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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程从路过的商贩手里买了一串糖葫芦,像个贪嘴的孩子一样低头专心吃着,眼睛却留意着承恩侯府大门。
因为正在办丧事,大门洞开,进出的人络绎不绝。
门口腰系白带的侍卫神情肃穆,紧盯着进出的人群,陌生人稍微靠近便被呵斥着赶离。
果然是吃过亏长了记性,承恩侯府的防卫加强了许多,估计府内更甚,师父说得对,一时间怕是进去不得了。
阿程正要离开,便见街角快速驶来一辆华丽的马车,在承恩侯府大门前停下。
车夫急忙摆好马凳,一个丫鬟跳下马车,伸手从车中扶下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
那妇人一身牙白素服,神情憔悴,下了马车不顾周围侍卫的行礼问候,匆匆进府去了。
阿程听得侍卫们称呼其二姑奶奶,料想那便是肖尧母亲,这是来侯府告状了?
阿程不再耽搁,匆匆离开,转过两条街,来到了宁安伯府后门处的一条小巷。
刚要探身出去,便听见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程直觉需要避开此人,连忙疾步后退,拐进右边一条巷子。
刚取下背篓抱在身前,便听见身后自己刚才经过的那条巷子里有人走过。
阿程没敢回头,待脚步声渐远,才迅速退回去。
他看到一个高壮的背影匆匆往巷子尽头走去,瞧那衣着和身形,竟像极了昨日茶馆里那位虬髯大汉。
阿程心里一寒,若真是那虬髯大汉,刚才与他走个对面,势必会被认出来,那真是有嘴说不清了。
药行与宁安伯府相距甚远,自己一个小小孩童,去药行却拐到了宁安伯府附近,这太牵强了。
经过昨日一事,那大汉必会好奇甚至疑心,说不定就会过来探究一二。
无论这虬髯大汉心性如何,他们师徒都不想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阿程暗恼自己大意。
师父千叮咛万嘱咐要谨慎,自己应得挺好,却因这一年来飞高窜低地,一直有惊无险,心里还是不曾真正警觉起来。
阿程立即放弃去宁安伯府探查的念头,迅速脱下棉袍,翻了个面再穿上,灰布棉袍立时变成了靛蓝色。
阿程选了一条近路,迅速往药行奔去。
待到了药行按药单采买好药材,阿程才松了口气,背着背篓慢慢往回走,这才有心情回想那虬髯大汉的怪异。
他去宁安伯府后门做什么?莫非与自己的目的一样?
要说昨日肖尧最恨谁,非他莫属。
而这人显然不是洛阳本地人,而且武功不俗,甚至想着要与兰鑫比试,自是不怕肖尧报复。
莫非他也担心小蛮安危,想要去刺杀肖尧?
阿程猜不透原委,眼见天色不早,加快脚步匆忙往回赶。
回到药铺,燕回瞥见阿程的棉袍,神色便冷冽下来。
待阿程放下背篓,不等规整好药材,便将他拉进内屋,沉声问道:“出了什么事?”
阿程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师父听,燕回一直肃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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