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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儿,要不这样。”其实慕疏健对玲珑有心,香玲儿也有所察觉,只是见两人从未有过不规矩的举动,所以全然当着不知,如今见慕疏影捅破了这层纸,索性也不再打哑谜,她退一步,用商量的口吻说道:“待到健儿娶了妻房之后,就由香姨做主,将玲珑收为通房丫头,你看可好?”
“混账!香姨,我说的是让疏健明媒正娶玲珑,是真真正正的慕府大公子夫人!”慕疏影怒不可遏的斥道:“难道丫鬟出身的人,一辈子都不能抬起头来?人一出世的身份,是自己能决定吗?莫非一旦有了出身,一辈子就只能忍气吞声的过日子?”
所谓通房丫头,不过是没有名分的姬妾,不少大富人家公子都有几个青梅竹马的丫鬟,待到娶了妻妾之后,就收为通房丫头,坐享齐人之福。而通房丫头除了要伺候主子之外,还要行姬妾的义务,过着非主子非奴婢的尴尬生活,非但如此,就连死后的牌匾上连个姓氏也沾染不了,如此一生,甚是可悲。
“影儿,这?老爷是不会答应的!”香玲儿几乎带着哭腔的应道。慕疏影这番话,也让香玲儿联想到自己的身世,若然不是出身青楼,恐怕也不会入府为妾,哪怕嫁给普通人家做了正牌夫人,今儿个也不会处处受到欺凌。如此一想,对于这主仆有别的身份芥蒂也就不那么坚持了。
“爹爹那边,不需要香姨操心,影儿自然会告知。”慕疏影说道:“如今,影儿就听香姨的一句话,是娶还是不娶?”
“如果健儿同意,我是没有意见。”香玲儿终究是松了口,也换来了慕疏影的嫣然一笑。
正月初四,慕家大小姐一觉醒来,用她的巧舌如簧,许定了玲珑和慕疏健的终身大事,非但是如此,她慕大小姐已经对幕府继承人是谁,单方面下了定论。
这是一笔交易,用一个丫鬟的幸福换取幕府庞大的家业,这笔账怎么算来都让人觉得糊涂。但是慕大小姐的算盘岂会空响?情义无价,玲珑,这是你好心有好报的福泽恩赐!
“香姨,你伤患未愈,且留在房内休息,迟一些等爹爹回府后再来探望你。”慕疏影说道。
“老爷要回府?”香玲儿乍然问道,距离慕槐礼离开府邸不过三天时间,如此快速折返是从未有过的先例,莫非是府邸有什么大事发生,她顿了一下,猜测道:“莫非老爷回府跟正月初五有贵人到访有关?”
“香姨你呆在房中休养也知道?”慕疏影心道,玲珑办事还真是妥当。
“府中各方都贴上了纸条,大姐如此慎重的对待,想必这位贵人一定不简单。”香玲儿照实说道,顿了下,她问道:“影儿可知道这位到访的贵人是何许人也?”
“这可不是慕夫人的意思!”慕疏影笑吟吟的回应道。
“啊?”香玲儿惊呼出声,她说道:“影儿,莫非各方张贴通告有贵人到访,是你的主意?”
“正是!”慕疏影点点头。
“影儿,你闹出这般大的阵仗,大姐一定会逮住机会的。”香玲儿担忧的说道。
“敲锣打鼓的大阵仗,不就是为了等待好戏登场吗?”慕疏影笑得高深莫测,也不打算详细解释,她轻声道:“影儿不打扰香姨你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