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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了多日,这一天,阿金大手一挥,第一支队伍便驰出了山谷,紧随其后的两支队伍也有序的紧随而出,阿金的作战计划很简单,声东击西,出其不意,利用朝廷工程修建刚开始着手,且阵线过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夜袭并不容易,夜晚能见度低,兵士无法像白天那样清楚地看到旗帜信号,阿金为了练习他们默契配合,整整组织了一个月的夜间演习,如今他们已能熟练的辨别自己人身上的标识。
第一支队伍有三百多人,正是阿金布下的疑兵,暗黑的夜色中,这支队伍以飞快的速度到达了第一道关卡,关厢城里此时驻守的兵士也就几百人,这些人大多都是临时征调来修堡垒的役夫,谁也没想到苗人突然暴动,待守城的兵士醒过味来,已经有苗人搭着绳索攀上了城墙,一夜之间苗人就占领了这座小城,攻占之后立即将城中粮食收集起来,将十之八九的居民赶出城去,然后四门紧锁,隔绝了和外界的联系,大有据城而守的架势,消息很快传到了朝廷,皇帝下诏,令湘贵川协力速平匪患,朝廷并没将这些苗人放在眼里,当他们是一群乌合之众,只令临近州府调兵平叛。
关厢正是苗人通往湘西的必经之路,几路总兵一碰头,均认为苗人这是要往湘西汇合部众再图大事,于是立即将各路兵马调往湘西一路,不想这边刚抽调完了兵马,又传来关门被攻占的消息,接着又是碉楼和炮台,等他们反过味来,苗人已经南下数里,关厢城里的苗人休息的差不多了,亦是突围向西南逃窜而去,这时几位将军才明白苗人的意图,原来他们的目的地不是湘西,而是贵州,这时再将调向湘西的军队招回来是不赶趟了,贵州巡抚赶紧命下面府县就地招募乡勇,务必将匪患控制在一定的范围。
此时阿金已经率人攻占了屯卡这座小城,他刚随苗王进了城,蓬雨带着医护队的两名女子追了过来,蓬雨见了阿金便气鼓鼓的道:“喂,我说,这次能不能多歇两天再赶路,有些伤员还不能挪动,还有,这几天就有两人要生产了,都是你这么昼夜不停的折腾动了胎气,再不休息两日命都要没了。”
阿金挑眉扫了蓬雨一眼,道:“不行。”然后也不理她,转身走了。蓬雨气的直哆嗦却是毫无办法,她爹虽是苗王,但现在什么都听阿金的,尤其是作战方面的部署,阿金说声赶路没人敢不动的,这一路蓬雨只觉颠沛流离苦不堪言,每日累的散架还要照看伤兵和那些老弱妇孺,大家忙的没人顾及得到她这个小公主,她可没受过这样的苦,一腔怨恨便都撒到了阿金身上,每到一处都要找阿金的麻烦,可阿金根本懒得搭理她,蓬雨不觉的又气又恨。
队伍进了城,如同先前一样,每攻占一地,便开始筹集粮食,可是找来找去,老百姓跑了十之八九不说,家家竟然都没找到存粮,就连县衙里也没找出一点粮食,这么折腾了两天,苗王坐不住了,近两万人的队伍,没有粮食可是一刻也撑不住呀,阿金冷笑一声道:“将那几个战败的头脑押上来,这事还得着落在他们身上。”
县令已经战死了,县丞是个半耳背的老头,与一位把总捆在了一处,把总已被打得血肉模糊,那个老县丞倒没挨多少鞭子,主要是怕他几鞭子下去小命不保,阿金目光冷硬的道:“我有的是手段让你们生不如死,你若说出粮食藏在何处便罢,若是不说,嘿嘿,可怨不得我了。”
那把总也够硬气,呸了一口,又把眼闭起来,阿金伸手从炭火盆里拿起烧得红红的铁杵,眼都没眨便插进了把总的大腿里,如同来自地狱般的惨嚎,惊得县衙里里外外的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蓬雨撞见了这一幕,先是脑皮发紧,然后不受控制的全身都开始抖,就见阿金又拿起一把小刀,语声低沉又透着点嗜血的味道:“我好久没有活剥人皮了,今天倒想练练手,剥完了他就该你了。”阿金转头斜觅了老县丞一眼,便一步步向把总走去,出手的瞬间,蓬雨再也支撑不住,嘭的一声倒地昏了过去。
等蓬雨再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她像变了个人,听说粮食已经找到了,那老县丞吓破了胆没等阿金动手剥皮,便全都招了出来,粮食都被运到附近山上藏了起来,官军本算计着他们这两万人抢不到补给便会速速离去寻找下一个目标的,不想碰上阿金这样的杀神,蓬雨不再关心这些,一整天只眼神发直的盯着屋顶,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依然是阿金恶魔般的影子。
不想这么一个小县存粮居然不少,比起前几个城镇要多得多了,难怪要藏起来,可是这么一来,分粮、运粮便耽误了一些时间,等到大部队整军出发时传来了不好的消息,都桥洞主率领的一支先遣队遇到了官军的阻拦,这一次战况惨烈,都桥洞主只带着不到三分之一的人逃了回来,阿金皱起眉头,不想朝廷调集军队竟也十分迅速,难道说短短时日就加紧了云贵一线的驻防,那么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汛堡怕是去不得了,苗王也面色凝重,他们这一路攻城夺寨打了朝廷个措手不及,还未有败绩,可是真论起实力,他们哪是朝廷的对手,消息传开便有人打起了退堂鼓,几个洞主也有了躲回老窝去的想法,阿金冷眼看着这群胆小鬼,哼,这时逃回去便无事了吗?朝廷不会清算吗,真是鼠目寸光,苗王听着他们吵吵心里烦躁,看向阿金道:“先生,现在是进是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