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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些话,她一身轻松,可能人年轻的时候就是有磨不平的棱角吧,她很难想象自己在安迪或者黛西手下工作,同为员工的时候,可以一起骂骂老板是猪头,猪头动一动,员工这些猪尾巴就要摆三摆,人工智能不敌天然。可是现在位置不同了,屁股决定脑袋,口碑很好的员工升职到经理,也可以一瞬间改头换面进化成王八蛋,无所谓好坏,只是看事情的角度不同而已。
欧文双手扶额,面露痛苦之色,“我知道你对安迪的升职不满,安迪跟着我工作了2年多,他做了多少事我很清楚,我不是一个偏私的人,我的决定自有我的道理。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拿我的薪水单,因为我对我的薪水也很不满意,但是我现在不能找艾尔伯特谈。这次恩赐把我害惨了,他口口声声说西门对他不好,他跟我比较投缘,想来上海,好啊,我去帮他找艾尔伯特申请,结果过几天艾尔伯特就跟我说,根本没有这回事,西门说恩赐想尽快结束这边的项目回新加坡,我一头雾水的找恩赐,他就跟我玩失踪,艾尔伯特为此对我很不满。什么时候可以找他谈薪水?拿到障山银行的时候,这些我都会谈,一个一个的跟他谈,我可以给你看list,你的事情在我的list上是排第一位的。”
听到恩赐的名字,悦琳心头一颤,她问欧文,“你恨他吗?”
欧文摇了摇头,“我信天主教,害我的都是天主教徒,恩赐是我同乡,和我有相似的经历,最后也害了我,但我的信仰让我只能原谅他们,只有这样我自己才能得到救赎。”
他看着悦琳,语重心长的说,“我希望你刚才的辞职是一时气话,跟你分享一下讲讲我的经历,我之前在大学教书,后来进了一家咨询公司,当时我的工资是同级别员工里最低的,整整两年我没有加过薪水,但我的业绩是最好的,公司出钱让我读了,离职的时候按规定要赔钱的,结果我的老板说算了。我跳去了银行,工资翻了4倍。你要相信站得更高不是不好,可是有没有地基,能不能站稳是一回事,能站稳,站久了也会累,而打好地基再上又不一样,让自己的翅膀长得丰盈一些再飞,会飞得更高,不要担心会没有回报,即使公司不给你回报,市场也会给你回报的。”
他的句句话在理,可是悦琳还是心有不甘,一个人能跑多远取决于她的韧性,这段路,她跑的很累,大雾迷茫,看不见前方。
她平静的说,“不是气话,我考虑清楚了。”
欧文无奈的摆摆手,“你再考虑一下吧,我当你今天说的话我都没听见。”
走出办公室,黛西期待的望着她“怎么样?”
她笑了笑,“我辞职了。”
两个人走到楼梯间,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办公室的格子间光鲜亮丽,却时时刻刻在吞噬着你的活力和健康,所有的压力、痛苦、烦恼和不安只能用自己的双肩去抗,而它只会冷冷的盯着你,考验和培养着你的承受能力,打磨着你的个性。当你无法忍受的时候,昏暗、狭窄和简陋的楼梯间就成了你的容身之处。每次去都能看见不同的面孔和景象,有拖着水桶和抹布擦地的保洁工人,有接着猎头电话躲躲闪闪的同事,更多的是促膝而谈的男男女女,偶尔还能闻见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烟味,狭窄的楼梯间,和明亮宽敞的办公室,从视觉上完全不同,它的冷清无法和室外的繁华相比,可就是默默存在着的它,让盛气凌人的写字楼多了几分温情。
“欧文批准你辞职了?”黛西问她。
“他让我再想想,是我自己觉得没意思了,很累,没盼头。谁知道再过一年又会怎么样?”
“你现在有协力垫底,打工的薪水再高,还是要看老板脸色做事,你看欧文也不容易。与其这样,不如自己当老板,剥削别人总比被剥削好。我们之前的一个客户,公司前几年裁员,裁的大都是中层管理人员,升不上去,工资涨的也不少,手下的人又被培养出来了,可以替代了,他们就显得多余了,那次裁了3000人,第二年就实现盈利了。我们现在也就是年轻,还有几年剩余价值,劳方和资方之间永远有一条鸿沟,还好你跨过去了。我真羡慕你,好好干,过几年我给你打工去了。”
悦琳抱着双臂,摇了摇头,“目前协力接的都是别的咨询公司分包出来的几万块钱的小单子,糊口而已,软件的开发和生产要等拿到政府的补助资金,或者/的投资才能启动。我除了技术之外,并没有别的优势,也没有客户资源,这个时候应该辞职出去的是周山而不是我。”
“周山怎么说?”
“我还没告诉他,我跟他说没升职的时候,他只是说了一句“小胜凭智,大胜靠德”,我也没指望过他,我想先找找看,有没有别的合适的工作。”
“那也好,我帮你留心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对了,今天你生日,生日快乐,中午我请你吃饭。”
“好啊,真不想过生日,又老了一岁。”
生日对她来说早已失去了影响力,和其他364个日子一般无二,没想到黛西还记得。快下班的时候,她给周山发了个短信,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周山很快回复,说晚上要谈事情,不能一起吃晚饭了。放下手机,她有种淡淡的失落,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每年生日妈妈都会煮一碗长寿面,只有10岁、15岁这种“大”生日才会好好的过,10岁生日的那年,爸爸给买了一个双层奶油蛋糕,还买了可乐、香蕉等零食,请小朋友一起来家里玩,蛋糕上的奶油真好吃,那甜腻腻的味道现在再也找不见了。
她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自己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悦妈妈问她有没有吃蛋糕,她嗯嗯的应付着,这些仪式般的东西她早已不在意了,悦妈妈又开始唠叨,“大了一岁,对象更不好找了,不能再挑了,离婚的男人也要考虑考虑了,只要不带孩子就行,如果条件好,还能养的起,带孩子也无所谓,哎,我说你在不在听啊?你倒是吱一声啊?”悦琳的思绪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她支支吾吾的应付着。
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她如获大赦的说“妈,我去开下门,估计是物业,先挂了啊。”她放下电话,打开门,周山拎了盒蛋糕站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她。
“你不是说晚上有事情要谈吗?”她把他迎了进来,心里暖暖的,有些感动。
“我谈完了呀,白天太忙了,都没时间出去,刚才开着车在路上一圈圈的转,就怕买不到,懊悔死了,终于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店,赶紧买了下来,你看看好不好吃。”
她打开盒子,是巴黎贝甜的乳酪蛋糕,上面简简单单的摆着几个糖霜雕成的小动物。
“大晚上的吃乳酪,会很胖的,肚子就像你一样了。”
“一年难得放纵一会嘛,你去关灯,我来点蜡烛。”
她关了灯,转身回来,屋子里只剩下烛光闪烁了,印得旁边那个站着的男人脸上一片红津津的,不知道多久没有吹过生日蜡烛了,她有些拘谨,周山拦住了她,“许个愿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