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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河的声音很轻,但传入苍溪的耳道里就像加了八百倍扩音器那样炸得他太阳穴嗡嗡直响,令他在一场关于噪音和风暴的噩梦中瞬间惊醒过来。
眼前是卧室的天花板,房间里的灯全开着。不算太亮,但他的眼睛仍有些受不了。
他摸了摸卡在腰间的弹药夹--不见了。
希望这时候不会忽然发病吧。
他苦笑着,拉动被绑缚在床头的束带细簌作响。
“醒这么早,不再睡会儿了?”
萧楚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如此往复下来已有三个小时的时间,都是如此。
三个小时,虚拟场景中的数月。
精神折磨令他倍感疲倦,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再缩回席子鲲的思维监狱里再也不出来。但又想起那场风暴和而今的陈年--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或许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撑着脑袋一脸天真靠在他身边的萧楚河,声音里满是倦怠“你又想干什么?”
“哎呀,别这么冷酷嘛”后者咧开嘴笑嘻嘻的用手指在他已有些苍白浮肿的脸颊上戳了戳,留下一个青色的指甲痕迹“都这会儿了,你还是不愿意说?”
“你要我说什么?”他闷闷哼了一声微侧首避开萧楚河的碰触“你让我上过无数种测谎仪,事实也证明你想知道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那证明不了什么呀。”萧楚河努了努嘴“你给我的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听到这句话,苍溪这才又缓慢睁开眼睛睨了他一眼。那笑在他脸上带着一股讽刺意味,毫不遮掩“其实你也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只想折磨我泄愤吧?”
“噢。”萧楚河叹了口气“所以说我最讨厌和你这种人交流了,不仅自以为是,还藏不住秘密啊。”他说着,退身空出他身旁的位置来坐到房间角落的单人沙发上。
这是一个陈设非常简单的房间,或许并不属于中央军团所有而是眼前这个自称‘总指挥官’的人都私有财产。因为据苍溪猜测,就中央军团的尿性而言是不会让囚犯过得那么‘舒服’的,况且从他们对席子鲲的态度来看,抓到了他就会迫不及待地公开处死,不会等到现在。
床畔另一侧受重凹陷下去一块儿,都不用费心再睁眼去瞧,苍溪知道是谁靠过来了。
“李队长,这次你可得下手再重一点了。再过两个小时我就要把他交出去了,到时候您那一班兄弟的仇可没地方再报了啊。”萧楚河的声音离得更远了一些,苍溪猜测他是移到房门口才说的这句话--难得这次这傻逼不留在现场观看了啊。
“滚。”
他听见李青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继而便是萧楚河关门离开的声音。
又来了。
他想着,不自觉叹息了一声尝试着提前进入感官半屏蔽状态已应对即将到来的虚拟内景变换--以往都是如此,虚拟内景拉扯时间无限延长。
这样做的好处是在严刑拷问的同时不会给肉体带来本质上的致命伤害,而烙印在肉体上的折磨却如实反映到他的神经系统里。
换句话来说,在这样的虚拟刑房里,怎么对待犯人都是可以的。
严刑拷打,活体解剖,注射病毒,以及各种苍溪以往认知所不能想象到的折磨。在这短短的三个小时时间里,虚拟内景将他所受的折磨拉扯到了四个月之久。在这四个月中他被困在一具女人的肉体里,被眼前这名叫‘李青’的军人以拳打脚踢和开膛破腹的方式宣泄。
“他真的走了。”
李青突如其来平静的声音打断了他游离天外的思绪,感应到对方今天情绪上的奇特转变他这才拉回神识睁开眼睛看着他。
李青原本应该是个强壮的男人,可如今看来总有些颓废模样。眼窝底下总是浮着一层暗淡的青色,像从未睡过觉。平时在内景中见着他的时候,他总是一副眼眶里充满了红血丝的愤怒模样,一下手折磨他时便是失了理智般疯狂阴鸷。
除了今天。
苍溪意识到了他的诉求,艰难地张开了干渴麻木的嘴唇。李青向他点了点头,旋即打开了电子虚拟内景。
还是那熟悉冰冷的墨绿色光幕,笼罩在周遭实体房间布置和灯光融合,有那么一瞬间的虚幻迷离感。但很快的,实体场景便被虚拟光幕覆盖变作提审者想要的样子--冰冷明亮的手术室,冷光大灯明晃晃照着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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