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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显迟迟没有回应,张福来着急了,催促道:“你先别笑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显安抚般的用手指顺了顺张福来乌黑的发尾,又抱着她亲昵的亲了亲额头,缠绵的唤了一声“福”,这才慢悠悠的张口挤出了一个“hu”字。who?
谁?
第一反应,张福来就想到了这个英文单词。可是想想又不对。李显从来没有学过外语,又怎么会说“who”?头一次,张福来没有听明白李显说的什么意思,只能顶着满脑子的雾水又再问了一遍。李显又说了一次那个“hu”字。
互相的互?吓唬的唬?还是糊弄的糊?
张福来一一求证,可是李显却是次次摇头。
没有办法,张福来只好再问。
李显就只能再说。
当然了,结果还是一样,不懂就是不懂,脑子不转弯就是不转弯。
张福来很无奈。
头一次,她深切的感受到了,夫妻之间不能用言语沟通是多么让人沮丧的事情。
李显也是一样,更比张福来来得痛苦。
他经过这么几次的吐字,耐心逐渐消失,把所有的不愉快都累加到自己身上,牙齿紧咬,细听还能听见上下颌互相磨蹭的“咯吱咯吱”的声响,双拳用力的握紧,手背上满是青筋凸起,身子更是僵硬的如同石块,戳都戳不动,更不用说他的面部表情了,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几乎都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李显好久都没有如此过了。
张福来怕他接下来会自虐,忙抛去言语不畅的问题,把李显紧紧的抱住,亲亲他的额头,摸摸他的手,抚抚他的背,柔声说道:“没事,没事,你慢慢说,别紧张,别泄气!”边说着,边捧着李显的脑袋,让他看着自己,嘴巴并慢慢的一张一合,让他看着自己说话,“你看,就像我这样,双唇微微的张开,牙齿不要紧咬,把字给从喉咙中缓缓的吐出来。”张福来自己先做了一遍,用柔情蜜意的语气说了“显,你是最棒的!”,接着鼓励的看着李显,让他跟着自己学。
李显试了试,没用。
他只能单个的发音,不能连串,就好似患了结巴的病差不多,老久都吐不出顺畅的话来,而且比结巴的更严重的是,他连吐第一个音都很困难,要费老大的劲才行,第二个字的话那就可想而知了,一般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有特别大的冲击力刺激他。
李显已经够受打击的了,张福来可不愿意用“刺激”这招极端的手段逼迫他说话。
一时间,她为难了。
同样的,李显也是相当的沮丧。
他们除了用语言,该用其他什么沟通呢?
张福来急得直挠头皮。
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了!
真是,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兴冲冲的跟李显说了自己的想法,张福来就跑去了厨房。没一会儿的时间,她就拿来了一只大海碗,里面装的是清澈的井水,拉着李显坐在临窗大炕上,并把炕桌摆在其上面,张福来让他把右手的食指沾上水,然后在炕桌上写字。
李显的字写得还是相当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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