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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三是冯初晴三朝回门的日子,袁久方和袁月自然是“想不起来”给冯初晴准备礼物,袁漠今儿也没去镇上忙活,一大早的就从腰带里掏出了一两银子和一把散碎铜钱交给冯初晴,“这个你拿着待会儿在九陇县给大哥、二哥他们买点东西吧,还有穗儿,她喜欢吃藕粉,多给秤点。”
“你妹妹给的?”进门三天,冯初晴算是知道了冯家当家是谁,不管袁漠还是袁旭,挣到钱后都是先交给袁月,然后再由袁月来安排这银钱该怎么用,虽然三天时间太短,但冯初晴也是看出来袁月实在不是个当家的料,只是想着过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去镇上长住,而且也不是人家真正的大嫂,去争那个管家权干什么?
“不是。”袁漠局促地搓搓手,眼睛压根不敢看冯初晴。这两日晚上,他都是等冯初晴睡着才偷偷摸摸做贼似的沾了点g的时候想着要给冯初晴好的,一不小心就做出了一架富贵人家屋里才会有的大尺寸拔步床。
“不是,那是怎么来的?”又见着袁漠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做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冯初晴管不住心里一阵火大,“你吓成那个样子,难道是偷来的?”
“不是不是!”这次袁漠是真的被吓着了,双手连摆,“这不就是前天你给我的吗?”
这次成亲,袁漠是真把事情往热闹里办的,之前冯初晴付给他的工钱全都花了不少,去景山镇那天路上,他便将剩下的几两银子全都交给了冯初晴,并说了日后只需要每个月给家里交回去八九两银子就足够的,多余的都让冯初晴帮他收着。冯初晴想了想袁漠他爹和他妹子的表现,算是默认了他的安排。但想着男人身上没钱成什么事,顺手又还了一两银子给他揣着零用。
这两日袁漠去镇上和泥水匠收拾房子重新粉刷,冯初晴还以为这银子都已经花出去了,没想到竟然还多出了几十文钱。
见冯初晴把铜钱拨得叮当响,袁漠心里就发慌,忙又道:“我这两日在四叔手底下的匠人里干活也不是白干的,四叔给我开了三十文一天的工钱,那个……我请了他家两个哥哥吃茶,所以就没多少了。”
这人还算有救,竟然知道请人吃茶。冯初晴前天和昨天都忙着整理屋子和绣品绣架,想了想,道:“今天从止马坝回来后,我和你一起去镇上吧。”
“不行,你别去干活,又脏又累的,你想要弄成什么样子尽管和我说就行。”袁漠可舍不得冯初晴一身细皮嫩肉在大太阳底下晒着,再说了,装修那边都是一群大老爷们,大热天的一个个都光着膀子,万一被冯初晴见着也不好嘛。
“谁要去干活啦,监工还不成吗?”冯初晴好笑地将银子重新塞进袁漠干活要拴的腰带兜里,“回娘家呢是我的事情,就不用你的银子啦,你也别太节省,现在有逗趣堂那边的活儿,一个月二三十两银子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刨去给你妹妹的那些,剩下的你也该好好犒劳下自己。”
“弄房子的银子是你给的银子,我得还给你。”冯初晴有她的坚持,袁漠也有他的坚持。媳妇不要他赚钱养活已经够郁闷的了,难道他还会占媳妇的便宜。生怕冯初晴再说这些让人心里不舒服的话,袁漠干脆先拿了背篓走出了房门。
冯初晴低笑了句“德行”,起身看了下屋子,出门锁了房门,正遇上拿着双鞋垫又往隔壁院子跑的袁月,忍不住问道:“小月,昨天下雨不是把爹屋里的衣裳弄湿了吗?你不洗了再出去?”
“是弄湿了又不是弄脏了,还洗什么,这天气干了不就好了吗?”袁月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转向门口的袁漠:“爹说想吃九陇县张麻子的卤鸡,你们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两只。”
“哦,好。”对于袁月的要求,袁漠向来都只会说好,也习惯了回答这个字。冯初晴初来乍到可不管那么多,“小月,不对啊,我前天和昨天在家要去看爹的时候你才说爹在我们敬茶那天早上受了风寒犯咳嗽怕过了病气给我,这受了风寒的人哪里能吃卤味?你这不是害他老人家吗?再说了,就算是爹要吃卤鸡,这天气一只也尽够我们一家子吃两顿了,干嘛要买两只?”
冯初晴一直觉着哪里不对劲,嫁进来三天,除了成亲那天和敬茶那天早上,她就没见过这个名义上的“公公”。她都说了瘫痪的人成天躺在床上时间长了腿脚会萎缩,身上会起褥疮,人还会因为缺钙虚弱;袁漠不在家,让袁旭和袁月扶着出来晒晒太阳。谁知道袁旭支支吾吾说不会,袁月更是说她居心不良想要袁久方的咳嗽加重。后来冯初晴又想到敬茶那天早上见到的袁久方除了行动要人抱之外,别的地方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也就没再要求袁旭两个再怎么折腾袁久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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