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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一颗石头用力砸过去,把一棵大树的树干砸出来一个大坑,把苗西吓得蹲在树后不敢出来,也把陈阵所剩无几的力气耗去小半,先前那窝蚂蚁算是白吃了。
不过他也借着这个时间,迅速远离苗西,朝着密林带进发,那里树木密集,可以遮挡视线,又容易摆脱敌人或寻找藏身之处,即便是逃不掉、躲不了,战斗起来对陈阵也是有利的。
可是来到密林带前,他刚要钻进去,突然有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浮现心头,行走的动作习惯性的停顿,定在原地。
就在停下来的那个瞬间,一点亮光在他右前方的密林里出现,以极快的速度擦着他的斗篷从他胸前划过,画出来一条孤线,又隐进了左前方的密林里。
若不是停得利落,再往前一点点,那条光就能穿过陈阵的胸膛。
一棵树被括进了那抹光里,树干上留下了一条淡淡的黑线,被黑线隔开的树干错开,滑下来。
大树倒塌,光秃秃的树干砸在地上,枯枝折得噼啪直响,挑得积雪翻飞,树干的切面平整得像是镜面一样,切口处,干燥的树皮也没有崩飞或破损,只是被切断了,仅此而已。
三匹马出现在密林里,从三个方向向陈阵走来,看起来很悠闲,马上坐着三个人,背着剑,来到陈阵面前停下,低头看着他。
“为了排场,浪费了一剑。”陈阵看着正中间那个年纪最大的人说道。
世上就没有剑气这种东西,刚才那抹亮光是剑尖上的,弧线是剑划出来的,可三人刚才不在树后,甚至不在附近,是树倒后才出来的,出场方式倒是华丽,要制造这个出场效果,就必须有人下马,躲在树后划出一剑,然后再跑回马背上,骑着出来。
没有实力是做不到这一点的,那样的一剑连三岁孩子都能划出来,但是要划出那样的效果,出剑的人必须对“势”有着极高的领悟;要悄声无息的回到马上,再骑着出来,身手自然也不能差,对方是真正的根势高手。
只是陈阵说得太直白,导致他左前方那个骑在马上的人脸颊微微一红,眼中闪现怒火。
他是孔度的第七个徒弟徐燕文,这还是第一次跟着师父出来闯荡,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极受瞩目的存在,就连柏家的家主都对师父竭诚相待,不敢有丝毫怠慢,渐渐就有些飘飘然起来,师父是天底下最有名的剑客,身为徒弟自然要给师父争面子,所以才玩了这么个把戏。
不过那一剑已经倾尽他生平所学,反正有大师兄和三师兄在,也不需要他出手,就使了,以他现在的修为,在精力耗尽之前,最多只能再使出同样的两剑,居然就被陈阵看出来了,“浪费”两字说得极为准确。
陈阵能看出来,却没办法躲过那样的剑,知道自己跑不了,干脆就没跑,站着不动积攒力气,思考着应对措施。
最让他担心的不是眼前这三人,而是苗西,虚弱、动作慢,在中剑时至少还能尽力避开要害,动不了只能任人宰割。
他又摸到了腰带里的那种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作用的药剂,先前在废墟里“发疯”时弄坏了一些,现在还剩下三管针剂,最要命的是他的体力告罄,又饿又累,不知道再注射针剂后会出现什么情况,消耗生命还好说,要是直接昏迷,又被抓住,就不可能再有逃跑的机会了。
“营地的人,都死了?”在中间那人,也就是孔度的大徒弟曹洪洪沉声问道,他说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倒是和跟随在柏朗身后的那个老者有几分相象。
“跑了一些。”陈阵看着曹洪洪说道,这人给他的危机感最强烈,甚至快要赶上早晨见到的那个矮子。
“那你也可以死了!”徐燕文突然大喝一声,左手在马鞍上一撑,飞身而起,右手把他的剑从背后抽出来,剑尖直指陈阵。
年轻气盛,特地安排的出场在陈阵眼里成了浪费,觉得自己丢了脸,还给师门丢了脸,恼羞成怒。
不就是一个骨子?杀了也就杀了,什么狗屁骨乐园还能为难师父不成?
这个效果正是陈阵想要的,也是他直言不讳的原因,虚弱的人大多浮躁,失去冷静的人通常会忽略很多细节,比如在空中无法借力,比如陈阵微微转动的左手。
“哧!”
一颗白色的结石从陈阵手中弹出来,直射徐燕文的胸口,没办法躲,以伤换伤也是条不错的生路。
再说也不一定会受伤。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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