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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晚上,有欢送会。
能出席的全部都出席了。穆雨宁也不例外。苏子墨没有像上一次来美国一样死缠烂打,让穆雨宁自由不少。如果他真那么做了,那么,只会让她更加的反感而已。有些事情,不是放在心底就会过去的。可是久了,总会淡的。
开放而热情的美国同学都不停的喝酒,然后表达着彼此的情谊。似乎那些原本不熟的同学都在一夕之间热络起来。穆雨宁安静的坐在角落里,她比他们年纪都大,经历的事情都多,面对离别也更有一番体会。
他们点的全部是酒,没有饮料,她便只是看着他们。然后一杯酒递到了她的面前,居然是他们的班长。一个很阳光很帅气的美国小伙子。他的脸有点红,穆雨宁错愕的看着他。
他请她喝酒,是男人请女人喝酒的那一种。
穆雨宁蓦地笑了。周围有同学请客,班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很执着也很坦然,穆雨宁觉得自己不喝显得太矫情也让他下不来台,于是便喝了。也许是离别的气氛刺激了他们。疯狂的唱歌与饮酒比赛接踵而来,一下便将气氛推到了**。
穆雨宁虽然不怎么参与,可是还是很给面子,谁来敬酒,多多少少喝一点。她知道自己的酒量差,无论过多久,还是那么菜。她喝醉了,幸好酒品不错,喝醉了就倒头睡觉。不给人家添乱子。
离开的时候应该很晚了。穆雨宁吐不出来,感觉很难受。他们三五成群的扶持着走出来,都有些摇摇晃晃的。
外头下雨了。雨势很大。扑面而来的凉意让大家打了个哆嗦,有点清醒了。
打车也很难打,大家站在门口只能望着雨势发呆。有人建议再回去,冷风吹的穆雨宁稍微好过点,她拒绝了,还是一个人在这里等车。
同学劝她。雨幕中,走来一把黑色的雨伞。是那种纯黑的很简单很古老的雨伞。带着神秘的东方气息。众人都愣愣的看着。只见雨伞越来越接近,最后才知道是伞下的人跑了过来。
雨伞慢慢抬起,他扶住了脚步有点虚浮的穆雨宁的胳膊。
众人唏嘘。
苏子墨温柔的看着她说:“我们走吧。”
大家都是成年人,大家吹响了口哨,发挥浪漫的天性,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苏子墨将穆雨宁护在伞下,将伞倾斜,带着她离开。
穆雨宁全身无力,意识却很清醒。可是她的抗拒显得有气无力。
雨越大了。噼噼啪啪的打在雨伞上。苏子墨的右手圈着她的肩膀又要打伞,很累。一不小心,伞被歪了。雨水冲到他的脸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穆雨宁趁机打翻了雨伞,两人都站在了雨中,苏子墨什么都没有说,捡起地上的雨伞又撑在她的头上,穆雨宁倔强的抿着唇,脸上湿漉漉一片,她忍不住冲出来:“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我现在不需要你了,你还来干什么,你给我走,给我走,我不想看到你!”她生气的指着他来的路吼道。
苏子墨的表情动了动。穆雨宁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眯起了眼睛。雨水将他们的全身都淋湿了。
把伞塞入她的手里,苏子墨转身在雨中前行。站在那方小小的雨伞底下,穆雨宁一片冰冷,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
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又给自己煮了姜汤喝。穆雨宁才敢上床睡觉。幸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外面一片晴好的天气,她也没有感冒。
她打开门,外面本来每天备着的菜终于不见了。心想,他终于还是放弃了。
她扯了扯嘴唇,就要关门,房东太太却叫住了她,问她有没有感冒药。
她摇头:“你感冒了吗?”
“不是我,是子墨。”房东太太叫苏子墨名字的时候会带着一种奇怪的腔调,但不会让人反感,反而很亲切。
苏子墨生病了?
苏子墨是真的感冒了。吃了房东太太拿来的药,睡了一觉,却没有多大的起色。头依旧疼的厉害,全身虚软无力。他迷迷糊糊的醒来,睁开眼睛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应该是天黑了。可是他却不知道几点,总觉得自己是一直在混混沌沌的状态中。
鼻子一点也不通气,像被堵了棉花,呼吸都觉得吃力。
肚子明明饿得很厉害,可是他却没有起床的力气。望着窗外天色默默出神。他不怪穆雨宁,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那时候如果真的放任夏星雨一个人在手术室而他跑去跟穆雨宁登记,也绝不是他会做的事情。毕竟夏星雨随时可能死去。可是,他始终是亏欠了穆雨宁的。
床头边上安静的躺着那枚精致的钻戒。钻石总是这样的冷艳无情。并没有因为失去她的主人而稍逊风骚。依旧光彩照人。
苏子墨呼吸岔了气,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住在房东太太家里仅剩的一个房间里。这里还有几个留学生住着。不过这时候都出去玩了,屋子里并没有人。
外面传来敲门声。苏子墨强忍着咳嗽的冲动问是谁。房东太太的声音传来。苏子墨不得已,下床去开门。
胖胖的房东太太看到苏子墨如此差的气色时顿时惊叫了一声上帝啊。苏子墨终于被逗笑,尽管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酸疼,然而异国他乡的温暖总是让人感动的。
他问房东太太什么事情。房东太太立刻献宝似地将手上的药拿出来:“给你的,赶紧进去吃了吧。”
苏子墨还以为是房东太买的,立刻朝她道谢。
她却说:“不用谢不用谢,不是我买的。”
苏子墨愕然。
房东太太神秘的眨眨眼,就走了。
是她吗?苏子墨看着打开的门,他住的房子与穆雨宁正好在一条小路的两头,遥遥相对。此时,她的屋子里正亮着灯,温暖的灯光流泻出来,偶尔有个人影在窗前走过,又迅速的消失。
苏子墨手上拿着药,默默的握紧。
穆雨宁煮了晚饭。吃了一点,可是貌似煮多了。她坐在餐桌前对着鱼片粥和青菜还有几样不油腻的小菜发呆。
她也转头看窗外,他的房子里没有灯光。房东太太说他病得很严重,已经起不了床了。她跑去买了药,让房东太太送去,又不说是自己送的。那他吃了吗?
