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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小阁外的花圃前,韩暇莫名感到一丝伤感,整理了下心绪,她缓缓走入小厅,见无人站立,便往言溯的上房前去。
刚撑开雕花木门的一隙,透着和暖的熙光,她看见房中有一人,站在言溯睡榻前,云母色的长袍,腰间坠着一块晶莹的蓝田玉,随着温润的男子来回走动,映着的熙光,温馨沉浸在仿似太阳笼罩的房间。
从韩暇斜去的角度,见言溯闭目躺在睡榻上,安详宁静,男子细心地帮她整理额前的碎发,用温水檫拭苍白羸弱的手心。暮紫的珠帘在光幕下晃动着,给人儿带去神秘的光辉,也朦胧了男子眉间隐约的柔暖。
韩暇捂住嘴,缓缓,缓缓地将半只伸进的绣鞋伸出。
“宪王吗?”
她轻声喃喃。
心中眼眶,充斥着酸涩与不知名的悦然动容,仿佛快爆炸一样。
疯狂涌动的心绪,在这一刻,得到了归宿与平静,微微的苦涩夹杂着蜜糖的甜,在韩暇的口腔的嫩膜内挥发,逸散,她第一次生出比之希望更加浓烈的东西,虔诚。是的,她从高梵眼中看到了这样东西。
半晌,韩暇从呆愣的状态中回神,轻轻地关上房门。独自往回走在廊道里。
楼下,半沙见主子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来,紧张地迎上前,“主子,你如何?”
韩暇摆手,让她不要管,“果索和栗珈呢?”
刚才来时匆忙,着急见言溯,没顾得上,静下来才发现阁楼中,除了言溯与宪王,其他人都不在。
半沙搀扶着韩暇走出去,“栗珈稳重,天子赐宅,她去亲自布置了,果索出宫购置物品与药物。宪王身边的护卫,通通被支了出去。”
“走吧。”
本来以为言溯只是高兴得晕倒了,没想到几天后,到了内学堂开课的日子,也不见言溯这位总教学的到来。公主与公主伴读已经到位,就差言溯夫子了。
韩暇细问之下,才知道言溯是重伤寒,连通政司官署内都已请休。通政使韩晁,是韩暇的堂叔,他的言辞之间,对言溯这位左右手,不予吝啬地大加赞赏,直赞言溯天资过人,处理奏章起来井井有条,是个人才,言溯伤寒请休,也是韩晁一手批准的。
韩家大多是文流清贵,独独这位堂叔热衷于权势,三年前,便已投入东宫名下,相信再过不久,以他的资历,很快便会成为太子府詹事。韩晁也曾透露过,替太子拉拢言溯,可惜她委婉拒绝,甚是惋惜。
由于韩晁的举动,让韩暇的父亲韩筠大人,十分生气,他自持身份,非要韩晁脱离太子府邸,玩世不恭的韩晁当场与韩筠表兄脱离关系,表示誓死支持太子。韩筠大人一气之下,说出韩晁再不是韩家人。
这让韩暇心上愧疚不已。
堂叔是政治上的奇才,写文的好手,曾经国子监的一把手,太子也曾言,若能拉拢韩晁大人,他的路将会好走许多。为了这句话,韩暇使尽全力,为太子拉拢堂叔,成功了,但没人看得到她的努力。
太子不喜欢她,韩暇清楚地知晓,无论她为太子付出多少努力,太子只会将她当做谋士,更不会娶她。他无法给她一个正妃的位子,而父亲也不允许她嫁与皇家,参与夺位之争。韩暇对此十分清楚,正是明白,她知道自己要什么,联结言溯,是为到达这一目的。她无法放弃。
两年以来,她对言溯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听得堂叔这样说,韩暇明白,太子想要这个人才。言溯对权势也有强烈的热衷,不低于堂叔之下。她明白言溯喜欢宪王,可是,宪王无法带给她她想要的东西,只有太子能。
让言溯永远与自己绑在一起,让言溯能帮到自己,唯有让她投靠太子。韩暇知道言溯的本事,这是胆大的想法,韩暇却不惧怕。
她只是,对不起言溯。
言溯待她很好,她却要算计言溯。
当春天的气息飞落在田野中时,已然三月初旬。御花园中开遍了名贵的花种与不知名的野花,混合在一起的芳香飘过每处高高耸立的红墙绿瓦的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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