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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黎受灾的只是王城以东地区,王城以西并未受灾,相反,仆兰部落与素和部落还是丰年。”叱云可不急不缓道。
于白顿时抓住了重点,“你是说,并非所有部落都遭灾,也存在丰年的部落,但是却故意谎称遭灾,不愿上供粮食?”停顿了一下,猜测道,“这两个部落是有异心吗?”
“异心倒也说不上,不过勿黎东部的灾年让他们害怕自己也会遭遇,自然要为自己多考虑考虑。”
“难道,拓跋忽就不知道这事?”
“拓跋忽应该是不知道吧?他狂妄自大又刚愎自用,信奉暴力执政,自然是不会相信在他这样的统治之下,仍然有人敢隐瞒不报的了。不过,拓跋泓恐怕是知晓的,倘若不是有拓跋泓打掩护,这两个部落也未必能瞒得住。”
“也就是说,其实拓跋泓手里有底牌,等着给拓跋忽来招釜底抽薪,只不过我横插一杠突然冒出来,他一时吃不准我是个什么意思,所以按兵不动?”于白努力分析着,“难怪我回了王城这么些日子,找我麻烦的只有拓跋忽夫妻两,拓跋泓一次面都没路过。”
叱云可摸了摸肩膀,“也不一定就是按兵不动,拓跋泓比之拓跋忽沉得住气得多,可能因为你一时的出现,打乱了他原来的计划,他不得不做出调整。”
“我能打乱他什么计划?我从去了王城就一直被监视着,什么事都没干得了。”
叱云可扫了一眼于白,眼神落在旁处,“神迹不是只有你会造,我们在百慕大会上配合你的时候发现了有另一拨的人存在,只不过,他们没料到有人造得比他们还逼真还邪门。”
于白意外地张了张嘴巴,和着造假这‘优良传统’也是自古就有啊。幸亏自己抢了先,后来还为了分散注意力给拓跋泓加了助攻,不然自己是不是就没戏了?
默默为自己捏了把冷汗,“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得重新计划一下?”
叱云可挑眉,“计划?你不是准备混吃等死吗?”
于白翻了翻白眼,“我说什么你都信?”
“那你原本是打算如何?”
“本来没想这么早回勿黎,毕竟我一没人二没钱,可是这次勿黎遇灾,不在这样的时机回来,不确定以后还会不会有更好的时机,所以才匆忙做的决定。想着先高调回归,再把自己弄得有神护体一般,抢在拓跋忽之前想法度过这个灾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于白开始还说得信誓旦旦,后头越说越心虚,怎么听都像是没有计划胡乱闯回来一般,好不容易是实现了点,却被自己整这一出出逃,又断送了。
叱云可的视线一直落在不远处的云司简身上,听着于白的叙述,眉头越皱越紧,如此没有计划却仍让他回来,那个大祁将军安的是什么心?
“拓跋茗说,大祁的将军给了你一些人手陪你回来的?”
于白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叱云可说着说着总能拐到云司简身上去,脸上表情一沉,“是又怎样?”
“你一无政治头脑,二无大局观念,除了那一手箭术能拿得出手,并不是什么好的同盟,他为何要帮你?”
叱云可这话说得确实难听,可于白又不得不承认在外人看来这又是事实,他也不想跟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去解释与云司简之间的关系,一时间只能词穷。
把于白的沉默当做是赞同,“所以,你更该跟他们撇清关系。”
艹,在这儿等着他呢。
“你从出现到现在,说了多少遍了?你觉得我脸上哪里写着会听你的?我跟他们的关系不是同盟,至于是什么也无需跟你报备。你愿意待见我,我们就继续聊下去,你不愿意待见我,那就好走不送!”
说着气呼呼地转身就走,却被云司简拦下,递给于白一瓶伤药,“他的胳膊没有处理,你去给他上上药吧。”
于白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我给他上药?我又不是受虐狂,你是没听见他说的那些话……他还说你……我,我没揍他已经是我容忍极限了。”
云司简自然能理解于白的心情,可同样,于白过于在意他而忽略了其他,尽管从叱云可出现开始就一直对自己抱有敌意,但同样的,他的眼中却有于白看不到的担忧,那是一种长辈对于晚辈的担忧,复杂而充满爱。
是的,就是爱。尽管云司简不知道叱云可与于白除了同族外还有什么渊源,可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于白因为一开始的偏见自然不会去冷静观察,可云司简却在一旁瞧得真切。
推了一下不甘不愿的于白,于白满脸不情愿地挪到叱云可旁边,“抬下胳膊。”叱云可眯了眯眼睛,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云司简,却还是抬起了胳膊。
“于白性子直,大祭司还见谅。”
叱云可心里更不舒服了,对方这一副于白是我的人的语气怎能不让他心塞。
云司简面无表情,语气却很平和,“原本我是不该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可现在看来,我不得不插手一回。大祭司既然真觉得于白不适合回来,为何当初愿意出手相助今日又特意独自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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