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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这位牛老太监到底是多高的辈分,但说起话来还真够戳人肺管子的。柳执本是满怀一片赤诚之心前来讨教,可没想到自己的这一张热脸,直接贴在了人家的冷屁股上。
不过,这一老一小之间,其实倒也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存在。毕竟在柳执入宫之后,牛老太监就已经从御马监卸任养老去了;平日里就算他请陆向寅喝酒叙旧,监事大人也都会只身前往。所以严格来说,自己与这牛老太监,就连见面次数都屈指可数,就更谈不到什么交情和面子了。
“牛公公,家事的血海深仇至今未报,晚辈绝不敢忘怀。不过,仇家毕竟是位天灵脉者,柳执暂时还没有这个能力可以………”
“年轻人再蠢,起码也应该懂得谦虚二字!你如今的杀师仇人既然是天灵脉者,那你就休要提及‘暂时’二字!怎么着?再托个十年、二十年时间,把他活活耗死就算你大仇得报了?当然了,老牛也不是说你就真的报仇无望了……下辈子你若是能投胎成个天灵脉者,兴许也还能赶上仇人尚在人世……”
听到这里,柳执真想把食盒里带来的酒菜、一股脑全泼在这个牛老太监身上。也不知道说话这么不耐听的一个糟老头,师傅跟他聊天叙旧的时候,到底是怎么忍住火气的。
柳执想到此处一回头,却只见到地上摆着方方正正的食盒,还有一摞半人来高的卷宗;而与他同路而来的那两名小太监,却早已跑了一个无影无踪!
“把酒菜摆在桌上吧……老牛我年纪大了,吃食凉了容易伤到肠胃……”
牛老太监仿佛看穿了柳执心中的左右为难,随意地朝着石桌一指,玩味地看着左右为难的柳执。
这一顿饭吃下来,定然是十分无聊的。这一老一小在席间,竟连酒盅都没碰过一次,气氛尴尬极了。最终还是年轻些的柳执最先沉不住气,指了指摆在自己脚边的卷宗,用略带试探性的口吻问道:
“牛前辈,在下今日前来,是有些事觉得不大对头;但是小的年纪轻经验浅,又是刚刚代管御马监这个重任、一时半会实在琢磨不出个头绪来……”
“你那卷宗嘛,我就不看了。老牛如今老眼昏花、眼神不灵,字肯定是看不清楚了。不过这看不清楚,也有看不清楚的好处。无论是你还是你师傅、甚至是现在的那个小皇帝,应该都看错了一件事,也看错了一个人。你若是有想不明白的地方呢,就从那个人身上开始琢磨,十有八九不会有错!”
“哦?敢问前辈,我究竟等看错了何人?”
“李登……”
柳执千想万想,都没想到牛老太监的口中、会说出‘李登’二字。因为自从两北战争开始之后,李登便已经称病不朝,近日来都很少迈出府门一步。虽然所有幽北人的心里都明白,李登的身体定然非常健康;但他出身于商贾世家、一贯的行为准则,便是在摸不清局势之前,从来不会贸然出手;按照以往他的行为习惯推断,在幽北如今这个谁都无法判断的混乱局面之下,李登选择称病置身事外,也还在情理之中。
而且柳执心里也清楚,太子颜昼暗中图谋李登祖业,还派去了一位南康杀手,暗中‘刺死’了李登膝下的唯一爱女李乐安;而如今的丞相府、上下皆是一片惨白;就连出府采买用度的下人,腰间都已经挂上了一根白带子。
可如今这位草料房的老祖宗,竟然连卷宗都没看过一眼,便直接把矛头指向了这位还沉浸在‘丧女之痛’当中的李丞相……
“敢问老祖宗,我等皆看错了李相何处?”
“看错何处?呵呵,你们就没看对过!这位李家大少爷,自幼虽然出身于商贾世家,身份低微、也没有什么渊源广博的家学;但他在十二岁那一年,便独身从大荒城出发,骑着一头毛驴,花了整整二十年时间,游历了整片华禹大陆。今时今日,只要出了东海关的大门,提起‘李齐元’三个字,又有谁不是满心敬佩之意?你再想想你们这些人,十二岁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想和他斗?你们先花上个二十年的时间游历,等到他的那个位置上,再说其他的事吧!”
柳执听到这里,心中不免生出了些许不耐之意。李登的出身与经历,早已是被朝堂文武与坊间百姓们说烂的老故事,根本算不得是什么秘密。可如今这位老前辈提到李登,仍然带着五体投地的敬意。单从审时度势的眼光来看,未免有些‘刻舟求剑、厚古薄今’的味道。
“老祖宗,李丞相胸中大才,早已传遍华禹大陆,又有谁敢小觑于那位齐元公呢?不过在下今日前来,是向您来请教……”
“不必多言,今日我也是看在死去的陆老鬼那几分薄面上,才对你说了这么多的。解决你那些问题的关进所在,就在李登身上。你若还是不懂,老牛我也没法告诉你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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