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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战与不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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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垕眼见山里的气氛越发紧张,担忧的对媖儿道:“姐,这里就要开战了吗,我们赶紧走吧。”

媖儿摇摇头,载垕的毒还没解呢,她哪肯离开,便安慰他道:“垕儿不用担心,你没听说吗,官军就是来修墙的,没个几年工夫哪修的好。”

载垕依旧不安的道:“他们若打进来呢?”

媖儿想了想道:“不会,你想呀,若你是统兵将领,此地山川险要、瘴气湿寒,官兵来自汉地,就是八万对八千也没有胜算的,若是这么好打,何必费劲修墙了,这墙修起来延绵数十里,我看没有个十年八年的都修不起来,所以咱们就耐着性子,总能出去的。”

载垕道:“我听他们都说,以后都出不去了,姐,我不想以后都住在这里。”

媖儿皱眉道:“这些苗人看眼下没有性命之忧,又怕了朝廷,自然是不敢打,不过慢慢的他们会想明白的,你还记得姐讲过的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吗?”载垕点点头,媖儿继续道:“就是这个道理,待水渐渐烧热,青蛙想跳也跳不出锅檐了,不过不管苗人如何,我们也不用担心,不是还有三护法吗?你想他怎么会一直在这里呆下去,我们跟着他就好了。”

“啧啧,小丫头挺明白的嘛。”说着话阿金从林中转了出来,媖儿一惊,没想到这里还有别人,她下意识的将载垕护在了身后,待看清是阿金,脸就沉了下来,就这么戒备的看着他。

阿金看媖儿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你不用害怕,咱们之间有些误会,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媖儿一脸的不信,阿金也不理会,打量她几眼接着道:“恕在下眼拙,竟不知你们姐弟是皇室贵胄,”他又看看载垕,“三皇子殿下。”

媖儿沉着脸道:“你想干什么?”

阿金像是自言自语道:“想干什么?我还没想好,不过呢,咱们没必要敌对呀,没准我还能帮你不是?”

媖儿嗤之以鼻的道:“不敢当,你不害我就感激不尽了。”说着她一边拉着载垕向后退去,见阿金没有要阻拦的意思,赶紧拉紧载垕,向竹林外跑去。

这些天就有坐不住的苗民偷偷带着家小向山外逃去,结果跑掉的也有,被堵回来的也有,寨子里更加人心惶惶,不知官军除了筑墙,还有没有其他动作。苗王被手下吵吵的难以决断,干脆召开大会,寨子里所有的青壮年都可以参加,大家集思广益,看能不能想出办法。

山腰的平坦之处,面积大若半个足球场,大凡寨上有重大祭祀活动都在这里举行,此时广场上密密匝匝的挤满了人,一会就见苗王带了几人走过来,媖儿带着载垕挤在最外面,远远的就见不时有人走上台去,却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些什么,苗王始终端坐着一动不动,看他沉思的样子,这些人说了什么并没能打动他,媖儿见台上十几个人允自争论不休,这些人一看就分成两派,多数派对少数派碾压之势极为明显,少数派那边只有三个人,眼看被对方十几个人围攻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媖儿往前挤了挤,想听清他们到底在争论什么,就听得周围人的议论,大抵都是宁可龟缩在山里也不想冒险去送死,保守的占了绝大多数,这些年打仗打怕了,能不打仗哪怕苦点他们也认了,台上主战的三人败下阵来,灰溜溜的走了下去,半天竟是再无人走上台去,苗王内心是主战的,可他不能太早暴露自己的想法,他想看看族人的反应,打与不打虽然是他说了算,但若人人畏战,军心士气皆不足,这仗也没法打呀。眼见族人一个个毫无斗志,苗王很是失望,他起身正要罢会,就见一人几个健步跨上高台,动作极是利索,这人身形高大,尤其对比矮小的苗人,更显突出,他这一上台,人群中的嘈杂声音顿时小了,直至大家都好奇的抬眼看向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媖儿的老相识,叛徒阿金,媖儿微微皱眉,却也来了兴趣。

只见阿金上前对苗王抱拳一礼,又转过身来对着台上那十几个畏战的苗人道:“听你们的话是有些道理,但是在下却以为,此时正该与官兵一战,官军虽众,劳师远征……”阿金嗓门极大,离得挺远的媖儿也听得清清楚楚,就听他顿了顿,好像在琢磨怎么措词,忽然皱起眉头,觉得这么说话太费劲,他也想学读书人文邹邹那套,奈何肚里墨水有限,中原之行恶补了这几个月还是显得很没文化,索性他也不讲究措辞了继续大着嗓门道:“官兵是比你们多出数倍,可你们怕什么,他们不是来修墙的吗,没个几年工夫,那墙修的好吗?现在就谈什么困守山里了,好啊,你们就守在山里当野人,正好如了官兵的愿,等那墙修好了,再一小口一小口的把你们一一吃掉。”

对方就有人站出来道:“你说这些我们也知道,可是你打出山去,那不是送死吗……”

那人还没说完,阿金就斥道:“屁的送死,打都没打呢你就胡说八道,长他人志气。”

那人听阿金说话不客气,也来了气冷笑道:“汉人弓弩强劲,装备精良,我们仗着山高林密还有些胜算,可出了山真刀真枪的对阵,你说那不是送死是什么?”

阿金极是自负的道:“我倒认为打一仗有八成的胜算。”他也不吊人胃口,接着道“你们这帮人都怕了朝廷,他们又何尝不知你们畏敌如虎不敢打,所以我料想,他们根本没想防着你们,而且,你们不敢打出去,他们自然也不敢打进来,屯兵筑墙不过是因为打了这么多年还未将你们解决掉,连年征战他们也耗不起,索性修墙将你们分割开再一口口吃掉。这里虽易守难攻、连接南北,但却都是山地,你们要愿意当野人就闷着好了,要我说,不如迁去云贵,那边民族聚集,朝廷本来就鞭长莫及,退一步还可联合南夷诸部,总是比现在等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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