穆雨宁在心中做着强烈的思想斗争。她起身收拾碗筷,对着那些菜举棋不定。这时候,门铃响了。她以为是房东太太回来了,便没有任何防备的打开门。
苏子墨吸着鼻子,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双眼无神,看起来可怜兮兮。
穆雨宁愣在原地,他已经低哑着嗓子开口:“我想要吃的。”
穆雨宁觉得自己一定是着了魔,才会让他进门。苏子墨进来的时候看到桌上的一桌东西,不由得眼睛一亮。不过眼中的光很快又被隐去。
在这里,他们曾经度过最美好的几天。
苏子墨在桌边坐下来,不动声色。穆雨宁给他拿来干净的碗筷,很是生硬的说:“本来都是要倒掉的,你随便吃点吧。”
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子墨也不揭穿她,拿过勺子便喝起来。他是真的饿了。可是强大的喜悦又支撑着他厚脸皮的走到这里来。穆雨宁心软,再加上脸皮薄,他厚点也就无所谓了。
鱼片粥的温度刚刚好。苏子墨只尝了一口便觉得胃口大开。迫不及待的喝起来。
穆雨宁看着他猴急的样子,提醒:“你喝慢点。”
苏子墨抬头对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穆雨宁撇撇嘴,站起来走进厨房。
没有赶他出去,就是胜利。苏子墨突然觉得如果能一直病下去也不错。穆雨宁没有发现他的小心思,只是在懊恼自己的决策失误。怎么可以让他进门呢?
再次出来的时候,苏子墨刚好放下筷子,脸色似乎也红润了一点,气色比刚才来的时候看起来好多了。他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
穆雨宁蹙眉:“你怎么一下子吃那么多东西,不怕胃难受吗?”
“你做的好吃啊,一吃就停不下来,等我想停的时候就吃完了啊。”苏子墨的声音嘶哑的厉害,拍马屁的功夫却没有落下。
穆雨宁在心底翻了个白眼,看他抱着自己的肚子躺在地上不动,收拾碗筷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说:“吃完了,你回去休息吧。”然后就自顾自又进了厨房。
她以为等她出来的时候苏子墨应该是走了,毕竟这已经是她的极限。可是他却靠在她的沙发上睡着了。她怔愣在原地。苏子墨因为鼻塞的关系,带着微微的鼾声。
他是真的睡着了。不然不会连鼾声都这么均匀。穆雨宁有点心烦意乱,看着他的样子,便觉得很不对劲。他是坐在地板上睡着的,将头搁在了沙发上而已。
八月的天虽然很热了可是屋内开着空调,地板还是很凉。他侧着头,眼镜还架在鼻梁上。穆雨宁蹲在他的跟前,撇嘴,帮他把眼镜拿下来,又蹑手蹑脚的去拿了一床毯子盖在他的身上,算是仁至义尽。
可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听到他的嘴里喃喃自语的说着什么,他的眉头也紧锁了起来,右手的掌心在微微的动。
他做梦了吗?梦到了什么,让他如此痛苦如此不安?
“不要走……”她终于听清了他的梦呓。身形蹲在原地。
“不要走,雨宁……”他的右手开始在空中一个划拉,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眉头更加的锁紧。
穆雨宁飞也似的逃进了自己的房间。
苏子墨的右手从沙发上掉下来,一个扑空,让他醍醐灌顶,猛然清醒过来。他感觉心中一空,厨房里已经是空无一人。身上的毯子滑落下来,他摸着毯子,先是惊愕,紧接着惊喜。因为来之前吃了药的缘故,刚才药性发作,便忍不住睡了过去。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苏子墨朝楼上的房间看了看。只看到一扇紧闭的大门。他便感觉浑身畅快不少,爬上沙发重新盖上毯子。睡觉。
学校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束。穆雨宁如愿拿到了毕业证。离别,已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穆雨宁便开始打包收拾东西。客厅里已经没有了苏子墨的身影,毯子整整齐齐的放在沙发上。她闭了闭眼,默然的走过去抱起毯子。可是上面还有温暖。她忍不住贪恋的多抱了一会儿。最后又被她塞进了柜子里。
她出门跟房东太太去告别。却在房东太太的房子里遇到了苏子墨。他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虽然感冒让他不是很舒服,可这需要一个过程。
房东太太看到她很高兴,又看到她手上抱着的一堆东西,有点惊讶。穆雨宁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无视苏子墨,对她说:“感谢您这么多年的照顾,我马上要回国了,屋子就不继续租了,这是我的一点东西,如果您不嫌弃就留个你吧。”里面有碟片,有书籍,还有一些精致的小玩意。房东太太爱不释手。
穆雨宁微笑着看着她赞叹的表情,让人愉快,自己的心情也会跟着好。
她没有看到在她说离开时苏子墨的神情,他目光闪烁,里面闪过一阵波澜。
苏子墨在外边拦住她的去路,穆雨宁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苏子墨的语气出奇的认真。
“没什么好谈的。”穆雨宁表情淡漠,“该说的早就已经说清楚了不是吗?”
苏子墨心痛,竟有些无言以对,言语对他来说那么干涩:“说清楚了吗?我觉得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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