟,出来后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是怎么回事!明明西门都尉应该把这里上下都搜了一遍!”
紫苑搭话,“刘太医的这个方子异常呛人,小主每次泡浴都要先行服下安眠的方子才进去的。方才西门都尉的手下确实想要闯入偏厅搜查,无奈里面味道太浓,匆匆撩开白布看了一眼便罢。此木桐有左右两格,不巧那位侍卫看的是小主不在的一边。奴婢还未来得及告知,他便匆匆走开了。此后奴婢一直强调小主就在偏厅,西门都尉亦充耳不闻。”
桐雨点头同意,“方才奴婢只是进入了一下,就咳嗽流泪不止,确实不是人待的地方。”
太后眼神一冷,“丽妃!怎么回事这句话,该是哀家问你的吧?”
丽妃惊慌失措,跪地垂死挣扎,“臣妾……臣妾……即便舒氏在,即便她是疯症,但是!但是她私自出了冷宫就是死罪!企图加害臣妾也是死罪!”
太后不悦,“哀家今儿才知道,我岱国后宫,是你丽妃在公断是非!”
丽妃闻言,身子颤抖如筛糠,磕头求饶道,“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臣妾真的是无辜的啊!”
“这一个月,你就好好在你的流滟宫,反省反省吧!”太后丢下一句话,便转身带着五皇子翊纾离去了。而丽妃也被侍卫“护送”回了流滟宫关禁闭,而受伤的刘大人也被随后赶来的太医带回太医院治疗,西门都尉的手下自然也悻悻然地散去了。
刚才还一片喧嚣闹腾的寒梨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紫苑见所有人已经走远,立刻推开偏厅的门,“春桃快,把小主弄出来。”
两人把舒青岚从木桶里拉了出来,紫苑从袖口拿出清凉膏为她抹上,好一阵她才醒来。
“咳咳咳……”被呛鼻的味道熏到,舒青岚不住咳嗽起来。
“呼,幸好有刘太医的清凉膏和这个粉,要不然咱们都要呛死在里面了!”春桃立刻把一包白色的粉剂倒入木桶中,打开偏厅的门窗,暮秋风还算大,不一会儿室内的味道就淡了许多。
“如果不是这么呛人,西门都尉早就把这屋子给搜了一遍,能藏人的地方都全部散的散、破的破!哪里还有给小主回来藏身的地方?”紫苑为舒青岚扇风,看她的脸色好起来,才轻呼了一口气。
傍晚的寒梨宫已经收拾干净,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小主,您歇息一会吧。”紫苑递上茶。
舒青岚接过茶,看着天空的夕阳,不禁感叹,惊心动魄的一天消耗了她太多的心力,短短的一天竟然让她有了恍如一年的错觉。是否深宫之中,这种猜度人心、勾心斗角、暗算筹谋才是让人迅速老去的始作俑者呢?
“小主,您在想什么?”春桃摆上饭菜,见舒青岚在发呆,不禁好奇。
“没什么。”舒青岚轻笑。
“小主,您真的太厉害了!这一回,把丽妃的气焰彻底给打下去了!您都没看到,丽妃那个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春桃想到下午的一幕,原本充斥在心中的不安和忐忑迅速被成就感取代。
“你这家伙!”紫苑见春桃又开始兴奋起来,不禁无奈轻笑,“才哪儿到哪儿呀!”
舒青岚点头,“今天算计了丽妃不过是一时,成功翻案才能我们保住一世。”
春桃不解,“现在我们人证物证俱在,翻案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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