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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义天又笑了,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韦三,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夏霜白掳到这种地方来吗?”
韦三站在原地,没有上前,只冷着脸问:“为什么?”
“韦三,你自作聪明自以为是替王爷办事,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件事王爷根本不希望你知道?”庄义天血流得有些多,脸色发白,再加上雨水的冲刷,他已然开始瑟瑟发抖,却一直硬撑着,把所有的力气都压在了剑尖上。
雨浇灌着大地,无论是房屋还是树木又或者是人都中刷得带上了一层雾汽,韦三站在那里,隔着水汽凝着庄义天,“那又如何?但凡王爷想做的事,我韦三头一个助他完成!”
“呵呵…”庄义天笑了两声,继而咽下嘴里的血,“王爷要的是夏霜白失踪…”
“放眼当今朝中,四位皇子各有长处,唯独六王爷,能文擅武,十二岁时便已然战功赫赫,现如今有太医说可以治愈六殿下的病,六王爷病了那么多年,倘若能治好早就治好了,何必等到现在?”
“世上那么多的傻子疯子,又有几个是真正治好的?王爷不过是想试探一下六王爷是不是真的傻而已!”
“只要夏霜白一失踪,六王爷必定章法大乱,到时候肯定出动他所有的亲信出来寻找,一旦他出动大批亲信,王爷便可以以他欺瞒皇上之罪揭发他装傻的事实,一旦这个事实被揭发出来,你觉得皇上还会对六王爷寄予厚望么?”
“欺君之罪可是大罪,一旦坐实了六王爷的欺君之罪,你觉得皇上还会立六王爷为太子么?”
“到时候唯一能同王爷争的便只剩下了四殿下,可那四殿下的心思全在山水之间,哪里有心思同王爷争?”
庄义天这一席话说的可谓入情入理,丝丝入扣,听得韦三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动作。
不过夏沫却从这段话里听出了异常来,庄义天口中的王爷指的一定是慕容琝,慕容瑄现下只是个郡王,倘若是称呼他的话,必定叫的是郡王殿下,而非王爷,慕容琝倘若要试探慕容衡是否装傻的话,招数多的是,何必掳走自己?
就算这样是试探慕容衡,把自己藏在京城一角岂不方便?又何必跑这么大老远?
如果她所猜测的正确的话,应该是慕容琝要求庄义天掠走自己,并散播出去自己被掳走的消息,等待慕容衡上钩,可是这两天庄义天一直跟自己在一起,根本没有离开过,如何散播消息?
夏向魁找过庄义天,那么夏向魁的目的是什么?
要庄义天杀死自己?
庄义天因为报恩而不愿意杀死自己,折中一下,在夹缝中求生存,便把自己掳到这渺无人烟的地方来避世?
夏沫觉得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这个,夏向魁想杀自己,慕容琝想掳走自己,于是都找上了庄义天,哪里知道庄义天是个讲义气的汉子,为了两边都不得罪,又都能完成任务,他便把自己带到了这里。
这也是唯一的解释。
事到如今,她反而有些瞧不起庄义天了,许多事情不是躲避就能解决得了的,就像现在,韦三不就是找上门来了?
不管韦三的目的是什么,都是奉了慕容琝的命令才来的,也就是说,慕容琝对庄义天并不是那么信任。
就在二人对峙的过程中,立刻有一队人马杀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人是沈青,往人群中一站,手臂挥舞,喝出一个字,“杀!”
顷刻之间,整个屋顶便成了战场,几十条人影交织在一起,刀光剑影,难解难分。
俄尔,便有人倒下,雨水冲刷着新流出来的血,和着泥污,整个空气中都布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韦三万万不想到会瞧见沈青,有些吃惊的看过去,“沈青,你怎么会来这里?”
沈青也不说话,只是目光直直的盯着韦三,“我来取你性命!”
话音落下,拔出手中的短刀朝着韦三就劈了过去。
庄义天看这架势,并没有同任何人厮杀,而是跃下了屋顶,朝着夏沫疾驰而来,“三小姐,让您受惊了,义天这就带您离开!”
他身上的伤势惨重,先前的那个老妈子走过来,颇是心疼,“你受伤了,再带个人走,你这是不要命了么?”
庄义天摇头,“不行!我不能让她落入那帮人的手里!”
夏沫已然听到了沈青的声音,虽然短短的只有一个“杀”字,但是夏沫很清楚,那是属于沈青的声音,也就是说慕容衡也在这附近,如果她没猜错的话,也许慕容衡就在这房子附近。
听到庄义天这么说,她朝着庄义天笑了笑,“多谢庄大侠一路照顾有加,只不过接霜白的人来了,霜白不想和你一起走…”
庄义天一听这话,脸色更加白了,“你要跟六王爷回去?”
夏沫觉得奇怪,“我不和他回去?难不成还要和你走?”
庄义天听了她这话,更加迫不急待的把夏沫扛到了自己肩上,“不行!我不允许你再回夏府,这是我答应夏老爷的,你这辈子都休想再回到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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